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阁的房子已经很旧了,重头翻新投入太大,用时也过长,不实际。到市场上考察了一番,人工倒不贵,可装修材料却不便宜。我粗算了一下,就是最简单的装修材料也是笔不小的数目,这对于我来说太昂贵了。唉!怎么办呢?如果光是重新粉刷一遍,也起不到太大的效果。怎样才能找到经济实惠的装修材料呢?
回来的路上走过一片竹林,剕城的气候温暖潮湿,适宜竹子生长。看着眼前竹林摇曳、翠意盎然,我灵感突现,对!就是它!
我花了很少的钱,买回了大量的竹子,让人栽种于香草阁的外墙之内。香草阁的门头太旧了,重新做太贵,于是我自己设计,在原来的门头的基础上让人用竹子做了些别致的造型,再刷上油漆,看上去独特大方,让眼前一亮。其它地方(包括阁内)能用竹子装饰的一律贴上竹条,刷成绿色。
在进行房屋装修的同时,我把香草阁的小倌们聚集到一起,让他们按照琴、棋、书、画、舞等特长分成几个小组,重点在歌舞组。在现代我曾经学过两年古筝,因为资质有限,也就是自娱自乐的水平。可当我看到这个时空的琴谱时,傻眼了!这个时空使用的是宫、商、角、徵、羽五声调式,不同于现代的七声调式。这…这可怎么用啊!硬着头皮勉强写下琴谱,附上歌词交给那几个会识谱的小倌,要他们试着唱出来。
那几个人拿着谱子看了一会儿,开始慢慢的边弹边唱,等他们唱完了,我也彻底痴呆了。秦老板伸过脑袋小心问道“唐恬,他们唱的不对吗?是不是跑调了?”
我摇摇头叹息道“不是跑调了,而是没有一句在调上的!”
“啊??那怎麽办啊?”
我长叹一口气,想着周杰伦若是听到他的歌曲硬是被唱成了戏曲,一定也会当场崩溃的吧!算了,还是手把手一句一句教吧!我走到古筝前,让他们仔细听好,开始轻轻弹唱了起来“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一曲终,我对唐恬干净清亮的嗓音还是较满意的。抬头望向大家,发现他们都傻楞地着看着我。不好听吗?我有些紧张。雷鸣般的掌声骤然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秦老板跑过来拉住我颤声道“唐恬,你…你唱的太好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一般般吧!还有几首曲子大家一定要很快学会啊!”
“好好好!你们还不赶快过来学?”秦老板的声音充满兴奋!
歌曲确定下来之后,就是舞蹈。跳什么呢?像那些钢管舞啊,爵士舞啊我觉得还是算了,不要给这些古人们视觉冲击了,我怕她们接受不了,回头再吓着了!思来想去,还是走名族风吧!在现代我古筝没好好学,可舞蹈却是整整跳了十年!老妈听人说学舞蹈可以锻炼身体,提高气质,可以使人身姿挺拔,窈窕健美。所以都没和我商量,直接就将我扔到舞蹈学校,开始了我童年时期的非人折磨。
从刚开始哭喊着不肯压腿,到后来舞蹈大赛的第一名,其中包含了我太多的汗水和泪水。因此当我考上大学离开家,可以独立生活的第一天,我就发誓以后再也不跳舞了。可讽刺的是,现在我却要靠十年的舞蹈功底,来改变我窘迫的命运。
我让会跳舞的小倌们,跟着乐曲随性表演,自由发挥。一曲下来,我惊喜的发现大家的舞蹈功底都不弱,尤其四大草魁中的春曳和冬婵更是舞林高手。我不吝啬的大加赞美,弄得众男子都脸红地望着我笑。我给他们编排了一些节奏欢快,富有名族特色的舞蹈,大家在新奇之余,都开心地跳了起来。
为了把事情做到尽量完美,为了让香草阁一炮而红,我几乎每天都忙碌的脚不沾地。每次与淼儿见面,也是说不了几句话就走。在秦老板的强烈要求和监督下,我和淼儿晚上也不能在一起。为此淼儿老是和我抱怨,我只好劝慰他“你现在还小,我们在一起对你身子也不好,我们已经对不起秦老板了,不可以再给他添麻烦了。”
“我不依,我们悄悄地来往,小心一点不让人发现就好了嘛,人家好想你噢!”烟淼撅着嘴搂着我道。
我呵呵笑道“那也不行,香草阁人多眼杂,稍不注意就会出纰漏。当初要了你,是怕你胡思乱想的做出什么傻事来。现在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我为秦老板挣够四万两银子,然后风风光光地娶你吧!”
