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可通神,一刀能分海!
从百灵鸟的死到黑蜈粉身碎骨,间隔只有一个呼吸。
鼻青脸肿的青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两道高大的身影飘然走进。
“师父……”
黑衣少年低眉看了他一眼,本想叱训,但看到青竹脸上的伤痕和淤青,也只能叹了口气,道:“今日之事,等回去再说。”
青竹愧疚的低下头,没敢看红袖,后者已经被许巳幼抱在怀中,小脸上满是痛苦和泪痕。
查看了一下红袖的伤势,许巳幼呼出一口气,道:“还好,只是普通的蜈蚣毒。”
说罢他就手指一点,一丝丝元气滚入红袖眉间,后者痛苦的表情这才缓解许多。
做完这一切,许巳幼看向青竹,轻声道:“这次……”
“对不起……许师叔……我不该……”
“我并不是责怪你,这次你的做法很正确,多亏你红袖才活下来。”
说完,许巳幼便脚下一踏,乾坤剑飞出,载着他飞向一炁道观。
其余赶来的道士们都纷纷侧目,转而问曹观卿。
“什么情况?”
“那几头妖呢?”
“青竹和袖儿没事吧?”
曹观卿叹了口气,微微弯腰,道:“多谢诸位道友关心,青竹和袖儿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
至此,这广清城之行,青竹和红袖一脚踩进浑水,湿了一身,好在只是在浑水边缘摸索,并没有被水淹没。
发生这样的事情,论道大会是开不成了,但大家都没怎么失落,毕竟名义上是论道大会,其实就是个面基大会,十年相约一次。
为了避免沾上妖星这麻烦因果,众多道士间都达成了一个协议,今后少出门,少与人接触,就算要出门,也需乔装打扮。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两年时间悄然而过……
一炁道观安静如常的院子里,一位稚嫩的小姑娘挥舞着剑,她的面前,是身穿白色太极道袍的少年。
“剑太虚,脚步杂乱,力量欠佳,刺剑的时候手腕太重……”
小姑娘听到这么多问题,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后道:“师兄你偏心眼!我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哪能做到你这般。”
“妖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是幼是长。”
“哼!”
少年摇头,这小妮子自从广清城回来后脾气越发古怪,每次都喜欢跟他顶嘴,难道自己师兄的威严不在了?这个……唉,罢了罢了,谁让我只有你这一个师妹呢。
想到这里,少年神色一缓,温和道:“袖儿的剑需要再犀利些,养剑不能急躁,宝剑锋从磨砺出,你目前是修行的最好年龄段,不能……”
小姑娘一头黑线,师兄又来了,怎么这么烦啊,哼!谅在你对我好,又这么帅,本姑娘就先听着吧。
这一个苦口婆心,一个正值叛逆的师兄妹,自然是许巳幼和红袖。
十三岁的红袖已经小女初长成,因为修行的缘故,她的发育比同龄人早那么三四年。如今她胸前微微鼓起,身高已经到许巳幼肩膀,一头秀发扎成道冠,脸上不施粉黛,却显得格外出尘,红色的道袍飘在清冷道观内,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为这座黑白画卷增上了一点色彩。
许巳幼见红袖的表情自然知晓,他的话她又没听进去,索性他也不再多言,而是转移话题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前半年与青竹再次斗法,又输了?”
红袖俏脸一红,瞪了许巳幼一眼,道:“师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那是让着他的,不然早被我揍趴下了。”
许巳幼一听认真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你面对的是一名道士?”
可能是输给青竹有点丢脸,红袖扭捏了一番,小声道:“我那个来了。”
“什么?”
“就是女生每个月都来一次的那个!”
“啊?”许巳幼疑惑,每个月都来?那是什么?买衣服的欲望吗?
红袖捂着脸,自己师兄真的这么纯洁吗?对,肯定是装的,说不定半夜偷偷起来看小人书!
不明所以的许巳幼也不想过多关注,只是叹道:“唉,罢了,你也大了,也该有自己的隐私,为兄就不多加打听了。”
“?”
红袖脑袋上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这……算是隐私吗?感情在师兄你的眼里,支支吾吾的话都是隐私?
看来有必要给师兄上一堂生物课了。
该从哪里开始呢……
道观的日子是枯燥的,这当然是对于红袖而言,整日修行完全不符合一个女孩子的形象,所以,她的怪异行为越来越多了,在至少在许巳幼看来,红袖的作风可能真的练了什么妖法。作为师兄,他自然不能问,不过这事儿红袖并没有过多解释,只能用无奈的语气说了句:师兄安心。
某天的一个中午,红袖看着桌上的一盒胭脂,陷入沉思。
这是他爹昨天托人带来的,来的那小厮倒是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是谁,而且听小厮说,这盒胭脂可是二奶奶亲自挑选买的。
这……能用吗?
众所周知,二娘对她很不好,因为给爹生了个男丁,所以家中地位节节攀升,纵使爹再喜欢她,也不得不看二娘的眼色。
男人活到这份儿上,算是残了。
红袖挺看不起自己老爹的,倒是二娘,比较直率,从未掩饰对她的讨厌。
“在看什么呢?”
一声温和的嗓音传来,红袖吓得一激灵,赶紧收起胭脂,叫了声师兄。
“没,没看什么。”
“唉,孩子还是大了,也该有……”
“打住。”红袖拿出胭脂,道:“这是我二娘送我的生日礼物。”
“哦?你的生日?”
许巳幼掐指一算,顿时露出恍然的神色,笑道:“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这事儿为兄差点忘了。”
红袖抿着嘴,幽幽一叹,道:“反正这几年师兄也没帮我过,我自己都快忘了。”
听到小妮子口中的幽怨,许巳幼隐藏在袖口的手搓了搓,这是他尴尬的表现。
“咳咳,道士本该以修行为本,为兄不也没过个生日吗?”
“啊?师兄这么惨的吗?”
许巳幼笑了笑,心中嘀咕,不是惨,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日是何时辰,那老糊涂师父也没给个说法,只说他是从一个寒夜里抱养的,并不知道其父母跟脚。
眼见红袖一脸好奇模样,许巳幼赶紧转移话题,道:“这盒子里是什么?可是吃食?”
“师兄……你去凡尘的时候没见过吗?这是胭脂啊。”
“这东西我略有耳闻,听说可以让女人变脸的易容物品。”许巳幼说完脸上露出不屑,道:“都是偏门之道,你二娘是在侮辱我一炁道观不会变脸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