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烟单手支撑着脑袋倚在桌子上,看见上官闳时,才起身行礼。
上官闳连忙扶住她,轻轻皱着眉,眼里,满是心疼。
“今日怎么累成这样?你都干什么了?”
白如烟不落痕迹的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才说道:“多谢太子爷关心,我无事,就是今日格外疲累罢了,休息一日便好。”
“不行,”上官闳却倔强的拉着她的手,执意要请大夫来看看。
白如烟无奈,但又不好回绝,毕竟那是太子爷一口金口玉言,所以只好应下。
可还没等上官闳让人去请,白如烟便带着大夫来了。
踏门而入时,那白如善轻轻喘着粗气,似乎这一路走的都很急。
白如烟任由他们摆弄,直到大夫说说她并无大碍,上官闳这才放心。
白如善便是这个时候凑近来的,虽满口说着关心的话语,可眼里哪有一刻不是看着上官闳的?
白如烟也只当看不透,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太子爷不如请回吧,今日实在累的很,坐不得了。”
“那妹妹好生休息,晚些了。姐姐再来看你。”
不等上官闳说什么,白如善就已经抢先一步把那告辞的话说的冠冕堂皇。
上官闳也只好离去,可不管他怎么说服自己,他都觉得白如烟此时此刻的状况需要他在身边陪着她。
可白如烟已经躺在床榻上,看似已经睡去。
“罢了。”上官闳这么说了句,转身出了房间。
刚踏出门槛,他便把白如善给叫住了。
白如善一愣,随即笑脸相迎:“不知太子爷叫我何事?”
“呵,”上官闳勾了勾嘴角,看着白如善那样子,淡淡的说道:“日后你若是无事,就别来寻我了,有时间多看看女德。”
说完不给白如善反应的机会,就径自离开。
一过几日,白如烟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其间上官闳有来找过她几次,可都被她用各种借口理由给驳了回去。
虽然那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可好歹也是个太子,这么三番两次的面都见不着就让回去,着实有点毁面子。
上官闳越想越气,猛的回头,冲着岳盛说道:“不行,走,去找白如烟。”
岳盛一愣,看着上官闳差点怼到他脸上的脸颊,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上官闳这才出门,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走,没过多会儿,他便一脚踹开了白如烟的房门。
白如烟正在喝茶,被上官闳一吓,怔愣地看着他:“太子爷?”待反应过来后,才赶紧起身行礼:“太子爷,您这突然造访,还怒气冲冲,可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您?”
上官闳看了她一眼::对啊!有不长眼的东西冲动了本太子,还一连好几天都对本太子不敬!”说完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敲了敲桌面,示意她给自己倒茶。
白如烟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这位贵主子了,乖乖给他倒了杯茶水。
只不过烫得紧,上官闳也不管,吹都不曾吹凉,便送去了嘴里。
“哎哎哎,烫,烫!”白如烟拉都拉不住。
结果可想而知,上官闳被烫红了嘴,太子爷的风范都没有了,一条舌头露在嘴外边儿。
白如烟笑出了声,见上官闳瞅着自己,连忙憋了回去
“太子爷,您今儿个是来我这儿找罪受的吧,你瞅你这嘴,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上官闳闻言一愣:“放肆!白如烟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哄好,我就让你,让你……”
“嗯?让我怎么?”
“让你赔罪!”
白如烟却只是“哦”了一声,招呼着今玉从柜子里拿出了烫伤膏。
上官闳顿了一下,看着白如烟手里的白玉瓷瓶,指了指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你不去给我请大夫吗?”
白如烟指了指自己:“太子爷放心,小小烫伤而已,我来便好。”
如此这般,暖阳日上中天,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纸照了进来,镀在了二人身上。
白如烟怕木勺粗糙加重伤口,便用指腹抹上了药膏,轻轻涂在了上官闳的嘴唇边缘。
两人之间瞬间凑近,就好似一眨眼上睫毛都能扇到对方的脸上。
上官闳笑了,心里一暖,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末了,白如烟嘱咐着不可再触动伤口,便让岳盛将人送了回去。
看着上官闳离开的背影,她猛地红了脸,心口此起彼伏。
第二日一早,白如烟洗漱好,见着柜子里放着的白玉瓷瓶,突然想起了昨日。
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被今玉笑了个正着。
今玉顺着她自家小姐的视线望去,望见昨日装着烫伤膏的药瓶儿,心领神会的笑了:“小姐,在想太子爷呢。”
白如烟猛地回过了神,揪了一下今玉的鼻尖:“瞎说什么呢?最近是不是我太放纵你们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没有没有,小姐对我们可严了。”说着,还装委屈一般的嘟起了嘴。
白如烟见状一笑,心情大好,对着今玉招了招手:“走,今日我们去给父亲请安。”
一主一仆便这么来到了前堂,不料上官闳同白宏天都在那处。
白如烟一见上官闳,脚下立刻就顿住了步子,没有多想,赶忙转身。
“哎,如烟!正说到你呢,你就来了。来,坐这来。”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前脚刚迈开的步子就这么被上官闳给叫住。
白如烟无奈,转过身来笑了笑:“见过父亲,见过太子殿下。”说完顿了一下又说:“哦,对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办,你们先聊,我先告退。”
话音还没落尽就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没想到没走几步,就被上官闳攥住了手腕。
“如烟这是在躲我吗?”
白如烟看着眼前的男儿郎,虽是昨日嘴唇被烫伤,但好在那烫伤膏是上品,今日便已见不着红肿。
所以,上官闳这是来找白宏天告状来了吗?死活不让她走。
她委实想不开的很,睁开上官闳的手,行礼说道:“我躲太子爷干什么?就是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办,不打扰你们聊天罢了。”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她又说:“不过既然太子爷盛情相邀,那我便过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