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广龄对移星宗现状忧心不已,他想尽了办法维持移星宗,移星宗所有人表面上对他都很恭敬,可私底下互相争斗不断,还越演越烈。
以前欠下他人情的人都说要支持他,可争斗时都不充足的理由,还都是对方的原因。
由于争斗中死伤越来越多,仇恨也越结越深,移星宗分裂之势也越来越明显,这场动荡中实力保存得最好的是谷星殿。
谷星殿虽在大战中损失惨重,但大战后所有人都闭门不出,躲在谷星殿里修炼,靠着谷星殿大阵防御。
贾羿也对宗门内所有事情不闻不问,以谷星受损太重没有出力支持任何一方,有人想联合他,他总是表态无论是谁当宗主他都支持。
刘一手战后本想回夏家,可古广龄认识他实力超群,要求他留下来帮忙,对于师傅的请求,刘一手也没法拒绝,只能留了下来。
不过他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面对这样的局面,他是无心也无力,根本不想搅合进这摊事中。
刘一手平时就在家中修炼,回想那六位仙帝的大战,继续领悟着其中的天道,这让他境界连续突破。
以他的实力在仙界已经没什么要怕的人了,那场大战强者大批陨落,现在就算有一些境界比他高的人,也高得有限,加上灭天剑和灭天剑诀,在如今的仙界单打独斗碰上让他都不会怕的。
但也并不代表他是无敌的,如果惹到的人太多还是会很麻烦的,所以他对移星宗的事是即不出手,也不出主意,免得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古广龄要他帮忙处理移星宗的事,他总是把事情推给那三位师兄,因为让古广龄当宗主是他们的主意,他则表示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
夏盈雪对这种局面很是焦急,她不想看到师傅的移星宗就此走向末路,成天闷闷不乐。
刘一手有时跟她开开玩笑,有时也中她讲讲道理。
夏盈雪总是嘟着嘴,“你说的那些歪理邪说,要是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就这相眼睁睁看着移星走向灭亡,以后怎么对师傅交待。”
刘一手拉着她的玉手,在手背上摸了摸,然后轻轻拍一下,“你呀,这么大的事还论不到你来操心,你就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能制止得那那成千上万人相互杀戮呢。”
夏盈雪握紧拳头狠狠敲了一下桌子,脸上满含怒意,“那帮人太可恶,成天争斗不断,特别是那个贾羿,看到那些人争斗都不出去制止。”
刘一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微微笑道:“贾羿就算想管也不敢管,以前他出力把这里秩序管得井井有条的,那是因为他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力量,可现在他两样都没有了,要是还继续来管只会把谷星殿搭进去,现在他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夏盈雪有些不解,抬头看着,眉头紧皱,“怎么可能,他还是以前那相贾羿,谷星殿也还是以前那个谷星殿,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刘一手固作高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喝了一小口,才慢慢说道:“谷星殿不再是以前那个谷星殿了,那一战他们损失很大,衰弱了不少。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移星宗不再是以前那个移星宗了,现在移星宗内生事的人也不是以前那些人了。”
夏盈雪困惑更深了,低头想了一想,没想明白,又抬头看向刘一手,“谷星殿损失很大是不假,可也不至于什么事都不管吧?”
刘一手摇了摇头,“这事你还是真错怪他了,不是他不想管,还真是他管不了,因为以前他面对的只是潜入的少量敌人,现在在移星宗内生事的都是各星殿的人,以他们的实力怎么可能镇得住各星殿呢?”
夏盈雪眼中怒火更甚,“他以前都能镇得住,现在怎么就镇不住了?”
刘一手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镂花的窗子,看向远方天空那一抹被浮云遮了一半的月亮,幽幽的说:“以前能镇位各星殿的不是贾羿,以他的能力和实力以前镇不住各星殿,以后也不可能镇住各星殿。因为几万年来能镇住各星殿的只有一个人,而今那人死了,就再无人能镇得往这个局面了,除非以后有强者能逐步压服各方。”
夏盈雪想起了师傅,眼中出现了两行泪水,“真的没办法了吗?”
刘一手叹了一口气,“除非你有一天势力足够强,强到能压服所有的人,那时才有可能重新把这一盘散沙聚集起来,现在你还不行。”
夏盈雪看着刘一手,“你现在不是已经很强了,那战大战中你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很强了,大家都非常认可,你不能把他们压服吗?”
