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已经院子里坐了整整一天了,吃口饭吧。”
苏鸾端着饭碗,看了丫鬟一眼,抬头望望天,最后又无力地垂下头来,用手揉了揉湿润的眼角。
谁能想到,蹦个极,直接让她蹦穿越了?
关键是,穿过来的一瞬间,她竟还提前预知到她的死亡惨状:舌头被剪断,咽喉被割破,残破的身子像纸一样被人从某座楼阁上扔出来的血腥画面。画面的末尾还浮着一串字幕:一百天以后。
除了这寥寥无几的信息,她就再也不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朝代的任何事况。
玩她呢?
往死里玩呢?
说好的金手指呢?
——
唉…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信息是:如果她想回到现代,必须得先苟过这一百天。
“苏姑娘,让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苏鸾揉了揉太阳穴,心事重重地阖上眼。
据丫鬟的语境和称呼来推断,目前她很大概率是某王爷的小情人。
苏鸾偷偷瞄了丫鬟一眼:发现丫鬟正睁着水汪汪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这个丫鬟虽看起来胆怯,但谁知这个看起来怯生生的丫鬟是不是他人安插的眼线呢?
短暂的沉默吓得丫鬟一个哆嗦,她颤巍巍地说道:“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越矩过问姑娘的事。”
苏鸾见她惴惴不安,声音也温柔了许多:“没事,我今天就是有些烦。”
丫鬟忽然跪倒在地,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哭哭啼啼地看着苏鸾:“那姑娘你还洗吗?”
吓得苏鸾“腾”地一下站起:“你这…我现在就去,你先别哭啊…”
丫鬟这才诚惶诚恐地退下,走的时候还绊了一下。
她原以为是丫鬟胆子小,但一路上才发现,凡是她出没的地方,十米以内的下人们都会齐齐噤声。要是恰巧和她撞上面的,除了低眉顺眼地喊她一声苏姑娘,便再不敢多看多说了。
丫鬟领她到往王府南边走,没过多久,就能望见一片竹林,再走几步,便能窥见一扇屏风,屏上还画着一川山水。
她凑近一瞧,画上飘着一叶孤舟,一人伫立舟上,手扶竹笛,轻轻吟唱。她仿佛感到一阵清爽的风,吹到了她的心上,十分自在。
“噗通!”她整个人跳进了浴汤里。温柔池水拥抱着她,微风吹拂着她的发,让她暂忘忧愁,十分惬意。
叮叮咚咚的泉水声中,她打了个哈欠,睡意渐浓。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就是宽衣解声,
衣物下坠声,
淌水声…
直到声响越来越近,苏鸾才慢慢察觉到他的靠近。
趁晚风拨开水汽氤氲,她一眼就认出他是这个府邸的主人——瑞亲王万俟彻。
此人身长八尺,仪表堂堂,模样英俊潇洒,气质温润如玉。
要换做寻常,苏鸾早已红了脸颊。
说不清道不明的,看见他的那一刹那,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老鼠撞见猫般,四肢僵硬地没法动弹。
他唇角微勾,神情似笑非笑,让人看不真切:“不曾想,鸾儿竟这般有趣,竟主动跑到本王的私人浴汤来了。”
见他伸出手臂,苏鸾强装镇定,思索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好意思,奴婢好像走错浴汤了,奴婢这就走。”
“哦?先前本王可从没见过你这么客气?”万俟彻挑眉,将她轻轻地圈进怀里,勾起她的下巴,说:“虽说鸾儿是本王的通房丫鬟,但本王却从未轻视过你。”
“通房…丫鬟?”苏鸾瞬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他怀里。
好嘛,难得一次穿越,还期许着自己能有些背景,
唉,想当一回人间富贵花,怎么就这么难?
“鸾儿莫不是被这热气给蒸傻了?”万俟彻低笑出声,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崩溃的表情:“可我瞧这温度刚刚好,你刚才不是还险些睡着了吗?也不至于蒸成傻了吧?”
他的语气越轻松,她就越紧张。
她仿佛一只被他攥在手心里的猎物,满脸惊恐地望着他。
万俟彻冷哼一声:“本王又不会吃了你。”接着手一松,她整个人完全没入水中。不少水涌进了她的咽喉,呛得她一顿咳嗽,等她再冒出个头来,万俟彻早已不见踪影。
苏鸾穿好衣服后,再看屏风上的山水画,才发现画作的落脚处既然印着万俟彻的通名,瞬间满脸黑线。
她打开寝室的房门,发现他正在她屋里作画。
好吧,整个府邸都是王爷的~王爷想去哪去哪~奴家又怎么会有意见呢~?
她走进主卧,掀开毯子,蒙头就睡。
“你今天倒是主动地很。”
什么主动,谁主动了?苏鸾心里悄悄嘀咕。
为了逃避“鸳鸯浴”的羞耻感,她一直在心里不停地念叨:“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但事实证明,这样临时抱佛脚式的念咒,只会让羞耻感越来越强烈…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万俟彻终于画完了,还喊她过去收拾。
她刚想抬头喊一声“不”,却看到万俟彻笑里藏刀的表情,她只能苦着个脸从被窝里爬出来帮他洗画具。
洗完回来后,却发现他人早就在床上躺好了。苏鸾只好睡地板去了,但刚睡没几分钟,就冷得直哆嗦,看万俟彻睡着了,才敢手蹑脚地蜷缩在床边边缘的一小块圈地上。
长这么大人了,她还是第一次和异性同床,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几乎快子时了,她还是睡不着觉。
她心烦意乱地滚来滚去,结果不小心滚到他的怀里,她正想滚出来,却被万俟彻一手禁锢在怀里:“怎么?刚立完贞节牌坊,就打算往本王这边钻?小皇帝可是会伤心的。”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那双皓若星辰的眼,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盯地她忸怩不安。
她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挣脱万俟彻的禁锢。她想张口咬他的肩膀,却被他轻松躲过了。她像一只被猎人逮住的兔子,被抓地死死的。她只能红着双眼,定定地看着他,试图挽回自己最后一点自尊。
万俟彻眯着双眼,琢磨着她的神情。
忽然,他眉头一皱。
他开始粗暴地拉扯她衣服的带子。
苏鸾被吓到了,连忙打开他的手臂。但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怎会是一个男人的对手?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把她的双手按在床上,万俟彻俯身压着苏鸾,双膝摁着她的腿动弹不得。
“王爷…你不要这样…”苏鸾哑声说。
她哭了,泪水像破碎的珍珠串一样绝望地往下掉,从脸颊淌到下巴,流向锁骨,却始终都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的哭声。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伸手解开了她的腰带,褪去了她的外衣。
他暴躁地翻查她的衣服,却始终没有搜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冷笑一声,把衣服一摔,恼怒地走了。
而她却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蜷缩在床上。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