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要是打起来了,咱们就找准机会上去趁火打劫。”徐锡用低沉的声音说着他接下来的计划,“要是没打起来,我们就腆着脸上去要求分一杯羹。”
“反正无主之物见者有份,咱见到了凭什么不给咱分?”
他说得好像自己已经运筹帷幄一般,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了,但诸葛宝宝中感觉不太靠谱。
毕竟徐锡这个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个靠谱的人。
诸葛宝宝便不再理会这茬,权当自己在这儿看了出戏。
目光转向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破军战皇,问道:“那人是个什么情况,都争他作甚?”
“那可是好东西啊!”徐锡看向破军战皇,眼睛都微微放光。
“东西?”诸葛宝宝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怎么看,那个被金色盔甲包裹的身影,都是个活生生的人。
徐锡折断一截草根放在嘴里,倒不是他喜欢草根里面汁液的味道。只是听说老牛可以吃嫩草,让他感觉人不如牛。
他现在别说嫩草了,同年纪的草都没碰过,最多只是看看。
“是替身。”徐锡解释道,“不依附于人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行动的实体替身,以前出现得少,最近这些年出现得逐渐多了一些,不过还是很稀有。”
“替身?这还能给人安上不成?”诸葛宝宝一惊,再看向破军战皇,才意识到这便是徐锡之前说的“要出世的好东西”。
不过他以前见过的替身都是虚影,现在这个可都完全凝成实体了,还能怎么融合……
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融合,十几厘米的负距离还是没问题的。
徐锡无声地笑了笑,显得有些阴冷:“安是安不上了,不过把他练成丹药吃点可以提升师兄的融合度。”
诸葛宝宝皱了皱眉,现在世界的规则对他有些残忍。
徐锡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师兄知道替身从哪儿来的吗?”
“别的世界?”
“是啊,别的世界。”徐锡略有感慨地说道,“他们因不知名的原因来到这里,有的出现在我们身体里与我们融合,有的出现在那里。”
他看向破军战皇,微微摇头:“并不是说出现在那里,就不再需要我们了。恰恰相反,他们复苏在这个世界只会拥有前世最多一半的实力,想要恢复就必须杀戮人类。”
“或许是为了获得人类的生气,也或许是为了或许其它替身的能量。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和他们生来就是宿敌。千万不要对他们抱有什么仁慈的想法,那就和被人类豢养的鸡祈祷人类不会吃它们一样。”
徐锡说着还露出了一些自嘲式的苦笑,就只差没在脸上写:这里面有故事,快问我,快问我啊!
只可惜诸葛宝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没有察觉到此间诸多细节。
“哎!”徐锡长叹了一声,继续渲染自己沧桑,“有些往事不提也罢!”
这一声不知道尽了多少前尘往事,多少爱恨情仇,多少世态炎凉。
便是陷入思索的诸葛宝宝也不禁动容,转头望去,只见徐锡目光之中满是追忆,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回忆起盛年的辉煌,怅然若失却又无可奈何。
诸葛宝宝也叹了口气:“看来大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既然大哥不远提起,师兄也就不问了。”
徐锡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原来‘不提也罢’还有这种负面效果的吗?
原本在他心目中,这可是和‘妙不可言’、‘剑来’并列的装逼神句啊!看来排名从此要下降一位了。
现在的‘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此时,阐宗百十人中走出一名昂藏七尺的中年道者,此人名为旬远之,在阐宗三代弟子中排行第三,乃是阐宗二代门人中的第一天香——茹灵露座下首席关门大弟子。
所谓关门大弟子的意思是,只要师徒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关门的那种。
遥想茹灵露当年,南荒一行初见旬远之时,便觉得此子气运滔天,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将旬远之收为首席弟子。
那时候,风还很轻,天还很蓝,菊花也只是一种花,师徒在一起也不用关门。
只是让茹灵露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便中了西域奇毒,需要与一名男子进行某不可描述之事才能化解。
她看了看当时还十分俊俏的徒儿,没有选择沉默。
后来,两人的情感逐渐深厚。旬远之也因此得到诸多便利好处,之后每每谈及此事都会战术后仰,道一声:“什么叫做福源深厚啊?”
他们的事情没有明确公开,不过是个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虽差了一个辈分,但鲜少有人对此事说三道四,因为阐宗的门风就是这个样子。
是帝尊老爷默许的。
他们认为两个福源深厚的人,剩下的后代,气运定然也不会太差。
毕竟你看到有谁家父母天天以运气好自居,还天天死孩子的?
反正他们阐宗最不差的就是身怀气运之人,跟玩消消乐似的随便配对就行了。
旬远之的身影一动,众阐宗弟子顿时肃静,待他前行几步到达正中位置时,对面上千玄宗门人也安静下来。
他头戴碧玉琉璃冠,丰神俊朗,淡笑一声,明亮的嗓音传遍方圆数里:“我等三代弟子好久不曾如今日般齐聚了,本应是饮酒作乐之时,怎么各位玄宗的兄弟姐妹们如此气势汹汹?”
话甫落,一声女子轻笑从玄宗众门人中传出:“旬师弟,你们阐宗门人遇到什么好东西便说与你们有缘,你说这酒如何喝的起来?万一你要是说这杯里的酒也和你们有缘,师姐岂不是要把杯子也要送你?”
说话的女子名为仇平,也缓缓从人群中走出,虽不算是国色天香,却也算是宛转蛾眉,我见犹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胸口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