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考察,我发现‘一夜风流’以前的包间,除了放一张大床和一个大桌之外,就没有多少空间可以利用。因为以前小倌们只能做些简单的表演,所以不需要太大的场地。
因此我提议把‘一夜风流’的包间进行简单的改造。就是把两个包间之间的单表墙拆除,这样包间的空间就扩大了一倍,有了一定的表演场地。我又给小倌们排练了一些十几人表演的小型歌舞,并且把这些节目都编写成节目单,放在包间的桌上,不愿去大剧场看表演的客人,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点单看节目。
虽然是换汤不换药,但这个主意却得到了宋楚英的首肯,她立刻派了一名管事去监工,我总算马马虎虎的交了差。
鸾丹王朝的男子人数颇多,大约是女子的两倍,我想着若能让男人们也能来看表演,那就大大提高了客源的人数。所以我把看表演的剧场从小倌馆单独分离了出来,四周建起高高的围墙,从临街的地方重新开了大门,改名为“宝来剧场”!
宋钰好奇地问我“为何叫‘宝来剧朝,有何寓意?”
我眯着眼睛笑道“能随妻主来此看节目的男子,必定是家里受宠的宝贝,所以叫‘宝来剧朝啊!”
旁边的管事们开始忍笑肩颤。宋钰气道“这个剧场又不是专给男子准备的,女人们也来啊,那女子前来怎么还能称作‘宝来剧朝?”
“哎呀!我们女子本来就稀少,每个女子都是国家的宝贝,所以叫‘宝来剧朝 多贴切啊!”我戏谑道。
“哈哈哈……哈哈哈……”身后传来宋侨止不住的大笑。宋钰气恼的啐骂道“呸!就你能瞎掰,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举拳向我打来。
我边笑便躲着他的拳头,宋侨在旁边起哄道“唐恬,你今天要是被我弟弟打到了,就丢了女儿脸,我就扣你的薪水!哈哈……”
没想到我的戏谑之言,以后真的就成为了‘宝来剧钞的宣传语。很多大家男子为了面子,为力彰显自己在妻主心中的分量,无论如何也要求妻主带自己来此看表演,以示在家中地位的不同。
由于时间有限,其它一些需要动土动工的大项目,就留到年后再进行统一的安排。我和宋钰商量之后,把重点仍旧放在歌舞表演的创新上。 ‘一夜风流’的人员比较多,小倌们不仅个个美貌而且几乎都有两把刷子,所以排练一些有难度的歌舞节目,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困难。
在动工、彩排的同时,‘一夜风流’的宣传队伍也没有闲着。我们请人制作了镶金边的精美请帖,派人送到剕城乃至雀邺的顶级权贵和富豪家中,欢迎她们正月初三带领全家免费来‘宝来剧朝看第一场表演。
我们还准备了二十几辆马车,在马车的车身上绘满了‘一夜风流’的宣传画和口号。在剕城和雀邺的富人区做巡回的游街宣传。
随着一系列工作的展开,随着表演的日渐成熟,以前对我能力表示怀疑的人,态度都渐渐发生了变化。跟着可容纳二百人的大型剧场顺利完工,那充满地中海风格的装修理念,纯美的色彩组合,彻底的征服了大家的心。宋楚英对我伸出了大拇指!管事们嘴上不说,面上却开始对我尊敬起来。
宋侨每天跟着我,从刚开始的针锋相对、无理取闹,到现在的处处好奇,不停询问。她对我说话,不再是高高在上轻蔑的口气,也不再找我的麻烦,只是每天跟着我瞎转悠。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对我不时的突发奇想,是有些小小的钦佩的。对于宋侨的转变,我心里是大呼谢天谢地。其实宋侨就比我现在大一岁,在现代正是处在叛逆期的女孩。由于弟弟宋钰的优秀,使得宋楚英对她处处不满,时时讥讽,才让宋侨变成现在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想她需要鼓励,需要有事情让她证明自己,找回自信。
这些日子我通常很晚才能回家,可大家却都很有默契地等我回来吃饭。虽然说了好多遍大家先吃,给我留饭即可,但没人听我的。为了怕孩子们挨饿,我总是尽早赶回家。可最令我尴尬的是潘朵,他像个没心眼的小孩子,把什么都写在脸上。每次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总是偷偷地看我,然后自己害羞的脸红,是个瞎子都能看出他在想什么。这不大家一起吃饭,他又在看我之后脸红的低下了头。冯丫和乔草挤眉弄眼地捂嘴偷笑,冯丫还用胳膊肘推我,弄得我特不好意思!