“真的不可以吗?现在我们见一面都好难的,每天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和别的兄弟说笑,我都嫉妒了!”
“傻瓜!你只要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许多想!乖乖地听话好不好?”
“嗯!”烟淼幸福地吻向我……
门外的秦茗有股马上闯进去的冲动,可想到自己若是现在进去棒打鸳鸯,好似又太不近人情了。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对唐恬痴心妄想了吗?可心里这般酸涩难受却又所为何来。秦茗苦笑着守在门外,防止别人来打扰屋里的缠绵。他闭着眼睛告诉自己,勇敢地面对这一切吧!也许痛到麻木了,就不会痛了……
香草阁的装修已经进入尾声,除了贴竹片、竹条,其它地方一律用油漆重新粉刷一遍。从外面看香草阁翠竹摇曳,返璞归真,微风吹来里面的楼宇若隐若现,意境极佳。特殊的创意,新颖的设计使香草阁俨然成了东街一道独特的风景。
好多熟客已经开始来打听开业的准确日期,并留下定金抢先预定了开业那天的包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都有些兴奋了。
歌曲、舞蹈大家也已经全部掌握,现在就差服装没有到位了。秦老板每天都在拨着他的小算盘,心疼着花钱如流水,疼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就会埋怨地瞪着我。这个时候我就会装作很忙的样子,赶快溜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怕溜晚了变成炮灰。
离重新开业的日子没几天了,可我们预定的演出服却还是没有着落。我有些急了,怕耽误开业那天的表演,决定亲自去成衣坊确认一下。
来到成衣坊,我问她们何时可以交工,那里的刘掌柜对我歉然道“哎呀恬姐!实在是对不住,你们订做的衣服,我们还没做完;因为你设计的那些衣服,我们以前从未做过,而你画的图又简单了些,我们的裁衣师傅得琢磨半天才敢下手,所以慢了些。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耽误你们开业的!”
得到了刘掌柜肯定的回答,我也就放心的告辞了。走在街上,想着好久没有回家了,好想念孩子们啊,今天索性出来就回家看看吧!
我用身上的零钱买了些糖栗子向家里走去,发现前面有一群人在指指点点的围观,隐隐有嬉笑声传来。我走过去,看见侯三儿她们几个痞子正在调戏一位俊俏的公子。那位公子梳着未婚公子的发式,十七八岁皮肤白皙,杏眼樱唇,娇柔胆怯,一副养在深闺不出门的模样。可他却背着简单的包裹,手里竟然还抱着个小婴儿。侯三儿她们推搡着这位男子,嘴里调笑道“这位哥儿,你是怎么啦?是不是被妻主连孩子一块休出门了?跟我回家去,姐姐我会好好疼你的。”说完拉住那位男子的胳膊,想摸他的脸。那位男子害怕地躲闪着,嘴里苦苦哀求“这位姐儿不要这样,求你不要……”那弱弱地乞求没有让侯三儿住手,反而让她更加张狂,她哈哈笑着,竟然不顾羞耻当众就搂住那男子,手还不老实地在人家身上占着便宜。
那位男子惊慌地躲着侯三儿的狼爪,眼泪汪汪地低声求饶。怀里的婴儿受到惊吓,不满地大声哭叫起来。那位男子一边躲着侯三儿,一边无奈地拍哄着孩子。
侯三儿龌龊地笑道“哎呦!孩子一定是饿了!这位公子你给他喂些奶吧!现在就喂,别把孩子饿着了。我来帮你解开衣扣如何?”
那位公子吓得脸都白了,身子抖成了一团。周围的人们都同情地看着这一切,却没有一人出来制止。我知道,大家是怕惹麻烦,说实话我也不想招惹侯三儿她们,可看着侯三儿无耻地把手伸向那位男子的前襟时,我忍无可忍地大吼了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