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今天无精打采的!”马六故意对玲儿问道,一旁的严爷爷看在眼里,也知道是马六逗的,故意掺和问道:“对啊,我家玲儿今天好像没精神啊!”
玲儿偏过头冷哼一声,明明自己生气了还不知道哄人家,顿时又噘着嘴,比刚才还要生气。
“好了好了,今天还要去镇上试新衣裳呢!”马六站起身嬉笑的看着玲儿,爷爷也欣慰的点头。
“真的?”玲儿转过头眨着大眼,有些狐疑的盯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说道。
“骗你干什么,我向师傅预支了一些,今天玲儿要什么买什么!”这算是马六最豪气的一次,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过。
就是最多的一次也就一百五十文,那次还是那个管事喜得贵子,这才都免了,要不然那,,总有一些理由,来扣马六的月钱。
玲儿高兴一阵,又看到马六那有些破烂的布衫,还有几处新的洞口,那双黑旧的草鞋也被他磨得快要见底。饶是这样,马六也一脸期待的等到玲儿回应,好像自己身上穿的什么不知道一样。
“六哥哥,我不要!”玲儿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可在马六眼里以为玲儿还在生他的气,一时试探性的问道。
“玲儿,六哥哥下次不捉弄你了好吗?”马六看着玲儿眼珠泛光,委屈的抽了两下,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面带心疼又不失关心的抱歉道,就连严老爷子也颤颤站起身,一脸关切之意。
玲儿强忍住泪水没让它掉落下来,可看着眼前这个待她极好的六哥哥又是一脸歉意,顿时泪水倾斜而下,既没有委屈到撕心裂肺的哭声,也没有那生气的面容,有的是直直的杵在那,无声的抽泣。
“玲儿,我错了,六哥哥保证下次再也不捉弄你了!”马六一时有些着急,连忙小跑过去,对着满脸泪水的玲儿一个劲的道歉。
玲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抱住他,一边哭一边说:“我不要!我不要!哥哥你自己都舍不得买新衣裳,玲儿也不要!”
玲儿那件单薄淡蓝外衣确实要比马六好点,衣服上也没有破洞,唯一有些瑕疵的就是有些旧,和那几个缝补后颜色各异的补丁。
马六内心被触动一番,等到缓过来才低头往下一看,原来是这小丫头心疼自己,这才缓缓一笑。
“傻瓜,你六哥哥已经有了,现在就你和爷爷了!”马六说完,轻轻的摸在扎着两个小揪,语气温和,他还以为玲儿生气了,不免又在内心嗤笑了自己一番。
玲儿听罢,慢慢的从马六怀里挣出,抬眼看着马六,马六也笑着看着她,玲儿脸上还有一些泪水没有擦干,语气轻轻又带着抽泣:“真的?”
“当然是真的,铁匠铺专用服装!”马六刚说完,怀里的玲儿带着泪光蓦然一笑。
严爷爷早就看出来这丫头哪是生气,明明就是心疼自家哥哥,也不再管他们,直接躺在摇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懿国詹州平原
詹州与越国接邻,背后又是三州相接,不少精锐骁骑纷纷驻扎在此,有大皇子依苍岚城镇守边疆,现在齐鸿岳又率虎威骑直接在前面的詹阳关驻扎起来。
詹阳关算是一道天险,前有玉江自前流淌,后面便是数十座高山遮在后头,苍岚城便在这大山后面。
“石兄!你看这玉江凶不凶险?”齐鸿岳手握大戟,站在詹阳关城头之上,看着前方滚滚玉江,在往前看便是越国灵州大关,只要攻破灵州四城,越国胜算也就微乎其微,同样的道理,懿国詹州失守,后面三州可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这干嘛?”石山象站在城头仿佛一座黑山,看了一眼玉江便有些无趣的说道。
“去哪里也不是我们说了算,我看,只要越国两个保护神陨落一个,这场大战都在所难免!”
“保护神?”石山象听到这话,好像来了兴趣,城中那头犀牛巨角白玉犀嘶吼几声,好似又饿了,与石山象一样,不过他可不管那头又笨又丑的犀牛,驼他和一只巨锤都驼不起。
“是啊,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高手!”
“两个?”
齐鸿岳点了点头,望了一眼那玉江滚滚的巨浪,还是在前面的灵州,而后便转头离开。
“啧,怎么走了?”
“又不是让你我去打,管那么多干嘛!”齐鸿岳边下城楼,边上的石山象一边挤他,要不是自己有些斤两,还不得被他从这城梯给挤下去。
“放心,半月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打,到时候只要你不推辞!”
“这有什么?只要碰到厉害的,告诉我一声就行!”石山象说完肚子又咕咕叫了几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咱这吃东西地方?”
“管饱还好吃,我可是特意把我师傅府上的厨子给带来了,到时你要不去,可不要怪我不给你吃的!”
