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张永生看着冧儿出来了,过了一会儿,单儿也出来了,两个人去了后厨,不一会儿,高高兴兴的拎了一盒东西往屋里去,张永生看了一眼,连忙迎了上去,“两位妹妹可是得了什么好东西?”
冧儿看了他一眼,“你娘亲做的糕点,说给我们姑娘尝尝。”
张永生嘿嘿笑了,“我娘就是心里有着姑娘,连我这亲生儿子都不惦记。”
单儿一听就笑了,“你不在那,跑来这里干什么?”
张永生看了一眼,摇摇头,“这日头毒,便歇息了下…”
单儿笑了一下,两人便没有再理会他,径直往屋里去,看的张永生是心痒痒。
晌午的时候若兰过来看,见那张永生干的卖力倒也是大吃一惊,他蹲在地上把那些石子往上铺着,倒也算细心,见若兰来了之后,只是笑着,瞄了一眼旁边的小翠,眼神就不一样了。
若兰笑了,这才好玩…
她起身去了媚娘那屋,回头看了眼张永生,见他眼巴巴的看着,小翠都忍不住,呸了一口,“那老妈子养的儿子好生不要脸!”
若兰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怎么了?”
小翠恨道,“瞧着这府里的丫头奴婢进进出出,他可是一会儿都没停过。”
若兰摇摇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着什么急?”
小翠问道“小姐怎么会举荐这样一个人来府里干活?难道小姐忘了,他早些年前在城里闹的那一出?”
“我怎会忘记。”
“那小姐?”小翠不解…
若兰笑了,“兴风作浪可不是一个人就可以的。”
单儿在门槛坐着,见若兰来了,赶紧起来行了礼,若兰一进门,就看到媚娘在里面低着头忙活着,见她过来后,起身打了招呼。
“姑娘好雅致…”若兰看了眼她手上修的东西,笑了下。
媚娘最近可是废了不少布料,一开始说袖个手帕,后来绣着绣着变成了荷包,如今这成品快出来了,她自己看着像一只小孩子的袜子了,更别说前面绣的那只凤尾花了。
她自己也笑了,这一笑既是害羞又是妩媚,纵是若兰姿色不浅的看了也一下子被她惊艳到,若兰不禁多看了她几眼,这才坐了下来。
媚娘问道“最近天气热的厉害,若兰小姐怎么来这屋了?”
若兰点点头,“最近那园子在动工,怕是叨扰到姑娘了,萧哥哥也怕你闷,特让我过来解解闷。”
媚娘听了看了她一眼,那人还说这几天不要出去的好,那下人干活口无遮拦或者衣不裹身,怕吓到她,她也没有心要出去,这外面太晒了,估计得有36°C了。
若兰站了起来,“我带姑娘出来走走吧,我呀,成日在这屋里坐着,腰酸背痛的。”
媚娘便答应了…
张永生仿佛自己看走眼了,这远处的美女可不是媚娘?
许是这太阳太厉害,还是这美人太白了,竟晃得睁不开眼睛,这若兰姿色也是上乘,身姿丰盈,曲线迷人,只是毫无特色。
这媚娘就不一样了,她看着瘦,身子骨偏细,尤其这腰盈盈一握,让人看着就想摸上去。
那张脸,张永生想着就销魂,眉间那抹红尤其惊艳,只是她笑起来露出来两个酒窝,又有了娇俏之感,张永生嘿嘿笑了下,便见这美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媚娘过来一看,那几棵树都没了,想起前日那一出,大抵又被人落下口舌说她祸害了。
萧翁连忙上前,看了眼媚娘,想起少爷的叮嘱,说道“下人们人多手杂,小姐要注意才是。”
若兰看着他,虽这话是跟自己说,但这意思里面倒是向谁那就不清楚了,她心里一阵悲凉,这里的下人一个个都被她收买了似的。
媚娘笑了下,没说话,倒是那张永生说道“小姐姑娘们身子矜贵,也是我们的福气才能一睹芳华。”
这话听的没毛病,仔细一想就不对劲了,小翠白了一眼,你算是哪门子的人,也有资格看我们主子?
