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真的要死了,这天儿,是要把我们一行人烤死在路上吗?”心悦拿着手中的扇子,越说心里火气越大,手中的扇子也猛地摇起来。
随着车队不断向秦国行进,夏天的脚步也随之跟上。
这已经是七月的天,寅时和卯时的交界处,便会有一丝丝朦胧的白光悄然划破这漆黑的天空。
一路上,虽然跋山涉水很累,但是心悦也见识到很多奇异的景和物。
例如,第一次,心悦见识到狼和老虎是什么样子。
那天车队刚进入一个树林,到了夜晚,车队尾处突然有人惊叫一声。
一两分钟后,传来林子里的野生老虎跑出来偷袭人,伤了好些人。
还好有两位南国送亲的使者和将军,他们刚好被分配到车队尾处。
那个将军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降服了老虎。
扎哈听到这事,担心老虎冲过来,便先想过去降服老虎。哪里知道,等到他赶到,老虎已经被降服。
扎哈让心悦在这里呆着,递给余渠一个眼神,余渠点了点头。
可是扎哈却忘了木心悦会武功,哪里会听他的话。
对于老虎,心悦也是好奇,从前只是从奇闻兽录里了解到它的样子,如今能见到活的,当然想亲眼见识一番。
玉姐儿听到有老虎,便大惊失色,吓得动弹不得。
出奇地,银姐儿听到有老虎袭击这个事,却不怎么害怕,而是一手拉着心悦,一手拉着吓怕了的玉姐儿。
她的眼神十分的坚定,听到这个噩耗,她立刻抬头看到这扎和余渠哈面无惧色,便是愈加心安。
银姐儿递来的手,让玉姐儿有了一丝依靠,玉姐儿像是掉落悬崖的人儿,赶忙抓住这根“树枝”。
想到老虎,玉姐儿就会回忆起小时弟弟讲的一些野兽,全身开始发凉,冷汗直冒。
终于,玉姐儿的心里防线被死亡的恐惧击垮,一把倒在银姐儿身上,浑身颤抖着:“银姐儿,我怕,我好怕,真的好怕……我们……我们……”
玉姐儿突然的倒下,让银姐儿和余渠都慌了神。
趁着这个机会,心悦的一只手一直拿着剑,赶紧将后窗帘子一拉开,便跳出去窗去,再借力,跳落到空地上。
随即,心悦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两颗距离较近的树,几个飞步,便已经飞出几米,跳到一颗树梢上。
而玉姐儿倒下,正好挡住余渠的目光,只是片刻后,马车外的人又惊动起来,余渠也顾不得想心悦报备,想银姐儿点头后,便出去。
看到原来是心悦跳出马车想去见老虎,心底不禁暗暗咒骂:“我还奇怪呢,按这小妮子古灵精怪的脾气,会不去楸一眼?没想到这小家伙暗度陈仓啊!”
心底想着这些,瞧见心悦在视线里渐渐消失,为了保证木心悦的安全,余渠不得不跟着追上去。
论轻功,余渠敢说这南国,在刺客和杀手排行里,自己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不然自己也不能是先皇的近身暗卫。
所以,心悦飞出几个树干后,再要向下一个树干跳跃,衣袖便被余渠拉住,整个人都直接又重新接触亲切的地面。
“小殿下,去哪儿啊?”余渠拉着被逮住的心悦,眼神严厉,咬牙切齿地说道。
“啊?没,不去哪,就去看看扎哈。不是,是老虎嘛!我这不是怕扎哈一个人解决不了,不是?余大监,你也知道我会一些武功,不会有事的。哈哈。”心悦双手在眼前挥舞到,打着马虎眼道。
这么快就被余渠逮住,心悦心底也是心惊,早知道让余渠去杀老虎了,扎哈就不会这么聪明,这么快逮到自己。
就知道心悦不会承认,余渠可是从小就在宫里摸爬滚打大长大的,当然知道深究也是无趣。
在余渠看来,也就是一只老虎,心悦想看就去看咯,反正她自己也会爬树,只是心悦骗人这事让余渠看起来不爽。
他的职责本来就是保护心悦,心悦这说消失就消失,让他的工作很难做啊!看来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并不容易呀!
对于答应皇帝来保护心悦的决定,他突然觉得他有些后悔了。
“行吗?余大监?老余?”心悦问道。
见余渠还在思考,抓自己衣袖的手也松了一些。
心悦便赶忙脚下蓄力要挣脱出去时,余渠赶忙又拉紧心悦的衣袖,“诶?你又想跑?”
