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突然间,侯胜海原本带着怒意的脸上,突然平静了下来。
“一个病秧子,注定在武道之路上永无出头之日的废物,我这个天之骄子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不说她未来是否愿意嫁给一个不通武道的废物,就是她身后的那庞然大物,如何愿意?”
侯胜海摇了摇头,仿佛是放下了什么,看着面前的张之行,以一种宽恕的语气,缓缓说道:“张之行,我与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与她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此次侥幸活得性命,可要多加珍惜啊。”
“不然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怕张家二爷顶不住啊。”
听了侯胜海的话,张之行的脑海中的那道身影越来越清晰。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们侯家全死光了我张之行也能够活得好好的。”
张之行的话丝毫不留余地,这侯胜海一出来他就看出了这人的修为,锻体七重,在金阳县年轻一辈中确实是很不错了,要是过去的张之行,一番苦头是跑不了了。
可这侯胜海是万万想不到如今的张之行已经是换了一个人,一身实力已经到了锻体境的巅峰,只差一步就能够进入换血境。
“放肆!”
侯胜海脸色涨红,周身真气涌动,显然是想要动手。
“想动手?”
张之行一点也不怕,甚至还有些期待。
侯胜海见张之行到现在还是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表情,怒极反笑,那笑容中透出一丝狰狞。
“就你这样的废物,哪值得本少爷我亲自动手!”
嗖嗖嗖!
三道细微的声音传来,在喧闹的街道上,几乎难以察觉,却是瞒不过张之行的耳目。
三个侯家护卫从张之行的身后袭来,三只脚从后面以及其刁钻的角度踢出,落点分别是他的双膝,腰部。
“一个锻体六重,两个锻体五重。”
张之行从身后的破空声就已经推测出了三个偷袭者的实力。
前方,看着袭向张之行背后的三人,侯胜海的脸上冷笑更甚,他迫不及待想看着,张之行腰、膝受袭,跪在他面前,五体投地的情景。
同一时间,阁楼雅间中的众人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想看着张之行这个闻名金阳县的病秧子如何当街出丑。
然而,世间一切哪有什么逞心如意的。
下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霍然瞪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只见张之行身形一动,那从身后袭来的三只脚,竟是擦着他的腰、膝,差之毫厘的滑了过去。
“堂堂侯家子,竟然做出这种偷袭的小人勾当,不觉得丢了侯家的面皮?”
张之行淡淡的声音响起,刹那间,拳影纷散,初窥门径的极意拳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打出三拳,
刚猛的拳法带着破开空气的呼啸声重重的印在三个护卫的胸膛,惨叫伴随着一声声骨裂,三个侯家护卫横飞出去。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们的口鼻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顿时,街道上一阵骚动,人群中很快空出一块地,三个护卫的身影重重地砸到在地。
四周的人们议论纷纷,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反而是饶有兴致的在观战。
大梁以武立国,武道昌盛,即便是平民亦是会使两下庄家把式,像这种当街斗殴的情况,并不少见,甚至也会有好事的旁观者,看得兴起,亦或者言语不和,撸起袖子加入进去。
那乡里争水,动则上万人的火并,即使是县里的禁军亦不敢上前制止。
“怎么可能!一瞬间就击败了三个对手!”
“这特么是锻体四重?”
侯胜海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这场偷袭即便是他一时兴起安排的,可那三个护卫的修为都比张之行搞那么一线,以三敌一,又是偷袭,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仅是侯胜海愣了,就连围观的群众都愣了。
“这······我没看错吧?张家的病秧子竟然赢了?”
“你没看错,一个锻体六重,两个锻体五重,竟然接不下病秧子的一招!”
“金阳县的天要变了!”
不提外人如何去说,张之行可不是被欺负了不还手的性子,既然这侯胜海敢做初一,那他也不能不做十五,刚好他现在缺个冤大头。
他抬头注视侯胜海:“侯胜海,你们侯家也算是金阳县的名门,你侯胜海亦是金阳县年轻一代的翘楚,可你借了我五万两银子,到现在还没还。”
“而且看刚才这阵势,你是不是打算赖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