媚娘一听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若兰看了张永生一眼,这才带着媚娘去了楼台,“我竟没发现这里有个阁楼。”媚娘说道。
“太太生前爱看书,老爷给她置了一个阁楼,如今人去后,便也空了,也就不让去了。”
媚娘点点头,她感觉今日若兰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看了她几眼。
若兰感觉到她的眼光,摸了摸肚子,缓缓说道“姑娘来府已有数月,府里下人无不称赞,说姑娘秉性良善,体贴下人。”
媚娘还摸不懂她意思,深知话中有话,便待她说完。
“这样跟姑娘说也觉好笑,我进府以来,悉心服侍萧哥哥,因是深感其责任重大,不觉倒落下了一个泼妇的罪名。”
媚娘倒听清了,这话可是一直打她脸,事不关己,便可轻松待之,换一句话说来也是她媚娘无所事事,平白捞了一个好名声,抢了这声誉了。
她低着头笑了,这才回道“小姐多虑了。”
她丝毫不想与她争辩,若兰便觉得吃了哑巴亏,又继续说道,“若兰见萧哥哥与姑娘颇为融洽,便向萧哥哥提了纳姑娘为妾。”
媚娘一听立即看向她,若兰见她这样子,心里就高兴了,接着说道“若兰也是一片好心,想着帮萧家绵延子嗣,哪知……”
“哪知萧哥哥勃然大怒,便说这是以后不用再提。”
她颇感委屈,仿佛是自己一片好心被人误解,她抬起头看着媚娘,泪眼婆娑。
媚娘站了起来,看着她“媚娘觉得冒犯了。”她一字一句说道。
“我本无心,何谈有情,烦请若兰小姐以后不用操心于我的婚事。”
“我也是为了姑娘好…”若兰见她这样一说,不由得说道,媚娘打断了她,“我媚娘没想过与人共事一夫,况且,尚且有媚娘的父母才有资格讨论此事。”
这话说的若兰气的不行,她站了起来,媚娘也不介意,轻声说道“媚娘先回去了。”说完就直接走了。
冧儿跟着她回来,看她一脸惆怅,便安慰道“小姐莫生气了。”
媚娘笑了,“我没生气。”
冧儿还以为媚娘是因为拒绝了纳妾的缘故…
媚娘轻声说道“只是觉得无奈罢了。”
她本来就不打算在这里久待,更别说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结婚生子安家立业,只是越发久了住下来,难免引人口舌。
生气嘛,好像也有。
那萧祁,说起来也算渣男一个,放着自个儿媳妇不要,对着别人献殷勤,况且,况且,虽说自己也不希望他答应,但是勃然大怒这也太令人生气了。
他凭什么呀?我还不想要呢…
这样想着她真的有点生气了,路过那里,张永生巴巴上来打招呼,她也没心情理,堪堪看了一眼就回了自己屋。
这一眼在张永生这里便是三处留情了。
第一处便是那日树下一见,她看着自己笑了说“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第二处则是今天自己说话时,她似笑非笑,而第三处则是刚刚,欲拒还迎的样子他心痒痒,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小翠生气的扶着若兰回来,“那姑娘好大的口气,说些什么不与别人共事一夫,她一个青楼女子也配?”
“况且我们小姐是什么样的地位?少爷是什么样的地位?而她又是什么地位?”
若兰哼笑了一声,没说话。
小翠越想越气,“早知道小姐就不要替她讲话了。”
“你何尝听到我替她讲话?”若兰问道。
“小姐不是希望少爷纳妾吗?”
“那这事是成还是不成?不成的话哪里有这一说。”若兰笑道…
小翠转念一想就笑了,“小姐高明。”
萧祁从外面回来,那县令窦大人前些日子送来的金银绸缎,他可是一点没动,就等着下文,哪知派人来说说是给他赔不是的。
那日设宴冲撞了他,故而送礼赔罪,萧祁命人原封不动送了回去,说是受不起,折煞了他。
那窦大人不知萧祁的实力,一开始他是看不起的,一个经商之人,哪里有什么本事?殊不知一个垄断了京城内所有贸易往来的人岂能如此简单?
哪知一查竟查不到一丝蛛丝马迹,他这才顿感后怕,这查不到任何东西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而这人往往便没有缺点,纵是那段风流往事,京城传了两天之后便一点消息也无。
于是他才差了人送礼,作为赔罪一说,眼看这礼又原封不动送了回来,他心里一下子就没底了,只好约了他在一处见面,亲自赔了不是,见萧祁不动声色,他献上了前段时间刚得的玉。
“近日得了一块玉,烦请萧公子一看。”
萧祁接了过来,这是一块上等的好玉,纵是他也是未曾看过。
窦大人笑了下,“萧公子觉得如何?”
萧祁点点头,“窦大人好眼光。”
“既然萧公子喜欢,那烦请萧公子收下吧。”
萧祁拒绝了,窦大人又接着说道“好玉佩公子,我家那位不够风雅,看不懂这文人雅致之物,也是玷污了。”
萧祁一听又想起那日带她出来,她说是喜欢这些小东西的。
于是便收了下来,这窦大人,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