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在活人街度过了,因为别的地方全是鬼,很不舒服,而且活人街吃住都便宜,这也给本来盘缠不多的我减轻了很多负担。
活人街的外来人口越来越多了,直到六月十六日,两界山入口关闭,活人街已经人满为患了。
尽管外来人口只有一百多个人,但是对于小小的活人街的确很拥挤。
据茅小毛介绍,这些人也不全是参加冥界判官选拔的人,有些人也是为了增长见识,交流道法而来。
期间还碰上了两个跟我一样误打误撞进来的,他们一个秀才一个衙役,这俩人跟我有个共通点,就是都多多少少认识一些铭文。
难道所谓的与冥界有缘就是认识铭文?
时间很快,按照日子计算的话,今天正好是七月初一,冥界判官选拔报名的日子。
一大早,两界城府衙门口聚集了大大小小鬼魂,还有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数还是来看热闹的。
两界城府衙,并不算大,与阳世间的府衙差不多,只不过门口没有鸣冤鼓。
衙门口摆了一张长桌子,桌子面前坐着一个穿着红袍的判官,是个阳判官,身边站着几个鬼差维持秩序。
排着不算长的队伍,大概也就四五十人报名的样子。
很快便排到了我。
“大人,您好,我来报名判官选拔。”我躬身行了一礼说到,毕竟是读书人,礼节还是得有的。
记录的判官抬头看了看我,多少有点意外,然后说到:“哟!你是有缘人,好多年没看见有缘人!”
“有缘人这么缺吗,据我所知,今年好像还有两个有缘人!”
记录的判官听我这么说,更意外了,随后说到:“我已经十年没看到有缘人来参加判官选拔了,其实每年进来的有缘人年年都有,但是都碍于是冥界的官,所以基本没人来,他们两个也会来吗?”
我尴尬的一笑,说到:“回大人,他们两个也不来参加,一个秀才想着人间的功名利禄,一个衙役想着阳间的差事,都想早点回家,所以都不来的。”
判官一听,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到:“料到了,料到了,那你怎么有兴趣来参加啊,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在阳世间考取功名难道不好吗?”
“回大人,晚辈虽是举人身份,但晚辈觉得,无论在阳间当官还是当阳判官,都是为生灵谋福祉,为不平鸣冤,人也好,鬼也罢,都是一种轮回而已,又何必太执着,学有所用,用有所得便好,所以我就来了!”
记录的判官一听我这话,好像看到了知己,眼睛仿佛放光一样的看着我,大概当初他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说到:“好!好!你有这份想法很难的,希望不久之后我们可以成为同僚!先登记!先登记!”
说话间,这位记录的阳判官竟然有点激动。
很快,报名的手续编全部完成了,我拿到了考试牌。
这块考试牌是木质的,通体漆黑,木牌上周边雕刻这彼岸花,正面是一个铭文的“壹”字,背面是一个是一个铭文的“缘”字。
其他人跟我的报名牌有所不同,他们背面是一个铭文的“法”字,想来是第二场测试时好做区别吧。
回到下榻的客栈,茅小毛坐在说之前正在吃喝。
看到我来,开口:“凌兄,报名回来了?”
“对,报完了,好像报名的人也不算太多,接下来,就等半个月以后第一场测试吧!”
“凌兄,你身上还有多少盘缠!”
“茅兄,见笑了,我进京赶考本来就是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到现在还有十两银子,囊肿羞涩啊,不过应该能撑到出山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凌兄,还有半个月就要第一场测试了,我觉得你应该买一本铭文的字典来看看了,好应对第一场测试啊!”
“茅兄,我对我的铭文还是有信心的,应该不用吧,能省则省吧!”
“凌兄,有所不知,第一场铭文测试要求极其严格,要辩识一千个铭文,而且错误不能三个,否则视为淘汰,不是明白大意便可,要准确识读。”
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第一关测试还这么难,在阳间我的铭文造诣绝对算不低,但是要做到一千字里出错不到三个,还是比较难的。
茅小毛继续说到:“这判官选拔的三场测试,看似第一场最容易,其实是最难的,往往在第一场就要淘汰九成的人!”
我点了点头说到:“那确实应该得到重视,买一本铭文字典也是应该的,不过小弟囊中羞涩,不知道够不够买一本的。”
茅小毛哈哈大笑说到:“凌兄多虑了,我这里钱财不少,不要说买一本,百本都是够的。”
“这多不意思啊,茅兄,还得让你破费。”
“好了,别客气了,我告诉你,其实买本铭文字典根本花不了多少银子,一两银子足矣!”
“这么便宜吗?”我惊讶的说到。
“凌兄,你有所不知,我这还是多说了,铭文字典当然要从鬼手里买的才最准确,最地道,而鬼是花不了银子的,他们需要冥币,而对于咱们阳人来说,冥币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茅小毛一仰头,灌了一杯酒下肚,继续说到:“至于冥币怎么弄,你可以去街上买!这一百多的外来户,总有那么几个商人,拿冥币来这里换银子,要知道这里冥币才是硬通货,大概一两银子能换百两冥币左右。”
饭罢,我出去寻找出售冥币的商贩,果然,在活人街还真有这么几个商人出售冥币,很快我便兑换到一百两冥币,去两界城东边的鬼市买到了一本铭文字典,还是最新版。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是苦读这本铭文字典了,比之前的日子好多了,之前除了跟茅小毛他们聊天就是跟他们喝酒,无聊至极。
虽然这是本字典,多少有些枯燥,但有事情干总比闲着好,不知不觉中时间也是过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