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挂机?”
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
“挂机!”
张之行没有一点犹豫,这么危险的世界,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了。
“蹬蹬蹬······”
屋里的动静或许是惊动了外面的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屋子的外厅传来,
一个身穿绿色长裙的女孩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女孩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一双乌黑忽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端是惹人怜惜,看样子不超过十六岁。
女孩见到床上的张之行已经醒来,原本满是愁绪的清秀面庞顿时如冬雪遇到烈日,瞬间融化开来,一时间有些昏暗的屋子都变得明亮起来。
“少爷,您终于醒了!”
不知怎的,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张之行耳朵里,心中突然升起无限怜惜。
张之行艰难地咧嘴笑了笑。
女孩叫窦小娥,原是前身的贴身侍女,从小和前身一起养起来的,这点在张之行看来,说白了就是童养媳。
这么漂亮的童养媳,前身这个倒霉蛋还真是好福气。
只不过如今倒是都便宜了他。
后来女孩被前身的父亲收为义女,只不过尽管从下仆变成了小姐,可这姑娘仍旧一直跟在前身身边。
张之行跟窦小娥不断套着话,验证着自己脑海中融合的记忆,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之行,之行。”
一个身穿浅红色袍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床边,握着张之行的手,一声声呼喊着他的名字,轻柔的声音中包含着无边的爱意和心疼。
张之行睁开眼睛,一张记忆中的面容出现在他的眼前,看着眼神中担忧和惊喜来回转动的中年男子,一股久违的亲近之情从他心底升起。
接收了前身所有记忆的张之行知道,这是他的父亲—张奉节,张家堡家主二子,金阳县户曹经承。
张奉节三十来岁,眉目和善,面容稍有风霜,眉间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秀,平常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却有些散乱,一丝丝发撮杂乱地伸出。
一身浅红色的官袍也有些褶皱,大梁国尚红,官员不管大小一律穿红色,只不过颜色有深有浅,袍服上的补子也不同。
此时张奉节正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独子。
作为一县之地的户曹经承,那掌管的是一县之地的一切支出用度,这可不是闲差,今天又不是规定的修沐期,擅离职守在大梁可是要被问责的。
但是收到堡里传来的消息,自己的独子苏醒了,他哪还顾得许多,招呼也没打,骑了一匹马一路狂奔回到了堡里。
公务虽然重要,可也没自己的这个相依为命的独子重要。
“爹!”
张之行本能地叫出了声,尽管还是有些别扭,但血脉中的牵绊确实怎么割舍不掉的。
“哎,好了就行,好了就行。”
一旁坐着的张奉节见儿子真的是没事了,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他不住的拍着张之行的手,嘴里不住的说着。
“你身子天生就弱,武道不行,那咱还可以走文道。”
“你看为父我,虽不通武艺,可不也做到了一县户曹经承之位,掌管一县钱粮开支,平日里迎来送往,有谁能不卖为父一个薄面?”
“没必要一心想要走武道这条登天路。”
张奉节不住地劝着,虽然大梁以武力国,国内宗派、世家、豪强迭起,可也是需要文人治理,那当朝阁老也是一书生,不也是受人尊崇?
接受前身记忆的张之行也不禁苦笑,他当然知道前身为什么一根筋的非得走武道一途。
之前说过,尽管如今人族已经在莽苍界东域立足,可妖兽才是这莽苍界的主宰,只不过得益于妖兽不懂联合,内部亦是纷争无数,人族才得以安稳至今。
可也不是什么危险都没有,国内边界每年都有妖兽之乱。
最近的一年,正是他出生那年,宁寿州遭妖兽乱,临台郡也受到了波及,有那孕神境大妖,一击城毁人亡,又有化神境大妖,一口可吞十万人。
妖兽攻入郡城,烧杀抢掠,食人无数,临台郡城化为一片死地。
正巧张奉节夫妻二人带着不满周岁的张之行回去省亲,张奉节乃是一书生,如何妖兽的对手,倒是张之行母亲身手不错,20岁的年龄,已经是换血境巅峰。
为了让张奉节父子二人活命,引开妖兽,最后被一蕴灵境的妖将残忍杀死。
前身如此执着于武道,想必也是想要为母亲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