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一听,顿时蒙了,心想:“我刚刚打了胜仗,没有功劳还有罪?”
公孙瓒问道:“不知属下所犯何罪?”
刘虞道:“你竟敢纵容属下劫掠百姓,该当何罪?”
公孙瓒顿时回过味来,正当公孙瓒为难之时,部将邹丹说道:“刘太守,是鲜卑人劫掠了百姓,我们只是帮忙赶跑了鲜卑人,被当地百姓误以为是我们。”
刘虞大怒,拍着桌子说道:“被劫掠的百姓我已经见过了,你还敢抵赖。”
邹丹正欲争辩,公孙瓒制止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不需要遮遮掩掩,刘太守,弟兄们跟随我出生入死,不过是为了官爵和钱粮,我们只是抢了些钱粮,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再说了,我们如果鲜卑人打过来,抢他们的就不是钱粮,还要他们的性命和妻女。我们击退鲜卑人,只是拿了他们的钱粮,他们应该感谢我,你再看看其他州郡的士兵,哪个不会纵兵抢掠?”
刘虞怒不可遏,道:“别的州郡我不管,这里你就要遵守朝廷法律,如果都像你这样,幽州的士兵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念你刚刚立了大功,就不过多责罚,你们的全部赏赐,我们分发给被你劫掠的百姓,今天起,你就回家好好反省。”
此言一出,公孙瓒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跟他一同出去的还有他的部将邹丹、田楷和他的两个从弟公孙越、公孙范,公孙瓒和刘虞的梁子也在此时算是结下了。
公孙瓒虽然被罢免回家,可是他自己担下了全部罪责,其他士兵对他还是心存感激,毕竟当兵也就是为了钱,没钱谁也不会去卖命,像刘虞这样,总把部队管的死死地,虽说得到当地百姓的拥戴,可是士兵普遍偏穷,而这次劫掠,他们尝到了甜头,再加上公孙瓒作战英勇,已经深深折服了这群士兵,这也为后来刘虞被公孙瓒所杀埋下了伏笔。
宴会上,大家还是论功行赏,鲜于辅、鲜于银等其他将领都得到了封赏,众将领也是开怀畅饮,酒过三巡,刘虞问云开:“我们抓住的鲜卑人怎么处理?”
云开道:“太守素以仁德闻名于天下,现在鲜卑人已经投降,我们没有必要斩尽杀绝,倒不如放他们回去,给他们首领轲比能带个口信,只要愿意和平共处,我们还是愿意通商,大家互通有无,我想,轲比能刚刚吃了败仗,没理由拒绝我们,而且,这些降兵肯定也会感念太守的恩德。”
太守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那放俘虏回去的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云开道:“领命。”
刘虞对着云开又说道:“此次大捷,我们要向朝廷报功,需要选派人作为使者去往洛阳。”云开道:“刘太守不会是要我去洛阳吧?这可使不得,我根本不懂这边的风土习惯,也不懂朝廷礼制,去了怕闹笑话,也省的给太守找麻烦。”
刘虞道:“你也不用谦虚,我听众将说了,此次大获全胜,乃是你的谋略,你去洛阳报捷,再合适不过。”
报捷,这可是一个优差,一般会被太守派过去报捷的都是太守的心腹,或者是太守有意栽培,因为报捷,是代表太守,可以直接面见皇上,说不定就可以乌鸦变凤凰。刘虞给云开这个机会也是对云开的器重,为自己以后找一个可靠的助力。
云开道:“此次前去洛阳,路途遥远,我又不会武功,自己前去只怕是不安全。”
太守笑道:“早就给你想好了,我有一个心腹之人,田畴田子泰,现在我府中任从事,他本是幽州田氏家族子弟,早年做过游侠,又喜好读书,能文能武,有他在你身边,想必你定能安然无恙。”
云开见此,不好推脱,便说道:“云开领命,只是我想把我之前那几个兄弟也带上。”
刘虞不由得暗自称叹云开如此重情义,说道:“准了。”
散会之后,云开便来到军营,这次进军营和之前可是大不一样,现在大家都知道,云开是太守身边的红人,一到军营,大家便热情开门,有说有笑,全然不似之前那样不近人情。云开也没多说,直接问:“那批鲜卑族俘虏在哪里,太守让我来办点事,这是太守签发的公文。”
士兵一看公文,不疑有他,立刻便带云开去了,云开见到被俘虏的士兵,便高声说:“我奉刘太守之命,放尔等回家,回去之后,紧收本分,不可再跟着柯比能挑起战事,以后你们还可以在边境进行贸易,如果再敢挑起战事,太守必不轻饶!”
当然,云开这么说没几个人听得懂,都是旁边鲜卑族翻译说的,一说完,鲜卑士卒跪倒一片,感激云开,发誓再不入侵。云开见后只是微微点头,便离开军营,去找李家庄随他一道来的兄弟去了。
刚一见面,大家也是非常高兴,没想到云开飞黄腾达之后,还记得他们,之前看云开进出太守府,又是随意出入军营,已经知道云开今非昔比,今天云开能来,足见云开情谊深厚。
云开也不多说直接问道:“太守想要我去洛阳报功,我想跟大家一起去,你们就委屈一下,在护卫队伍中随行,如何?”
众人一听,大喜,这可是好事。里长率先说道:“好,我还没去过京城,这次正好去见见世面。”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一起去见见世面。”
里长本来是李家庄的里长,本名李祥,这种小官,本来一辈子没有出头的机会,可是遇到了云开,通过报信,来到太守府做侍卫。而其他七个人,分别是:李良、李烈、李雄、李舟、李戈、李跃、李井。他们也都是本分的庄稼汉,也是上次鲜卑人的事,阴差阳错来到了太守府做侍卫,希望以后能有个好前途。而这次前去洛阳,对他们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当夜,云开就跟他们在一块睡了,大家都是患过难的弟兄,感情自然真挚,再加上云开确实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睡过觉了,这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云开便向太守辞行,跟随田畴往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