“我没有,动都没动。”心悦立马否认,甚至用手指着自己的双脚,只看到地面因为被摩擦,露出了褐黄色的地皮。
“我信你?”余渠注意到地面被摩擦的变化,但他也不好揭穿,毕竟他已经考虑好就让心悦见识一下老虎吧,随即他正色道:“行了,你想去不是不行。”
“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不你报备就一个跑,要知道我的责任是保护你的安全。”
“你死了,我不在乎;但是你死了,我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不要忘了,是你求我来保护你的。”
“这个是规矩,今日还没到秦国,出了这般事,你都这么独来独往。”
“这让我们陪你赌一把的人,怎么办?”
心悦没想到这个自己平日里经常做地顽皮的行为,余渠会想到这么多。
细细想来,确实正如余渠所说,自己这种擅自离队的行为很不负责人,这一队的人的性命和她息息相关。
她确实不该耍伎俩,骗余渠,她担不起这一队人的生命。
想到这里,心悦只觉得自己的命居然这么贵,而她第一次觉得惜命,却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他人。
她都有些想笑了,自己真的值得这些人的命吗?这些人真的值得自己的命吗?
心悦像似想通了些什么,大有一股发誓的意思,向余渠重重点头道:“嗯,不会了,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
面对心悦这样郑重的态度,余渠也是蒙了一头雾水,想着自己刚才说什么重话吗?这个妮子怎么像是大彻大悟了一般。
搞不懂,余渠又给心悦说道:“嗯,态度不错,希望你能言行一致啊。”
“那是,我是谁。”心悦立马接话。
“你是捧哏的吗?接话这么快?听我说完,”余渠见心悦整个人又活起来,心想看来刚才的发誓是假的,不过心悦接下来并没有接话,而是细细的听余渠将一些要求。
心悦明白老虎怎么也是深林之王,还是多了解一些好,余渠的要求是,他们前往必须从树上飞过去,途中和整个观看老虎的过程,都不允许心悦下树,因为老虎不会爬树。
对这些要求,心悦心底只接受途中从树上飞过去,因为这样速度最快。
对于余渠要求整个观看老虎的过程都不允许下树,心悦觉得很为难,但是为了能去,心悦只好忍下来,不然看都看不了一眼,总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吧。
在余渠轻功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找到老虎。
本以为会看到打斗的场面,没想到老虎已经被制服关进笼子里。
顺势余渠就直接带着心悦从树上跳下去,正瞧见扎哈和一位将军在交谈处置这个老虎的事。
心悦听到这些,便想着能不能把老虎留下来,如果不能,以防害怕它再伤车队,扎哈和将军的建议是最好杀死这头老虎。
因为要放生的话,这头老虎也必须交给军队才安全。
可是他们这一行,行的是官道,哪里去寻军队去?去寻军队,又会浪费行程,恐怕秦国使者团方面不会答应。
心悦走到关着老虎的笼子前,看着老虎的样子。
如果说猛兽的话,长这么大,心悦就见过一种猛兽,那就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鹰——小怪。
即便在草原上,也是见过牛羊马等一些家禽,即便是狼这种草原上最多的野生动物,心悦也是没有见到过。
今日瞧见这老虎,看它的样子,很像猫,准确来说就是一只放大版的橘猫。
看着笼子里的老虎,心悦看到它身上有很明显的剑痕和箭伤,尤其是还几只箭都还没拔下来。
身上的这些伤痕,让老虎血流不止,它只好爬在笼子里不敢动弹,奄奄一息的样子,呼着大气。
瞧见心悦走近,老虎感觉到危险,便先是低吼,想吓退心悦。
但是正是因为老虎的吼叫声,让原本在上空盘旋的小怪飞了下来,站在心悦的肩膀上。
小怪像是一阵风一般,老虎正要喉,它就冲出来,飞到老虎面前,对着笼子中的老虎鸣叫,声音似乎要穿破周围的空气,很是嚣张。
而老虎也并不示弱,再怎么,它也是这片森林的王,怎么会怕这只叫声恐怖刺耳的大鸟?
在它看来,这只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自己绝对不能落了气势,就这样,两只动物干上了一架。
本来扎哈他们注意到心悦向笼子靠近就挺担心的,想拉回心悦,看到小怪这只鹰刚才的吼叫,到放下心来。
心悦原本还有畏手畏脚,可是现在小怪在自己身边,看小怪这样子,完全不怕受伤的老虎,她也大胆起来。
心悦先是围着笼子走了一圈,她大概了解一些这老虎的伤势,很严重。
心悦又回到老虎面前,她突然估下身来,直直地看着老虎,老虎看到小怪就心烦,就闭起眼睛来,头像一边偏,好想生气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