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走出门外,惊呆了,这是涪州城?
抬头看见远处的涪州地标性建筑,双子塔,这里竟然是在城南,前面就是滨江公园,看着周围高楼林立,我靠,果然奢侈,在这样一个繁华地段,竟然有一座私宅,还是带院子的。
陈锋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一直渴望自己有个家,这里会是我的家吗?有些失神,有些迷茫。
“这人干什么?拍戏么?穿个兽皮短裤大褂。”
“小哥哥长得很俊俏呢,就是这头发留那么长,这是今年流行款么?”
突然发现周围人都看着自己,指指点点,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从山崖过来,身上一直都是穿的兽皮短裤,捂着脸,赶紧跑进书店。
“哈哈,我还以为你就这身打扮,出去逛街。”阴阳子看着陈锋匆匆跑进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梁伯,洗澡的地方在哪里?帮我准备一套衣服吧。”陈锋说完就冲进梁伯指的洗漱室。
半个时辰后,陈锋洗漱干净,换上梁伯给的白色真丝唐装,头发扎在脑后,很有一股出尘的气质。
出来没看见阴阳子,走到前院看见梁伯开口问道:“梁伯,我师傅呢?”
“老爷,嘱咐老头子我照顾好少爷,说有事就走了,还有,叫我叮嘱少爷: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切不可冲动,盲目行事。”
“哦,好吧!那我平时都干些什么呢?”
“呵呵,这个,少爷放心,店子以前都是我在打理,老爷都是偶尔过来看看,少爷住这里的话,你就随便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
不过,少爷既然师从老爷,想必也是大本事之人,晚上我们前院会有些奇异的人或事,少爷见了,莫要见怪。”
陈锋答应了一声,便走出书店,这里既然是涪州,那就出去逛逛,熟悉熟悉吧。
漫无目的走着,走走停停,兜兜转转,最终还是来到了孤儿院门前,一样斑驳的大铁门,一样的破旧围墙,一样的冷冷清清。
“你是谁?站门口干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后响起,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看着门外的陈锋。
陈锋走到门前,蹲下来,“我以前也住这里,好多年了哦,哎。”
“你是陈锋?”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陈锋转身看着两鬓斑白,穿一件黑点布衣的老妇人,“张院长,你还记得我?”
“还真是你小子,不错嘛,现在混得有模有样的,龙婆婆知道,一定很开心,哈哈,走,进去坐坐吧。”
说到龙婆婆,心里暗叹一声,“好吧,那就坐坐在走。”
陈锋拉过门后边小女孩的手,冰凉,害怕,怯懦“张院长,现在咱孤儿院还有多少人?”
“人已经不多了,没有资助了,孤儿院开不下去了,现在有开发商打算开发这一片地。”
“那现在在院的孤儿们怎么办?”
“开发商的老板已经谈好了,到时候他们会安排到其他孤儿院。”
“哦,这样也好,也好!”
陈锋随着张院长走进孤儿院,依然熟悉的操场院子,七八个孩子,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粥,就这咸菜,中间是一盘番茄炒鸡蛋,和炒青菜。
看见来了人,纷纷好奇的看过来,其中一个稍大的孩子,认出陈锋,跑了过来“你是陈锋哥哥?”
“嗯嗯,小豆丁都长这么大了啊,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哈哈”陈锋比了比自己的腿
“嗯嗯,我现在可是哥哥了,所以必须快点长大,才好带弟弟妹妹呢”
看着瘦得像豆芽菜的小豆丁,陈锋心里感慨万千:生而不养,便是缺德!什么是恶?这是恶吗?也许吧!
陈锋陪着小朋友们玩了一会就走了,这是一段心灵洗涤的过程,孩子们的单纯善良,让人很放松
回到书屋,梁伯已经准备了晚饭,一盘酱牛肉,一盘炒三鲜和一个番茄鸡蛋汤,还有一壶小酒
“少爷吃饭吧”看见陈锋回来了,梁伯赶紧叫道
“好,谢谢”陈锋坐下,而梁伯却退了下去,陈锋看见桌上的碗筷,只有一副“梁伯为什么只有一副碗筷?你不吃吗?”
