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民虽然听不懂什么革命本钱,但是大概意思是懂了,这是主公在关心自己,于是感动的单膝跪地行礼道,“主公的救命之恩和提拔之恩,属下纵是一死也难以报答,何况只是一夜不睡觉,请主公不必担心。”
林博蒙圈了,这只是客套一下,怎么就这么实诚呢,没办法,只好赶紧将李民搀扶起来,严肃的说道,“不要说死不死的,留着有用之身,以后跟我一起开创不世之功才行,知道吗?”
“喏!主公。”李民再次抱拳应道。
林博实在受不了这种情景,连忙说道,“李民,带我过去看看马甲吧。”
“喏!”李民引领着林博朝县衙走去,林博心里记挂着马甲的事,也无心观察沿途县城的情况,身后十个亲卫随行。
“主公,这位是叶老爷子,”李民来到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腰的老人身旁说道,随即又介绍道,“叶老,这位就是我的主公,也就是刺史大人。”
“草民参见大人,”叶老一听,不得了,自己见过最大的官也就县令,这刺史的官位他也听过,是一个监督太守的大官,这还了得,慌忙下拜,那腰本来就弯,这一躬身,林博担心老人家摔倒,连忙上前搀扶起来,说道,“叶老你好,我是林博林子凡,辛苦你了!”林博在现代时空受到的是尊老爱幼的思想,看到老人这样参拜自己,顿时感觉很不自在。
“能为大人分忧是草民的荣幸,请大人不用在意,”老人觉得这位大人年纪轻轻,而且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嗯,还叫我叶老,这下以后后我吹一辈子了。
“这老人家还挺能说会道的,”林博心里暗道,可是急于察看马甲,也顾不得客气了,问道,“叶老,听说您老人家连夜赶工制作了一百个马甲,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老人带着林博来到他的临时工作间,只见里面地上堆满一种绿色藤条,而另一边则是堆满马匹形状的藤甲,林博随手拿起一个那家仔细看了起来。
“嗯,这马甲基本能覆盖马匹全身,间隙很小,小于胡人的小箭箭头,不错,而且有三层,重量大概二十斤,如果晒一晒,应该能将重量降到十五斤以内,……”,林博边看边在心里估摸着。
将马甲轻轻放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叶老,李民,我很满意,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就是,马-眼睛这里可以做一个可以活动的盖子,平时骑马的时候可以把盖子掀开,准备冲锋的时候盖上,这样除了马蹄之外,就连眼睛都能保护起来,你看能不能做到。”
“大人,这个没问题,我稍微改动下就行,”老人拍拍胸脯保证道。
“那辛苦叶老了,如果我要一千个以上的马甲,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成,”林博边说边拿出十金在手上,放到叶老的面前,说道,“这些是一千套马甲的工钱,如果十天内能完成,我再给十金的报酬如何?”
“这,……大人,我十天内完成有点难,但如果有帮手就可以……。”老人眼睛都直了,他何曾看过如此巨款,激动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本想拒绝,但又舍不得。
林博微笑的说道,“叶老,帮手没问题,你要多少人都可以找李县令要,对了,我就不打扰叶老制作了,告辞。”
…………
十天后,林博再次来到县衙叶老的“工作间”,看着一千个马甲眉开眼笑,护卫军现在有五百九十多匹马,盂县有四百多匹,加起来有一千多匹,正好可以安装这种-马甲。
林博再次付给叶老十金,交代继续制作,价格照旧之后,就赶紧让人将这些马甲搬回军营,安装在马匹身上,开始训练起来,林博拿出缴获的乌恒骑兵手弓,近距离试射,结果效果极好,小箭只射穿第二层就卡住了,令他大喜,下令赶紧操练起来。
最近盂县比较安宁,乌恒自从上次吃亏之后,就没再来攻打县城,只是派小股骑兵扫荡县城附近的村庄,可是最近被灭五百多人之后,乌恒骑兵也学乖了,不在是一百人小队,而是每队五百人规模,而且每队之间的距离很近,可以互相支援。
林博想着外面嚣张的乌恒骑兵,加上看上了他们的马匹,于是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带上一千人的马甲骑兵出发,开始反扫荡行动。
现在一千护卫全身上下,都被保护起来,根本不用担心乌恒骑兵的骑射,简直可以称为人形坦克,林博和颜良等人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试下效果如何。
很快,他们就遭遇了一队五百人的乌恒骑兵,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林博也不废话,一挥手,全部压上,将五百乌恒骑兵包围起来,于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乌恒骑兵本以为骑射能建功,像往常一样,冲到一半就射了一波箭雨。
“当当……”
“扑扑……”
小箭有的射到头盔铠甲,纷纷掉落,而射到马甲的,则是插在马甲上,让马甲看起来就像刺猬一样,可是丝毫没有效果。
