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五行原本认为十多岁吃母乳是很正常的事,奈何这个正常却是在自己的家里正常。
同龄的孩子早已不再吃母乳,这个事情被火男发现后,他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族群,害的银五行走到哪里都被笑话的无地自容。
银五行本欲逃离,可是当他看到银铃胸前又深又长的疤痕时,他不忍拒绝银铃,无奈地听之任之。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的思绪回到七年前。
银铃为自己挨了一刀,银天也差点丢掉一只胳膊。
原来那日的谢罪之后,夫妻二人为了杜绝银五行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银天与银铃轮番看着银五行!
起初银五行非常温顺,好似好了一般,夫妻二人也并未放松警惕,依然死死盯着他。
银五行眼看一计不成,再次尝试苦肉计,自残,自杀,无所不用其极,痛心疾首的二人只得将其五花大绑,不分昼夜地看着他。
银五行哪里肯就范,殊死抵抗,麻绳已经勒在血肉中,浑身浴血!
夫妻二人尽管心疼却无可奈何,银铃,早已哭的跟个泪人,强悍如银天,眼中也有泪滴滚动。
就这样过了二十几日,银五行眼神明亮,声称自己已经恢复正常,而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所为,他看不到他的面目,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两人自然不信自银五行,银天时时刻刻将银五行绑在他身上,直至半年后,两人确认银五行确实没有问题了,才将银五行从银天的身上放下来。
而这半年的时间,银天暗地里调查黑袍人,却也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银五行双眼赤红的原因是因为赤火真气,而能将赤火真气运用到这种程度的,似乎也只有血月狼族了。
这些话都是银铃告诉银五行的,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他只记得在山海森林遇到黑衣人,之后便如提线木偶般被操控着。
他也暗暗发誓,势必要找到黑衣人,报仇雪恨。
银铃看银五行吃的差不多了便把他放开,开心地说道:“乖儿子,饿了记得接着喝,咱们喝到二十岁才可以哦!”
“知知知道了……”被放开的银五行如脱了缰绳的野马,以最快地速度冲了出去。
“那个,那个,我吃会可以吗?为夫最近修炼地甚是乏累,需要补充补充营养!”银天可怜巴巴,希冀地看向银铃。
“咯咯咯,坏蛋,另一个专门给你留的,嘻嘻!”
“哎呀妈呀,我这老爹!都多大岁数了,还吃奶,那语气,也太没有尊严了!”银五行暗自鄙夷,他觉得将来一定不会是那个样子,士可杀不可辱!
银五行逃也似地离开家里,向族群边缘跑去。
“五爷爷,您又喝酒啦,岁数大了,可要注意身体。”银五行看着院子中佝偻的背影,担心地说道。
听到银五行的声音,那个佝偻的背影慢慢转过身来,满脸的皱纹因为微笑而舒展开来,正是银宝路。
银宝路白发如雪,轮廓分明,尽管满脸皱纹,却可以看出,此人年轻时必然是个美男子。
他摸摸银五行的头,慈祥地说道:“五爷爷没事,已经苟活了这么多年,死已经不算什么了,明天有信心吗?
不要勉强自己,只要开心就好,天塌下来也有族群为你扛着!”
“有信心,怎么也不能堕了族群的名头!五爷爷,晚上我在你这里修行,家里太吵了……”
银五行很开心地点头道,同时心里暖暖的,家里人从来都没有给过他一丝压力,尽管山海内生存条件差,他却能真实地感受到族群内亲情的温暖。
这也是他努力修行的初衷,因为他想分担长辈肩头的压力。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银宝路会心一笑便不再打扰银五行,而是静静地看着天空,他望的方向正是银创路失踪的方向,眼中涌动着掩饰不住的杀意。
银五行早已知悉银猿族的历史,五爷爷可能是爷爷辈唯一活下来的人。
银五行深深被大爷爷银创路和二爷爷银圣路的天赋和勇气叹服,银五行亦被三爷爷银勇路跟四爷爷银义路的英勇就义而折服,四个人越伟大,就越显得五爷爷银宝路的不堪与纨绔。
银宝路是家族里的小儿子,在他出生不久后父母便先后死去。
银宝路出生时便银发银眸,唇红齿白,不哭不闹,逢人便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爹娘喜欢的不得了,便给他取名银宝路。
爹娘死后,哥哥们对他百般呵护与溺爱,生怕他受到一点委屈。
种种客观条件叠加到一起,银宝路养成了骄奢淫逸,嚣张跋扈的性子,仗着银创路跟银圣路的强势崛起,他也成为了族群里的另类霸王,白吃白喝,欺男霸女,仗着自己长得风流倜傥,处处留情,搞得族群乌烟瘴气,碍于银创路跟银圣路的身份,各族人敢怒而不敢言。
可是随着银创路跟银圣路的失踪,血月狼族和踏山熊族地联合来犯,银猿一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银勇路跟银义路虽然不如哥哥们那样惊才绝艳,却也颇为不凡!
他俩对族群赤胆忠诚,义无反顾地牺牲小我,跟狼无痕与熊霸道拼至最后一滴血,再加上银天的强势崛起,老神仙的相助,这才使强大不可一世的银猿一族免于灭族。
反观银宝路,除了哭天抹泪,自怨自艾,别无他法。
族群虽然安全了,劫后余生的人们却把矛头直接指向银宝路,以前积压在心头的怨恨全部发泄到他身上。
“废物,窝囊废,蛀虫……”许多不堪入耳的咒骂毫不留情地指向银宝路,即使银天出面干涉,却也起不到太大的效果。
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银宝路直接跨过壮年,步入了老年,不是因为被骂成废物,窝囊废,而是因为他的心在滴血,他痛恨自己无力去保护失踪或者死亡的哥哥们。
自那之后,银宝路离开族群,麻布粗衣,独自守在族群的边界,以残破佝偻的身躯来守护族群的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