刘一手摇了摇头,再次握住夏盈雪的玉手,“我们两人现在太势单力薄了,就算我们都成了仙帝也不可能压服几亿修仙都,如果真那样做只会让我多造杀孽,而且最终丢掉性命的也只会是我们。”
夏盈雪想到师傅管理了几万年的宗门从此走向末落心里就很伤心,师傅在的时候大家还能一起共御强敌,可师傅一走就分崩离析了。
刘一手拍了拍她的香肩,“你还是回去吧,在这多事之秋你爷爷也需要你去守护家族,至于这里的事,等我师傅心灰了,我就去找你。”
......
送走了夏盈雪,刘一手又来看望现在这位师傅。
古广龄身穿一身青袍,盘膝坐在一个大案之前,大案上摞了一大堆案牍,身形憔悴了不少,还在埋头看着手中案卷,都没注意到刘一手到来。
刘一手支走小童,自己到案边替师傅研墨,看着这位师傅心中也是感慨不小。
古广龄本是炼丹的人,要来管理这么大一个宗门完全没经验,手下都是一群炼丹师,治理宗门时也跟以前一样,想靠着交情维持,可这怎么可能。
还有古广龄对着这些案牍劳神费力的做无用功,好像不知道这他批再案卷也没用吗?
古广龄看完一个案卷,又去拿另一个时,总算看见了刘一手。
苦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显然这段时间过得也很煎熬,“为师还真不是当宗主的料,上任时间还不长,感觉宗门内却越来越乱,再这么乱下去迟早移星宗会解体的。”
刘一手宽慰道:“就算移星宗不再了,你还是炼丹宗师,万人敬仰。现在那些人明争暗斗,你也管不了,还白白为他们费了这么多心,还不如放任他们去打打杀杀,最后总能杀出一个强者,重新把移星宗现建起来。”
古广龄长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放不下移星宗,一千多年了,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深受宗门大恩,要眼睁睁看着移星宗走向末路还真是做不到。”
刘一手不再说话,他知道这位师傅劝也劝不住,只能在这里多陪陪他,至少能保护他安全。
......
刘一手离开宗主府后,又来看了看张月瑶。
张月瑶穿着一身杏黄色长裙,坐在庭院里抚着琴,琴音袅袅,分外悦耳。
她身边放着一个古朴的香炉,一缕幽香飘散,入鼻让人心情宁静。
刘一手坐到她对面,“这天下都大乱了,你家生意似乎也不太好,你的心情倒是不错。”
张月瑶浅浅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把所有烦恼所有忧愁都忘掉了,“生意不好的也不只是我家,所有的生意都受到影响了,纷争虽让灵药价格提高不少,可被抢的东西也多了起来,生意还真不好做。”
刘一手在她这儿也很轻松,自己从桌上拿了一盘果子,不客气的吃了起来,“那你还这么悠闲?”
“不悠闲又能怎么样呢?”张月瑶像是事不关已一样,“就算我能到处去打打杀杀,也不可能照顾得了家那么多店铺。”
“丢的可是你家的钱,你一点也不着急?”刘一手轻轻笑了笑。
张月瑶神色如常,“钱丢了也就丢了,我们把那些贵重的灵药都收起来,损失也不会太大,而且现在能做成一笔生意利润要大了不少,也够商号维持了。”
“还是你想得开,还真是个有福的命。”
张月瑶一曲弹罢,又是一曲,“这种时候正当躲在家里,免得出去丢了性命,现在魔修四处横行,危险得很。”
“魔修?这我还真没听说。”刘一手乍一听感到很惊讶,毕竟魔修早就被赶到一个角落里,大家很久都没听到过魔修这个词了。
“现在移星宗内的人都忙着窝里斗,哪还有心情去管外面的事,边天道宗宗门都被魔修占了,他们实力可强了,用不了多久仙界都要变成魔修统治了。”张月瑶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琴,仿佛魔修统治仙界不关她事一样。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我不是不担心,是担心也没用,还不如趁魔修还没打过来,乐得轻松轻松。”
刘一手点了点头,觉得张月瑶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