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涯的码头停满了船只,七绝谷的楼船被围在中间,好不容易才挤出来。
齐老头和他孙女要回湖东城,这湖东城是湖东郡的郡府所在,和江小满他们虽是同方向,却要远得多,老头不想再麻烦七绝谷众人,因此再次拜谢几人后自行在歧涯雇船返程。
等回到七绝谷时已经是七月份,回谷后江小满再次恢复日夜修行的常态,而下一次离谷则是在下一年的五月。
七绝谷的出行仪式非常隆重,就像当初入门时一样,所有谷主以及内门弟子都聚集在主广场上。
今年新入门的内门弟子有六个,二谷主宿夜依旧没有新收弟子,其他六位谷主一人一个。
三年前江小满被分到二谷主名下后,就跟着入了蝎谷,并不知道广场上后续还有那么多事。
和江小满一起入门的五个内门弟子,已经修行满三年,丁耀的弟弟丁辉还是停在三脉境不能再进一步,今天也是他们这些人的送别会,还有杜承,他虽然更早入门三年,却也卡在了六脉境。
三年不过三,六年不过六,九年不筑基,这些人通通都得遣返回家,就像是考试不合格一样,证明你没有修仙的天赋,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
五大家族今年一共被遣返了六个内门弟子。
此外今日还是七绝谷炼气八脉弟子出发前往湖东城参加筑基丹会的日子。
七绝谷炼气八脉的弟子一共十二人,还是由阴阳脸四谷主阮林洛带队。
七绝谷到湖东城要走半个月的水路,经过这两年有意无意的打探,江小满对梦州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梦州一共有一十二郡,每郡有二十四县,每县有一到三个修仙门派。
凌云湖是梦州也是太易国第一大湖,湖东郡因为在凌云湖东边而得名。
太易国每郡都设有太学院,会招收和培养一些有天赋的灵士,同时还炼制丹药,每三年举行筑基丹会,把筑基丹分发给郡内各修仙宗门的八脉灵士,当然分发是有限制的,毕竟炼丹不易,数量有限。
筑基丹会在六月一日开始,江小满等人到达湖东城时还有十天。
和梓郎县城那样建在河谷内的小城完全不一样,湖东城建在平原上,没有城墙,湖港也大得夸张,那可真是千帆静置,配得上千万人口城市的气势。
一下船,阮林洛就租了三辆马车,这样大的城,要想靠步行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走一天也不一定能走到。
来到这个世界三年,江小满还没好好见识过,千万人口的大城,就算是在地球,也至少是二线城市了,坐在车里,他总是忍不住扒开车窗去瞧。
湖东城的马路是二十四马的,也就是够二十四匹马并列通行,相当于十二车道。
“怎么样,没见过这么大的城吧!比你那津浦大多了吧?”杜篱,丁耀等四人和江小满一辆马车,看着江小满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杜篱开始调侃。
江小满笑道:“你竟然还记得津浦,这个名字我都快忘掉了,不过这么大的城我还是见过的,比这大的我都见过,我还生活过!”
“你去过凌云城?”丁耀惊讶。
“你听他吹,他从小到大就没出过金铺村!”杜篱看过五大家族关于江小满的情报,那时的江小满确实是个憨憨傻傻的人。
“我没去过什么凌云城,不过我见过的那个城市,路比这里宽,楼比这里高,高很多,路上还经常堵车……”江小满说着回想起自己生活和学习的地方。
“吹吧,还堵车,还高楼!”丁耀等自然不会相信江小满所说。
“说到高楼,我就想到了宵泱楼,我和我爹在那里吃过两次,那里的东西……”杜篱说着似乎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听说我们这次就住在宵泱楼?”丁耀没去过那地方,似乎也很向往。
见两人如此神往的表情,江小满也好奇了:“宵泱楼是什么地方?”
“连宵泱楼都没听说过!”丁耀鄙夷,车里其他几人也都是怪异的眼神,这让江小满又有了刚穿越过来被当做傻子的感觉。
“宵泱楼是太易国最大型的酒楼,只在郡城以上的大城才有,最主要的是宵泱楼的菜是天下一绝!”提到菜的时候杜篱又不自觉地馋了起来。
丁耀:“那可不!出自龙鳞天书上的造化术,可不都是天下第一!”
听到“龙鳞天书”和“造化术”几个字,江小满顿时激动起来,不自觉地摸了摸袖袋中装着龙鳞的瓶子,他故作镇定地问道:“什么是龙鳞天书?”
“龙鳞天书都不知道,还修什么仙!”丁耀彻底无语。
“杜篱姐,什么是龙鳞天书?”江小满实在是太像知道关于龙鳞的信息了,连姐都叫出来了。
杜篱白了他一眼:“龙鳞天书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传说一共有一百零八枚先天龙鳞,每一枚龙鳞上都记载了天底下最顶级的技法,一共有三十六种元气技和七十二种造化术。”
丁耀接过话来:“只要掌握其中任何一种技法,都足以让一个家族崛起,拥有宵泱楼的苏家正是掌握了七十二种造化术之一的膳食之术。”
“不仅如此,传闻龙鳞天书上的三十六种元气技每一种都克制魔族,而且如果收集齐一百零八枚先天龙鳞,就可以合成真龙甲!”杜篱越说越起劲。
“那只是传说!怎么可能有人能收集齐一百零八枚龙鳞,大部分龙鳞天书早已失踪不说,剩下的那些哪一枚不是保存在大家族的手中!”丁耀分辩到。
听到这里,江小满早已目瞪口呆,袖袋中的龙鳞似有千斤重,他不知道,要是有人知道他有一枚龙鳞天书,死一万次够不够抢。
确实有人知道他有龙鳞天书,周师兄把龙鳞还给他,蓝巴噗说龙鳞可以封印元牙等等都有了解释。
“只是蓝巴噗为什么没有抢夺我的龙鳞,以她的修为,应该轻而易举,还有元牙,他也没在意,采雷鸣草时,明明是他先醒过来的,也没有对我动手!”
心中的疑团解开了一些,可又新生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