“这有什么!我当初不是说了嘛!”石山象在宜州时,不是被他母亲管着,就是被他那义兄夏月初管着。他母亲呢不让他打架,他这个义兄带着他天天打架,打的呢又是些下三境,中三境不入流的高手,也没多少意思。
虎威骑军营
“哟,这不刚来的新兵球子嘛,怎么还在这做拉伸训练呐!”一个粗糙的汉子刚将军甲卸在手中,就在营内看着这常万春自己一个人单独的做拉伸训练,不免嘲讽了几句。
“王哥说笑了,我这不是怕到时候校场比试的时候,拉大家后腿嘛!”常万春转过头停了下来,脸上大汗淋漓,也不顾擦拭,对着这糙汉一笑。
糙汉冷哼一声,将盔甲扔在自己铺上,有些瞧不起这个新来的常万春,又讥讽一句。
“明日,明日就要比试,到时你若拖了后腿,你自己一个人承担后果!”
“明日?”
常万春还以为校场比试还要几天,谁曾想到明日就要开始连队比试,一时两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兴许是糙汉良心发现了,又说了一句:“早点睡吧,明日清早就要开始咯!”
常万春听到这话缓缓一笑,这王哥就是这样,他刚来军营时就冷嘲热讽,可他们连队中有谁也要嘲讽他时,便会被这糙汉给骂几句,怎么说这小子都是我带的,要骂只能我骂,糙汉是一个伍长(十人为伍),不过目前就带着这一个新兵球子。
次日清晨
常万春睡的正酣,被这王哥踢了两脚,这才悠悠转醒。
“睡的比谁都死,人家都开始吹号角了,你还在这打鼾!我是伍长还是你是伍长啊!”
“王哥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新兵球子,这不刚来嘛!”常万春悻悻一笑,揉捏几下双眼,这才起身去穿盔甲。
“哼,理由倒是蛮多的,到时候托了连队后腿可不要怪我!”糙汉冷冷一笑,丝毫不顾这常万春善意的眼神,对着他一通奚落。
常万春也不反感,还是那善意一笑,惹得伍长冷哼一声,便离开军营。
······
“今日校场比试,由齐将军亲自主持,我跟你们说,到时候一定要拿出十二分力气,不然可不要怪我又给你们加练!”百夫长站在上面,下方是常万春这些没有官职的小兵。
“王猛!”百夫长重重一喝,从这百余人中站出一人,正是那经常奚落常万春的糙汉。
“在!”
“到时多去照顾一下新兵,毕竟他操练的不多!”
“哼,就这柔弱身子,我才不去,要照顾你自己去照顾!”
“嘟~!”悠长明亮的号角响起。
“好了好了,快去校场,比试开始了!”
先是连队对连队,再然后便是翻山涉水的体能对抗,这里只要有一人落队,这一连都要受罚,这也是那王猛嘲讽常万春的原因,就怕他这体能过不去。
御京城
“买定离手咯!”荷官将骰子重重一摇,往着赌桌一放,看了看周围那些人跃跃欲试,纷纷开始押钱。
“开,二三五!小!”荷官那阴冷敞亮的声音在这赌坊又有些嘈杂,旁边那几桌叫的更甚,要不是他们都看着这骰子的点数,兴许还不信这荷官的说的话。
“唉!怎么搞得嘛!”一些输了的人连着抱怨几句又盯着赌桌,两眼发红吞了几口唾沫,看了看手中仅剩几两纹银,心一横,又押了下去。
“这位兄台想不想赢?”那人瞄着鼠眼两手来回搓动,一脸的献媚嬉笑。他一直在悄悄观察这身穿锦衣的翩翩男子,看他出手阔绰,估计来头不小。
要不是看他一直输,赵立也不会打着骗他的想法,反正应该家大业大的,应该不在乎这些银两。
“想啊,怎么不想,这不一直输嘛!”李羡阳轻轻一笑,心想我要不要上当呢?
“你过来,我告诉你啊,这赌坊我已经摸熟了,押大押小我清楚的很!”赵立悄悄将李羡阳摸到一旁,回头看了周围几眼,发现没什么人注意这才小声说道。
“押大押小不是看不到吗?你怎么会知道?”李羡阳装作傻傻的样子,就好像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公子哥。
“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啊,这赌坊其实是有规律的!”
“规律?规律是什么?”李羡阳挠了挠头,一脸无知,赵立剑李羡阳这模样,心想这公子哥他是吃定了!
“规律,怎么说呢,就是一定会反复出现的这几个大小,他们十把里面有第九把必会出一个大,我在这长乐坊数年,也算终于知晓了规律!”
“真的?”
“当然,你给我些银两我给你试试!”赵立兴奋的搓了两下手,看和李羡阳傻傻的掏出银票,慢慢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见李羡阳将银票给他,这才一脸正色。
“真傻,真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