吃过饭,潘朵大着胆子来到我屋里,抖抖索索递给我一个包袱道“潘朵蒙恬姐照顾,无以为报。快过年了,这是奴家亲手做的一身衣衫,望恬姐儿不要嫌弃收下吧!”
我忙站起来道“潘公子太客气了,怎么敢当啊!你也不富裕,让你这样破费多不好意思啊!”
潘朵埋怨地看着我,一副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样子,着急的眼睛都红了。
我心里叹息着,他的一番好意,我今天若拒绝了,以他的性子怕是会哭的天翻地覆吧!所以我接过包袱道“那…那就谢谢潘公子!让你费心了,过年的时候我会穿的!”
潘朵这才露了笑脸,羞怯地道“奴家可…可否知道恬姐儿脚的尺寸?奴家想给恬姐儿绣双鞋面儿,拿到鞋铺上底,你的鞋已经很旧了该换了。”
我赶忙回绝道“潘公子不必考虑我了,做这些都很费神的,你给孩子们做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怎好再麻烦你啊!”
“潘朵身无长处,就针线活儿还能拿得出手。若没有恬姐搭救,我和侄女还不知怎样活呢!这点小事,恬姐就不要和我客气了嘛!”他怯怯地央求着。
看着他那可怜的眼神我就受不了,不由结巴道“哦!你…你说该…该怎么量啊?”
潘朵让我坐下,把我的脚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拿出条细绳仔细量了起来。微弱的灯光下,潘朵那俊秀的五官,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潘朵其实很美丽,他的美不是促然的惊艳,而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越看越觉得有味道。我不由伸出手向他的脸摸去,直到接触那一抹温暖的细滑,直到潘朵羞怯的躲闪,我才惊觉自己这样做有多么的不合适。
我赶忙收回手,不知所措地站起来道“对…对不起潘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有借口。
潘朵羞得脸儿通红,低头蚊子般的说了句“没关系!”就跑了出去。
我懊恼地捂着脑袋,自己今天是怎么了,鬼上身了吗?一定是唐恬身体里的流氓因子在作怪,把我变成了登徒子。我跌倒在床上,蒙着被子无声的哀叫‘以后可怎么和潘朵见面啊!’
为了避免尴尬我开始早出晚归,嘱咐冯丫我的晚饭在‘一夜风流’解决,不回家吃了,要他们准时开饭不必等我。其实‘一夜风流’确也给我们提供饭食。但只要我在‘一夜风流’吃饭,就会有后厨的人来给我加菜,那饭菜的奢华程度都让我心生不安,不敢下筷。我招呼那些管事来和我一起吃,她们都弓着腰说“不敢!不敢!”然后就跑了,弄得我特郁闷。有一次被宋侨看见了,她嘴一撇道“你的吃食都快赶上我爹的小灶了!”我一听就更不敢在‘一夜风流’吃饭了。
这几天,我总是在街上凑合吃些小吃再回家,可是不管我回家有多晚,潘朵屋子里的灯都还亮着,一直等我睡下了,他的灯才会熄灭!有好几次,我想冲到他面前把话说开,却又无法解释那天唐突人家的理由,思来想去没有借口,还是算了。
想着老在外面晃荡,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我和冯丫说最近工程太忙,这些日子就不回家了,要她把家照顾好。我呢就开始每晚到香草阁混饭、过夜,顺便指导一下香草阁过年期间的节目安排。秦老板和烟淼对我的到来都很高兴,烟淼更是每天精心准备饭食,像个贴心的小夫郎,将我伺候的舒舒服服。
这天我从香草阁出来准备去‘一夜风流’上工。就看见宋钰站在不远处的街角望着我。我刚想过去打个招呼,不想他竟恼怒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我不明所以地站在那儿,心想大清早的没得罪他啊!
来到‘一夜风流’,宋钰把我叫到前厅道“你现在为我宋家做事,领着我宋家的薪水,怎么还和香草阁有联系,你难道还在为他们做事?不管怎样,以后不许你再去他们那里了!”
我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但还是好言道“宋公子,我们签订合约的时候只是说节目要独一无二,可没有规定我不许给别人帮忙啊。”
宋钰冷冷地道“哼!就是不许你去,若是让我母亲知道了,她也会不高兴的。香草阁的人若是有什么不测,你不要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