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窦琏昨晚闹到半夜才回来，眼下正睡的熟，杨启就在那里摇他，说老爷要打死他，他一下没听清，踹了他一脚。
“闹哄哄的吵了爷睡觉！”
“哎哟，少爷呀，老爷现在大发雷霆，说要打你，赶紧起来吧。”
那窦琏吓得一哆嗦，赶紧爬了起来，作势就要钻墙出去，杨启连忙拉住他，“少爷，你这是干嘛？”
“我赶紧逃呀！被他抓到了，我不是不见半条命！”
“少爷，夫人也在。”杨启说道。
窦琏一听这才稍微放心，赶紧过去。
窦大人一看他就要拿家伙打他，窦夫人连忙按住，“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要打打杀杀的！”
窦琏站在那里，“爹！”
“给我跪下！”窦大人喝道。
“我问你，那田大壮的女儿呢？”窦大人问道。
“那个田大壮？”窦琏脑袋一阵闷，跟他喝酒的人多了去了，哪里还记得姓甚名谁。
杨启倒是记得了，凑过来，“少爷，那卖猪肉的田大壮呀。”
“嗨，那个田大壮呀…”窦琏一拍脚，这才想起。
“我问你，你是不是抢了田大壮的女儿？”窦大人怒目原瞪！
窦琏叫道“爹怎么问起这个？”素日里他玩的疯了些，何止卖猪肉的，那茶楼老板，赌场的张公子哪个没有几个女的一起，爹可是从来不管这些。
窦大人站了起来，“我素日不管你这些，你玩玩倒还好，只是我问你，你是不是赏了他一块玉？那玉从何来？何人给你的？”
窦琏一想，“那玉是…”
“赶紧说！”
窦夫人在一旁听的是莫名其妙，这什么女的玉的还有杀猪的，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那玉是城外一位大哥送我的。”窦琏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人好生大方，自己拿了腰间的金腰带，他就给了自己一袋。
“那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在何处？”
“哎哟，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我哪里还记得他的名字，只是他住在……住在城外的正阳村。”
是了，那正阳村自古以来是盗贼出了名。
窦大人骂道“你这该死的，你知道这玉从哪里来？应时河那边一批玉石布匹被盗，这上面的人追究下来，说在资通县流通，人家都怀疑到你爹的头上！”
窦夫人一听就吓到了，“大人，没那么严重吧？大人好歹也是县令，再说了也不是我们琏儿偷的。”
窦大人摇摇头，“刘大人何尝不知，只是要灭了我的威风而已，况且！”
他看着窦琏，忍不住要骂道“养了你这么个东西，到时候连你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窦夫人拦住他，“老爷息怒，琏儿年纪还小，他哪里知道啊！”
“来人，派人去通知刘大人，顺便跟我去正阳村。”窦大人吩咐道。
“把他给我看住了，等我回来在收拾！”
刘大人那边也收到了消息，看了萧祁一眼，“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祁想了下，“大人，这事定有两批人，要不就是分配不均引起的，要不就是大人或者是小的抑或是那窦大人的仇家找来的。”
刘大人点点头，两人又出发去了正阳村。
那正阳村不出人才出盗贼这也是出了名的，因是这里地势险峻，靠山吃山，没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倒是出了一批又一批的盗墓贼。
几个人沿着搜了半天，没有一家能找到半点残留的痕迹，更别说看到玉的影子了。
一小男孩在河边蹲着玩，见到他们几个也不害怕，萧祁眼尖，一眼就看到他脖间挂的玉坠不是一般的玉。
“小朋友，你家在哪里？”
那小朋友也不怕生，看了眼萧祁，没回答他。
萧祁又说道“你这个玉坠好好看，你爹帮你弄的吧？”
他这回倒是点了点头。
“那你爹好手艺，可否带我去见下你爹爹？”
他摇摇头，爹爹说了任何人问都不能说。
萧祁摸了摸他的头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那小朋友的娘出来找，见说是官府的人，倒也镇静，抱着孩子，直接离开，萧祁几个立即跟了过去。
“你们家男人呢？”刘大人问道，这一家倒是一贫如洗，墙上挂的只是晒干的玉米辣椒，连块肉都没有。
