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接着坐起身来,牵着我的手,向他的房内走去。
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坦荡的拉着我的手,穿过小径。
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
我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就应该考虑未来的事情。
“话说,你咋知道我是密探的呢”
“哼,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害怕别人不知道?”
一脸鄙夷的看着我加上这嘲讽的语态,很难不被挨打,我想来睚眦必报,怎能会让自己受委屈,就算打不过,其实也不能输。
秉持着这一原则,我很快就被他制服了。
两只手被他背在身后,用他的大手紧紧的握住,挣脱不开。
三十六计,认错第一,打不过,咱不怂,咱给人家道个歉呗。
我放下姿态,轻轻的扭一扭,用我认为最温柔的语气对他说。
“大哥,我错了,我啥也不是,我以后在也不这样了”
虽然他看不见我的脸,但是演戏就要演足了,于是乎,耷拉下头来,轻声抽泣,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就这样,我赢得了他的同情。
他将我大力转过来,弄得我肩膀好痛,接着转而关切的问到
“是我弄痛你了么,对不起”
像小媳妇受委屈一样,眼巴巴的瞅着我,想要获得我的原谅。
“哎呀,没有的事的,我原谅你了”
豪放的语气加上欠揍的样子,就这样,我又挨了一顿锤。。。。。。
力气不大,真的,一点都不疼,就是有点像铁锅炖大鹅那样,循序渐进。
首先捉住,接着放血拔毛,将鸭子也就是我,放在大锅里,先用大火将香味炖出来,紧接着小伙慢炖,吸取营养。
待他不生气了,又揉了揉我的脑袋,宠溺的跟我说
“爽不爽啊,被我打的”
“真爽,要不再来一次?”
就这样,我又被铁锅炖大鹅了。
他也打累了,不能像打仗那样酣畅淋漓,又要照顾我的感觉,这个打法真是让我们我们筋疲力尽。
我俩坐在一旁,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坐下来休战。
待我们休息好了,他突然严肃的向我问到。
“咱们明天去找皇上,把我的婚约退了吧”
我攥着他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而我,却什么也没行动。
我下定决心,今夜就去向师傅说明,我再也不做这密探,毕竟我这个密探做的实在不合格,什么也没要求过我,只是让我待在他的身边。
我们一路无言,等到分开时,他才摸了摸我的头,揉乱了我精心梳妆的头发,笑着离开了。
是夜,我趁着四下无人,都悄悄睡去时,顶着夜色,溜出了将军府。
去到了一个酒馆中,木桌木椅木门木招牌隐藏在夜色之中,这地方较为偏僻,一般人不好找到。
我的师傅,就是这家酒馆的店主。
我站在门前,按照约定,三重两浅,敲击这木门,接着用手轻轻拍打窗户,三下,不重不浅,刚刚好。
顷刻,我的师傅就开门,一把将我拽进屋子中。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哈~”
师傅一边打着大大的哈气,一边慵懒的靠在附近的椅子上,对我说到。
“嗯......”
“师傅,我不想做这密探了,我想嫁给我喜欢的那个人”
“哼,就是那个将军吧”
师傅伸了个懒腰,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
“早就知道我说的话你不会听,果不其然”
他连正眼都没瞅我一眼,扣着旁边的开了个缝的桌子,转而又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了。
“你若是爱上了那个将军,他会给你一个名分么?”
半眯着眼,似睡没睡的跟我说到。
我笃定的对他说
“即使没有名分,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我相信他是真心的”
“那随你吧,相信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着就转身而去,而我也不愿在待在这个地方,话音一落,我也与他背向而驰了。
“我再也不会来这家破酒馆了”
我愤愤的回头喊到,转而大步走出这个酒馆。
幽幽的叹息隐藏在黑暗中,只有当事人知道。
虽说他说的话是事实,可是我的心还是猛的一缩,像是没有弹力的皮球,无力的挣扎,却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注定。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不在焉,踢着脚边的碎石子,把他想象成我的师傅,狠狠地踢走。
这时一个石子不小心踢到了一只正在睡觉的黑狗,虽说石子小,奈何我的力气很大,哀嚎了一声之后,回复了凶恶的神情,辨别方向,向我跑来。
我也不能置之不理,任狗宰割。
拔腿就跑,哀嚎的声音就像被杀母猪,估计是将附近的人家都吵醒了,我也没有注意去看。
听着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血也从嗓子中翻涌出来,两条腿机械的抬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嘴唇干的不想话。
两条腿的还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我终是认命了,逐渐放慢了脚步,却不想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
我感觉到狗已经向我扑来,我吓得紧闭双眼,两只胳膊护住脸,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过来,反而是一个人狂笑,响彻天际。
那个人就是陈浮,正插着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