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沅·传闻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天下初定,东苍国、北昭国、西祁国、南归国,四国之间经过多年的战争,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后,决定休战,和平共处。但是这么多年来,四国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波谲云诡,纷争不断。
三阁,是不属于四国之中任何一个国家的组织。栖烟阁,以‘药’为名;睦砚阁以‘卜’为名;蘅芜阁,以‘器’为名。三阁拥有自己的兵权,不受四国约束,传闻三阁行事神秘,很少有人能真正接触到三阁,而三阁也是这世间超脱于世俗的存在。
昭历614年,三月初。
北昭国,南宫府……
“传闻南宫府四小姐,相貌平平,无才无德,不受宠爱,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南宫潇沫慵懒的躺在矮榻上,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这些传闻。
“这都好长时间了,小姐之前不是都不在意的吗?怎的今日想起来了,再说了,这外界的传闻都算不得数,能有几句是真的啊……”暮春,南宫潇沫的贴身婢女之一,此刻她就站在南宫潇沫身旁,随时候着。
“也是,不过这传闻也算不得假吧,就算是府里的人,也认为我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吧。”南宫潇沫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也就是这么一说,她对这些传闻确实不放在心上。
南宫渊,北昭国右丞相,为人足智多谋,小心谨慎,现有六位夫人,南宫潇沫便是他同正室夫人凤倾城所出,除此之外,嫡长子南宫翊祥,三子南宫翊泽皆为凤倾城所出。
“小姐大可不必在意他人的说法。”暮春宽慰道。她作为南宫潇沫的贴身婢女,深切的知道南宫潇沫与外界传闻的完全不同。
“走吧,我们出去透透气,老这么躺着,也是难受的很。”南宫潇沫在暮春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南宫潇沫直接走到了后花园,她看到六小姐南宫怡,七小姐南宫可以及八小姐南宫浅,此刻都聚集在后花园。
“四姐姐!”南宫浅见南宫潇沫走了过来,甜甜的唤道。南宫浅是五姨太曼薇所出,今年七岁,天真烂漫,平常最喜欢同南宫潇沫在一起。
“浅儿,到四姐姐这边来。”南宫潇沫寻了一个亭子坐了下来,吩咐下人去取一些水果,吃食来。
“小姐,虽说如今入了春,天气逐渐缓和,但春寒料峭,还是会有些冷,小姐要不还是把这披风披上吧。”暮春在一旁开口道。只见南宫潇沫摇了摇头,表示暂时不需要。
“四姐姐,你看浅儿今日这身,好看吗?”南宫浅走到南宫潇沫眼前,转了一个圈,忙问道。
南宫潇沫仔细看过去,今日南宫浅穿的是藕丝蝴蝶裙,里衣过厚,看上去有一点臃肿,不过倒是显得南宫浅十分可爱。
“好看极了,浅儿天生丽质,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南宫潇沫夸赞着。
南宫浅听后非常高兴,恰好下人端上来一盘水果,放在了圆形石桌上。
“浅儿,这边坐。”南宫潇沫招呼着。
“四姐姐,浅儿想让你抱着浅儿,好不好。”
南宫潇沫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将南宫浅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浅儿,四姐姐怎么觉得你最近胖了呢。”
“才没有呢。”南宫渊嘟囔着,顺手拿起两颗葡萄,一颗递到南宫潇沫的嘴边,另一颗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怎么不见二小姐和五小姐?”南宫潇沫问道。
“二小姐不大出门,五小姐在房内练字呢,所以……”暮春在一旁回禀道。二小姐南宫芮安,五小姐南宫芮宁,皆是由二姨太周易菱所出,只是二小姐一直养在老太太膝下,同周易菱并不是很亲近。
五小姐南宫芮宁可谓是才貌双全,聪慧过人,平常也是十分的勤勉,很少能看到她出门与其他姐妹一同玩耍。南宫芮宁这种属于明着学,而南宫潇沫恰好相反,她属于偷着学。
这是南宫渊特别的安排,府中未出阁的小姐们,都得随着自己的生母居住,而南宫潇沫却是有着自己单独院子,并且在她的房间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密室,这间密室了放置着数不清的书籍,以及各种各样的乐器,那些书,一部分是南宫潇沫吩咐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另一部分,则是南宫渊拿来让她熟读的。
“七妹妹手腕上的这只赤金石榴镯,倒是十分好看,不知妹妹可否借我观赏一下。”南宫怡今日出门穿的格外简单,配饰基本也没有,目的就是想从其他人手中顺走一些。
南宫可心中是万分的不愿,二人都是妾室所出,南宫怡的生母是三姨太柳氏,南宫可的生母是四姨太米氏。这南宫可也只比自己大了一岁,今年十二,但时常欺负自己。
米氏一直告诫南宫可,她们在这府里无权无势,只能一味的隐忍,忍让,万不能惹是生非。自老太太的身体每况愈下,大夫人和二姨太,便各自掌管着这府中的事物,大夫人负责府中一切的财务,二姨太则负责这府中其他的琐碎小事。
三姨太和六姨太比较受宠,五姨太曾是夫人身边的侍女,夫人自然会照顾着她一些,唯有自己,在这府中真的是无依无靠,她只能寄希望于南宫可身上,希望她日后能嫁给好一点的人家,自己的日子,也就能好一点。
虽是不愿,但南宫可还是将手上的镯子拿了下来,交到了南宫怡的手中。南宫怡拿起镯子,放在阳光下看了看,便径直戴在了自己手上,并没有要还给南宫可的意思。
“六姐姐,这个镯子……”南宫可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南宫可给打断了。
“妹妹何必这么小气,不就是一个镯子嘛,你身上值钱的东西这么多,送姐姐一个镯子都不肯吗?再说了,妹妹这些,还不都是父亲的,你我都是父亲的女儿,戴在谁的手上不是都一样。”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南宫怡都是用此类的话,将南宫可堵的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