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看他的表情看态度看起来似乎是有所防备的,不过也是,乌蒙国的药物一直是他们除了战斗力外最重要的保命,甚至是保家卫国的武器,也有不少外面国家的人闻风而来的,但他们最多只是看人去替人疗伤解毒,其他会惹祸上身的,需要冷血时也是必须冷血,甚至见死不救的。
“颜夫人,不知你们询问这些所为何事?”毕竟是自己妹妹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们出手相救,等他赶回来的时候,想必他的妹妹如今已经不知在何处了。
秦小狸沉默了会儿,望向了颜封绝,征求他的意见,见他点头,这才道,“实不相瞒,我与夫君遭歹人暗算,深重奇毒。听闻乌蒙国以药物著称,对于各类其难的毒也有研究,这才赶来寻找解毒之法。”
“可否容在下看看。”雷诺闻言蹙眉将视线集中到了颜封绝的身上,初次见颜封绝时,他便觉得此人身上有股霸道的贵气,绝非等闲之辈,但是粗看却当真没看出他有中毒的倾向。
秦小狸闻言,带着小狐、小琥、吟画、烈火走出了帐篷,小狐和小琥两个小家伙并未见过颜封绝中毒后的模样,再者颜封绝也定不希望两个小家伙见到,因此带出去避讳一下是正好的。
帐篷内,颜封绝卸下了脸上的易容,雷诺初见并未有惊愕,只是眉头紧蹙了起来,上前查看了颜封绝的脉象和脸部,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公子,你可是被高山峭壁上的毒蛇咬过?”
这种脉象和毒发后的症状,他也是小时听其祖父说过,不想当真会遇到,据说这是被一种生活在峭壁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毒蛇咬了,才会有此症状的。
这种毒蛇留下的毒素在人的体内据说只是会让人浑身的肌肤都变成绿色,除非是在中毒的时候强行运行内力,皮肤因毒素的入侵而导致皲裂。
他的祖父说过这种毒很奇怪,有时十多年都不会发作;但有时几个天或者几个月就会毒发身亡。
具体该如何医治,他并不清楚,但记忆中祖父曾说过,这毒的其中一味药引便是中毒之人亲身骨肉出生时的脐血。
他将知道的这些都告诉了颜封绝,望着他那张皲裂的脸,沉思了会儿道,“我虽没有能力替你解毒,但是毒素清除后,我们部落有药物可以让你皲裂的皮肤复原。很抱歉,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颜封绝对于自己的脸倒是不以为然,他到此地来的目的是为了解秦小狸身上那隐藏的蛊毒,雷诺只是同他说,蛊毒分为很多种类,每种的解法皆不相同,但都需要将下蛊的人找出来,而颜封绝的师父所说的寻找那三件难见的药物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听了半日,却没有颜封绝想要的有用信息,寻找下蛊之人,一开始他赶到誉海大陆收到属下传来的修月真实身份的纸条时,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当真以为是修月下的手的,但是如今很明显,下蛊毒者另有他人。
现在,似乎那所谓的大祭司就成了唯一的线索了。
虽然没有很大的收获,但是至少留在这儿迟早可以揪出那幕后之人,于是一行人也不急着离开,反而在此地居住了下来,等着这儿的祭祀典礼,等着和那所谓大祭司的正式碰面。
这夜,寒风飒飒作响,天气越发的冷了,草原上一片萧飒,颜封绝和秦小狸还有两个小家伙被安排到了一蒙古包内休息,而吟画身为兔子住哪儿都无所谓便被安排着和烈火住在了一起。
看到小狐和小琥两个小家伙的模样,烈火不期然的想起了烈风,因为颜封绝和秦小狸都身中奇毒,这段时间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寻找失踪了的烈风。
堂主那儿传来了消息,将近一个月了烈风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他怕颜封绝和秦小狸担心,瞒下了这个消息,烈风那性子总是风风火火的,从小没少惹事,他们父母早逝,长兄为父,他如何能不担心?
心里有些沉闷,掀开帘子就走了出去,任由寒风刺骨,反而可以冷静些。
雷沁自从那日被烈火救起,到今日相见,心里一直有些怪,莫名其妙的就出了帐子,远远的便瞧见了那个迎风而立,一身劲装的背影,高大沉稳,给人一种安全感。
一见到那人,奇怪的很,以往的利落就不知跑哪儿去了,脸上有些发烫,想走上前,却又不敢。
他救自己的时候冷酷沉闷的像个木头一样,就连自己昏迷过去,迷糊中还有些意识的时候,他将自己扛上马的动作也算不上温柔,今日相见,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瞧了自己一眼。
但他那冷厉沉稳的模样就是挥之不去。
雷沁觉得自己是得了病了,却也不敢和雷诺言明,而且这病似乎只有在看见烈火的时候才会发作。
而烈风此时真的不见得好,失手被擒后,莫名其妙的被被蒙上了眼睛,在路上也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双脚落了地,这些日子总是有人定期给他喂药丸,吃的他有气无力的,今日更是莫名其妙的和人拜了堂,成了亲。
现如今正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喜床之上,陌生的房间,大红的被子,丝绸制成的帘子,对面那对龙凤烛正喜气洋洋的将新房照的亮堂堂的,他却欲哭无泪。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群黑衣人究竟是何人的属下,他失手被擒,大不了给他一道痛快的便是了,哪有这般俘虏了他,还逼迫他成亲的?
他承认自己长得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有无数的女子想嫁他为妻的,但如今被迫着娶个素未谋面,甚至还有可能是爷的敌人的女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