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单元茹讲故事的过程中,单敏生好奇、怜悯、惊讶、佩服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反反复复的来回演绎着。他也经历过贫穷、挫折、困境等所带来的不知所措,虽说目前所掌控的投资公司市值在几千个亿,可他的成功终究还是在禁区的范围内所取得。
可单敏生所听到的故事已经不在众人的世界里,敢为自己的理想和责任敢闯世界的禁区,而且还敢在禁区里义无反顾的坚持并取得了属于他的那份成功,这让即使在商业圈成功的知名人士单敏生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此时的单敏生内心有一份急切,他着急的想见见这故事里的主人公,他想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并听着他对未来的规划。
讲故事的单元茹自然是满脸的喜悦和崇拜,可当她讲完时,只见单敏生和之前的她一样陷入了深度的沉思而不能自拔,她用手在他眼前上下的晃了晃。
“爸爸...你怎么也和我之前一模一样的发呆呢?”
“哦!发呆的是你,我这可是在思考。傻丫头,这么晚回来和我说这件事,你想表达几个意思?”
“爸爸,你那么聪明还用我点拨吗?另外,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在投资界里那是响当当的人物,总喜欢把一些大事无意识的缩小。可我现在还知道,你现在非常着急见到故事里的主人。”
“哈哈...看来老爸现在什么也瞒不了你了!”
“爸爸,你现在不是在找新的投资项目吗?要不就投资他的智能网联汽车。就我目前知道的,公路行驶和低空飞行都没有问题,自驾模式和无人驾驶模式可以根据消费者的需求进行自由转换,在特殊情况下,为了让消费者更安全自驾模式会被无人驾驶模式所取代。”
“我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晚还让不睡觉,你是在缠着我投资呀!可我还没见到真人之前,你就想让我投资?”
“爸...我求求你了,你就帮帮他嘛!反正我相信他,也相信你一定会投这个项目的。另外,我已经让他明早给我打电话,到时候再约一个合适的时间让你们见面。”
“傻丫头,从小到大你可从来没求过我什么事,以前那份矜持稳重怎么现在变的那么轻飘飘,难道是你喜欢上那个大笨蛋了?”
“爸,我洗澡睡觉去,不理你了。”
“你就这么把我晾这了?”
“对了,一会我把今天那低空飞行视频发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走到楼梯口的单元茹扭头说完便下楼了。过了一会,单敏生的微信里收到了那段抖音视频,他点开视频津津有味的看着里面的内容。
在这个平常而不眠的夜里注定有六位人在隶属于各自的空间里冥想着。单元茹洗完澡后偷偷地躲在被窝里侧躺着看着手中的那枚一分钱,在微弱的床头灯照耀下看了好久的她又走进了那个浸透着汗水、泪水和责任担当的故事里,突然易弘智憨态可掬的模样浮现在她脑海里。
躺在床上的易弘智现在就更惨了,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他现在在爱情的旋涡里肝肠寸断的煎熬着。单元茹站在鲜花的面前,要开的花骨朵看见她又赶紧躲了起来,绽开枝头的花羞愧的纷纷扬扬跌落在地上,没法跟人家媲美不跑还等什么?而现在人家身家又上亿,追求她的富家公子还不得排几车盒子呀!
易弘智趴在床上用露在枕头外的一只眼睛看着放在枕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突然伸手拿起身份证并起身跪在床上深情地看着上面的头像,此时灵魂多了个拷问:人家身处天堂,而自己刚从地狱里踏出一只还带着泥的脚,我这只小蛤蟆能够得着这么大的一只天鹅吗?够不着又咋办?
愁啊愁,愁上小心头,小心头熬着愁,愁卷小心头,小心头揪住愁,愁绕小心头,小心头怒斥愁,可惜愁不走,望着愁,何时是个头?
山上一片片黑压压的森林在朦胧的夜色下显得更加昏暗,树林里的蟋蟀、蝉鸣以及野猪的哀嚎声让这个夜更加嘈杂。营房门口的凳子上坐着一人,这人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丝规律的点着头并向镜子里的自己打着招呼。伴随着像吹口哨的鸟鸣声,躺在床上的人忽然起身看着窗外,而坐在门口椅子上的那人也从打盹中惊醒,他扬手敏捷的打开了门口的灯。偌大的营房现如今就只有他俩人和爱犬宝牧斯的身影,他俩的身影在营房里显得那么的单薄,面貌长的和易弘智一模一样的魁煞从窗前走到了门口摸着他受伤的手,门口坐着的残勇早已起身看着他。
“勇,你坐在门口是为了保护我?”