那女的摇摇头，“小的相公去赶集了，不知几位官人有何事？”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官人？”窦大人问道。
“民女愚钝，听说是来了官兵搜家，所以才把孩子抱回家。”
萧祁看了几眼她，倒是个有胆子的女人。
过了一会儿，那人回来了，刘大人一看就认出了，“是你，张雁南！”
窦大人一看是认识的，立即松了一口气，就开口说道“原来是刘大人的旧识呀。”
“大人，好久不见呀！”张雁南搂了妻儿过来，“你带他进去。”
“相公…”
张雁南摇摇头，“进去吧。”
“张雁南，你可是盗了这批玉石？”窦大人直接开门进山。
张雁南看了眼窦大人，笑了，“大人好生看得起我，我一个人怎么能劫得了这一批人马？”
刘大人心生不安，看着他，“我知道你有团伙。”
张雁南看着他，不说话，当年刘大人进山碰到了劫匪，是他张雁南救了他，至此他就在刘府为他效力，只是后来，说这刘大人的长子强抢民女，过后把人给杀了，刘大人找了个替罪羊，那就是他张雁南。
虽然张雁南没被杀，但也是被人打断了肋骨，张雁南这样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张雁南看着刘大人，笑了下，萧祁一看就知道了，“这批玉石布匹现在在哪里？”
张雁南摇摇头，“草民一无所知。”
“那你儿子身上的玉是怎么来的？”
张雁南没说话…
窦大人开口了“刘大人，这人是不会招的，看来不花点心思是不行了。”
张雁南自然也知道窦大人，那窦公子昏庸无能，抢了一个卖猪肉的女儿，只留了人家一晚就赶了出去，如今那女的已经上吊自杀了。
张雁南哼笑了一声，摇摇头…
“窦公子近来可好？”他开口问道，窦大人没忍住打了他一巴掌！
张雁南抓住窦大人的手，看着他，“大人儿子素来爱玩这些，这不正合他的意吗？”
萧祁拦住，分开了他们两个人的手，看了眼刘大人，“不知刘大人意下如何？”
那刘大人哪里敢深究，只是说把张雁南杀了即可。
窦大人岂会同意，张雁南妻子听到就跑出来，“各位大人绕过民女一家！”一边哭一边磕头。
张雁南不忍，扶了她起来，他妻子泪如雨下，“你连自己的妻儿都不顾了？你死了我们娘儿俩该怎么办？”
窦大人说道“刘大人，想必要把此人押回城再做定夺吧？”
张雁南似是料定这一番，既不抵抗也不招供…
刘大人一回家就往后屋去，“人呢？”
“不知大人找谁？”
“叫二夫人跟刘丛来见我！”
“二夫人，老爷回来了。”丫鬟来说道。
“回来就回来呗…”二夫人玉兰瞥了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说是叫少爷跟夫人一起过去。”
那刘丛一听就吓到一般，“娘，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就吓成这样？”
她想了一下，只好起身就过来了，远远看到刘大人站在那里，“老爷叫人家干嘛？”
刘大人看了她一眼，狠狠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底下的人都吓到了，纷纷跪了下来，那二夫人玉兰更是气愤，捂着半边红肿的脸，“老爷，妾身是做了什么事？老爷竟然打我？我不如去死了算了！”说着作势要撞墙，被下人拦住，那刘大人无动于衷，喝令道“刘丛呢？把他给我压上来！”
刘丛一听到老爷打了自己家娘亲，赶紧吓到不行，见人过来了，就直接倒在地上，“爹！娘救我！”
刘大人一看这不争气的模样，亏自己往日如此重用他。
刘丛赶紧爬到自家娘亲那里，“娘，娘，救我！”
“站好，你没干坏事怕什么！”玉兰呵斥了他！
“
刘大人问道“张雁南你们也找到了，玉兰，本官小看了你。”
玉兰面色一惊，暗暗镇定下来“不知老爷说的是谁？”
“你说本官说的是谁？”玉兰摇摇头，反正她只要不承认，一切都无法知道。
“他都招了，说你指使他伙同一群盗贼抢过来的，我猜你也没想到，他会把一袋子玉放我桌上吧？”
玉兰摇摇头，“老爷真的是看得起臣妾，臣妾一个弱女子，如何使的动人。”
刘大人点点头，“本官也是这么说的，你猜他怎么说？”
玉兰看着他，这老头子果然是难忽悠，她只是笑着，倒也不说。
刘大人笑了下，没说话，脸上可是怒气十足，他蹲下来看着刘丛，“你性格懦弱，真是一点都不像我们刘家的人。”
“你娘亲半点影子你都没学到，你学到了谁的？”
那刘丛哪里听得懂这些话，只是一个劲哭着“爹…”
“本官不是你爹！”
这话一出，若兰哆嗦了，她睁着眼睛看着刘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