“少爷先吃,我等会在吃”
陈锋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站起来拉过梁伯“梁伯,我从小就是孤儿,所以喜欢热闹,不管以前什么样,师傅他老人家不在,现在就我俩相依为命,所以什么少爷奴仆那一套,咱就不兴了,你可以叫我小锋”
梁伯赶紧摆手道“不行,少爷,规矩就是规矩,老头我必须懂得”
“那我是少爷,我现在定个规矩,以后吃饭,必须我俩一起吃,来,在去添副碗筷,在拿个杯子,我们爷俩好好喝一杯”陈锋霸道的决定了。
“少爷,这万万不可啊”梁伯老泪纵横,本以为突然来个少爷,会怕自己做不好,可是没想到这个少爷年纪尚小,却很懂事
“那我去拿,你坐下”说完陈锋一溜烟跑进屋,拿了碗筷和两杯子出来。
陈锋给梁伯倒了一杯酒,“来吧,咱爷俩就好好喝一场,聊聊天。”
酒过三巡,陈锋有些微醉,梁伯也絮絮叨叨讲了自己的来历。
原来梁伯,今年60有余,早年是个杀猪匠,日子过得也算平坦,可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家破人亡,只剩下孤苦一人。
30多年前,涪州下属一个叫黄草山的山下小村庄,听说有人在山上挖出古董,一夜之间,村庄男女老少都加入了挖掘淘宝的行列,果然,有人挖出了东西,大家都很兴奋,更加认定发财的机会来了。
日日夜夜的满山的跑,噩梦也就在这个时候来临,终于有人发现自家的人少了?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关键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们开始人心惶惶,有人传言是挖开了古墓,有脏东西跑出来了,也有人说是人太多,打扰了山神的安宁,也有人说是什么野兽被驱赶出来了。
众说纷纭,不过死人了是事实,在一个傍晚黑夜来临的时候,有人在山脚发现一具尸体,整个脸都被抓烂了,看不清面目,只能从穿着判定是本村的人。
乡亲们开始结对寻人,而梁伯 当时带了一队人,行至半山腰,忽闻敲锣打鼓声,一行人奔行而至。
摇曳的烛火,绫罗飞舞,大红的舞台,一台戏剧正在上演,台下七零八落坐着观众,没有叫好声,没有饮茶声,安静的出奇。
梁伯等人,站在远处,突然其中一人认出戏台下坐着的妇人是其老婆。
“啊”的一声便冲了上去,不过冲至半途,就停了下来,就这样站着。
好几分钟后,梁伯觉得蹊跷,叫上余下等人慢慢靠近,后来就没有了知觉。
天亮的时候,梁伯悠悠转醒,四周安静异常,只有他躺在草丛中,除了杂乱的脚印和压倒的草木。
没有一个人,梁伯心慌了,明明记得昨晚到了此处,大红舞台,戏剧表演。
等梁伯跌跌撞撞回到村庄,多远便听见哭闹声,村头一字排开,五六具尸体,盖着白布,几个妇人爬在白布上哭泣。
看见梁伯走来,一个女人飞扑过来,抓着梁伯衣服,又打又闹:
“你这该死的冤家,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以为你要死在那山中。”
“这怎么回事?”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见人没回家,便去寻找,在山脚找到的,也是满脸伤痕,没了生息,你怎么回来的啊?”
梁伯一屁股坐地上,断断续续说了昨晚的事情。
村里的一位老者一听,就知道坏事了。
“一定是那鬼魂作祟,布了幻象,就是那戏台,迷了来人的心智,然后在伤人。”
“那怎么办啊?”众人慌了神。
“现在只有请有道行的道士做法驱邪了,大家准备香烛纸钱,祭拜一下,请求大仙离开,看看有没有效果。”
说做就做,每家都拿出香烛纸钱,在山脚祭拜,村长请了道士,做了一场法事,持续三天三夜,终于村里安静了下来。
一连几个星期,都没有伤人事件,人们便不在担心,大胆出行了,可是事情本没有结束,这一日又有人被害,恰好是梁伯的妻女。
伤心欲绝的梁伯决定上山,与那作祟的家伙拼命,怀揣杀猪刀,夜晚上了山,悄悄摸到上次的山腰处。
果然,又是舞台戏剧,梁伯没有动,一直匍匐在草丛。
凌晨四点的时候,终于戏剧落下帷幕,“唰”舞台消失,台下的人也消失了,一个怪物跳了出来,闲逛了一圈,见没有猎物,转身准备离开。
梁伯在草丛看得真切,断定就是此物伤人,跳将出来,“唰”一下亮出杀猪刀,举刀扑了上去,不过扑得快,回来得也快,被那怪物一脚踹回。
终于梁伯看清了怪物模样,似人似猴,人面猴身,黑身长毛,上肢长臂,下肢短小有力,直立行走,人脸上却生了血盆大口,口水滴落草丛。
梁伯此时心也虚了,转身想跑,却被怪物奔过来,踹翻在地,长臂上肢按住梁伯双肩,指甲插入肩膀,疼得梁伯几欲昏厥,血盆大口贴了过来,如老鼠眼睛一般,血红血红,滴溜溜的旋转。
梁伯发了狠,一个膝顶,顶开了怪物,爬起就跑,不过凌晨四五点,黎明前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一下跌落沟渠,怪物贴地摸了过来。
本以为此生了却于此,只好闭眼就范,,不想一声拔剑声
“呛……孽畜尔敢伤人性命,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