乌恒骑兵大惊,怎么没有一个倒地的,邪门啊,不信邪的他们又是一轮箭雨过去,可惜还是毫无效果,这时双方已经近在眼前,来不及第三轮箭雨的乌恒骑兵匆忙之间抽出弯刀,奋力朝身着战甲的护卫军砍去,结果悲剧了,砍中了也然并卵,却被护卫军砍下马去,护卫军根本不不屑于防护,直接挥刀枪或砍或刺,一招致命。
巧幸躲过一劫的也躲不过第二第三劫,于是不一会功夫,五百乌恒骑兵全灭,斩获五百匹骏马,而且竟然没有损失一个骑兵,只有五十几个轻伤,十几个重伤员,而且这些重伤员是由于冲的太猛,跟对方的战马冲撞在一起,结果摔下战马,将手脚摔断,并不致命。
林博立马开始救治重伤员,然后让跟在后面的护卫军步兵派出五百人骑着缴获的战马送护送这些伤员回县城。
之后再次碰到四波五百人队的乌恒骑兵,斩获两千匹骏马,只是零伤亡被打破了,最后一次的乌恒骑兵极其精锐,力气极大,护卫军虽然身着铠甲,刀枪不入,可是最怕重力撞击,最后竟然损失了一百多人,重伤二百多人,轻伤三百多人,战况极其惨烈,最后林博亲自出手,才力挽狂澜。
此时天色已晚,林博看着已经没了呼吸的一百多护卫军士兵,心疼得要命,护卫军是自己最忠诚的军队,他不希望出现伤亡,但是哪怕给予最严密的保护,还是避免不了。
“呼,”林博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将这些悲伤情绪驱赶出去,想着那些异族屠杀汉族百姓时的凶残模样,他的内心开始变得坚定起来,为了汉族的百姓和后世子孙,哪怕再大的损失,也在所不惜。
林博回到县衙之后,发出了一道命令,就是将每位牺牲的士兵火化,骨灰装入坛子中运回晋阳,放入刺史府即将建造的烈-士堂中供奉起来。
同时规定一系列优待牺牲士兵家人的条文,比如牺牲护卫的家人可以获得一次性补贴十金,而且每个月可以从刺史府领取两个人生存需要的粮食等。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护卫军将士都沸腾了,每个士兵都对林博感恩戴德,林博的这一规定是在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可以说是死了以后,包括埋葬,家人生活等方面都包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唯有为主公死战到底。
林博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想为牺牲的士兵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几天后,在楼烦的一片草地上,布满连绵不绝的圆顶帐篷,一万多身穿胡人服装的乌恒士兵在呦呵中做着各种事情,而在一顶最大的帐篷中,一个胡人大汉正端坐在帐篷中央,只见此人身材魁梧,方脸大耳,眼窝深陷,满脸络腮胡,头戴貂毛头毡,身穿羊皮衫,这就是乌恒的首领难楼,此刻他正在大发雷霆。
“彭……”,气势汹汹的难楼将帐篷里能摔的东西都往地上砸,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而前来禀报的乌恒斥候和服侍难楼的四个汉人女子都缩着脑袋,惊恐的看着首领愤怒的样子,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引火烧身。
“去,将各位头人请过来,”难楼突然转身喝道。
“喏!”
斥候浑身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冲向帐篷之外。
“你们还不过来将地上整理一下!”
突然的大声呵斥,将四个汉人柔弱女子吓瘫了,不过又拼命的爬起来,手脚慌乱的整理起地面。
“废物!”其中一个女子对破碎的陶罐碎片畏手畏脚的,迟迟不敢下手,难楼突然一声爆喝,一脚踹在那个女子的腰部,女子腾空而起,一头栽倒在帐篷角落,手脚一阵抽搐,眼看是活不成了。
难楼冷漠的看了一眼,哼了一声,这些女子都是他们攻破附近汉人城池或者村庄时,从那里劫掠过来的大家闺秀,貌美肤白,可惜都是那么弱不禁风,在他眼里除了供他玩乐之外,毫无用处,死就死了,大不了再去抢。
可以说胡人就是这么的野蛮,他们推崇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虽然归顺汉朝,可是内心仍然是一有机会就反叛,现在的汉朝已经衰弱几十年,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但是还不敢从明面上跟大汉作对,只是打擦边球,到处游走劫掠。
他们明白,只要不占领城池,大汉就不会真正的派兵来剿灭他们,更何况汉朝也有点忌惮他们,毕竟他们是游牧民族,打不赢就跑,没那么容易剿灭。
这次他带了族里两万乌恒骑兵从幽州上郡过来并州,劫掠了雁门郡大部分县城村庄,由于是突然袭击,所以一路上顺风顺水,可是没想到刚才斥候来报,有两千六百人不见踪影,其中有五百人是自己的亲卫,而经过查探,盂县附近有几处大战痕迹,肯定是遭遇盂县的汉军袭击,是回不来了。
一下子折损这么多士兵,特别是五百亲卫,让他勃然大怒,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起全部兵力攻打盂县,将那些汉人斩尽杀绝,以报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