“sir,那么多兄弟都已经死了,我现在不能在失去你了。”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赶紧躺床上去。”
“不,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在门口守着。”
“放心吧!在这里没事的,即使那帮人想在这下手,他们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因为我们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片土地我们比谁都熟悉。”
“可是心里还是不放心。”
“哼哼,你还没看出来吗?集团的某些人不会直接明目张胆的要你我的命,从上次的遭遇战来看,我们一开始就进入了精心设计的圈套中,暗中埋伏的狙击手狙杀我之后势必会引起兄弟们与刀疤男一伙的火拼,在火拼之后再引来警察对幸存者进行剿灭。先把水搅浑,接着浑水摸鱼,最后再赶尽杀绝,鱼目混珠、借刀杀人一计接着一计的想将我们置于死地,这样就不会引起其他的兄弟猜疑,就是我们全死在那场火拼中,直接矛头也会直接指向刀疤男一伙和警察,幕后黑手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有道理,可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你的命比我自己更重要。”
“你我的命都重要。好啦!中午我接到命令,明天你我的去Z公司执行任务,好好躺床上休息去吧!”
“为什么派我们去Z公司?集团下属X、Y、Z三家,X只是收钱之后为买家做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就行,Y只是进行海洛因、冰毒、摇头丸的交易,而Z是把从全球拐卖的妇女逼她们成为**。”
“我知道...当雇佣兵执行任务时只用听我命令,你的顾虑也比较少,也是你最喜欢的感觉。护送Y公司高层进行交易你也可以勉强执行。可现在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如果你还想为兄弟们报仇那就和我一起去Z公司。”
“sir,我听你的。”
“好了,快去睡觉吧!”
魁煞轻轻地拍了拍残勇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的残勇只好回到床上躺下。等残勇盖好被子,他关掉门口的灯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那昏暗的夜色。夜色把他又拉到那场遭遇战的晚上,潜伏在集装箱上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释怀,那道熟悉的身影是金蚕的,在整个集团他视金蚕为亲人。
他和金蚕两人从小就在一起生活、训练,有什么困难两人一起扛,有什么好吃的也先紧着他,最后两人都成了优秀的带队主官,两人的关系也犹如亲兄弟一般,可为什么他非得将我置于死地?为什么狙杀自己的下属时丝毫都没有犹豫?他恨不得现在就揪着金蚕的衣领逼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惜窗外的夜色告诉他,他不可能揪着衣领逼问他。他现在犹同被发配一样来到这爱恨交加的地方,明天又要开始执行新的任务没时间,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的住址和任何行动都属于机密,同级不可能知道彼此的任何信息。
现实已经成为定局,可时间最终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此时他内心里的心结就被另外一个取代了,借着朦胧的月光他掏出挂在脖子上那半月型的挂坠,玉坠顶端用黄金镶嵌着,外部非常光滑圆润,可半月形那面非常粗糙。这半月型的玉坠好似一块完整的玉摔坏后的一小半。没错,玉坠是当年同他一起被抓那小女孩身上唯一的东西。
两人被抓当晚,小女孩和他被关进了一个黑木箱里,小女孩因为害怕身体不停瑟瑟发抖,他便将她揽到怀里给她温暖,在路上他俩一句话也没说过。一直到他俩完全陌生的地方时,便意味着他俩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或许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见,被那群人分开的小女孩挣脱后跑到他身边并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玉摔在了地上,把摔成半月型的残玉送给了他,自此之后的二十余年,他俩也从未再次见过,但他心里一直希望她还活着。
早已躺在床上的残勇虽然闭着眼睛,可脑海的细胞一直在穿越时空,把他从漆墨乌黑的营房里拉到了当年和一帮兄弟训练生活的场景。又从那无比留恋的场景中被拽到了那场血雨腥风的火拼中,看着一个个兄弟倒在血泊中永远离自己而去,他内心的那份绞痛催生着他的泪腺,最终还是抵不过真情的摆弄,眼泪顺着鼻子两侧的沟壑一直流到了下巴,他拉过被子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河,随后抬起脑袋侧看了看站在窗前的长官便拽过被子将自己的脑袋全部盖住,而脚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