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大姐会成为国家的英雌人物。可大姐和思空大师竟然从皇宫救出了皇上,并揭露太女的篡位行为。我简直太佩服大姐了,我为有这样的大姐而感到骄傲。听说大姐受了伤,我好想带着孩子们去看看她啊,可大姐在宫里养伤,我们不得而入。
这天夜里,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推醒。睁眼一看竟是大姐,我上去抱着她就哭了起来,大姐脸色苍白,看上去瘦了很多,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大姐拍着安慰我,告诉我这次她是偷偷跑出来的。我不明白,大姐既然立了大功,又被皇上封为异姓王,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来找我,为什么要这般地偷偷摸摸。大姐对我说,她厌倦了皇家的血腥和束缚,她要离开雀邺去过她想要的生活。过几天她会诈死脱逃,让我到时候不要伤心,小二、小三他们还小不适合颠沛流离,还是跟着我。
我问大姐甚么时候回来,大姐苦笑说她也不知道。大姐就这样走了,我是盼了一年又一年,整整十五年过去了,却始终没有大姐回来的消息。望着窗外纷飞的的大雪,耳边是不时的鞭炮声,廊下小二喊我吃年夜饭,我收回思绪向客厅走去。
大家围坐在一起,本来我想说些吉祥话让大家高兴,可不知不觉却加了句“要是今年大姐能回来该有多好啊!”
大家面面相视,都低下了头。我知道大家嘴上不说,其实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和我一样期盼大姐的出现,只是每年都落空,每年都失望。唉!我有些埋怨自己,大过年的何苦惹大家伤心。
正在这时,门帘子一跳闪进个人来。只见她披着紫貂斗篷,蒙着脸,还小心地往外看了看。过年我们大家图自在,所以都把下人赶到院外。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我惊的低叫“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民宅。”
来人除去斗篷,笑呵呵地道“孩子们!我回来了!”
“大姐…….”我的声音都颤了。
“大姐!”“大姐!!”大家七嘴八舌地跑过去,拉住大姐一声声地叫着,小二、小三他们全都哭了。
我也想哭,可怕大姐笑话就忍住了。让瑶儿再去拿一副碗筷,我请大姐入了席。平复激动的心情,我小心地问“大姐,你这次来雀邺不怕被女皇扣住吗?”
大姐道“女皇已经原谅我诈死骗她一事,这次是她下了密旨叫我们回来的。太皇太后病危,御医说怕是熬不过今冬了。钰儿陪爹爹进宫去了,我悄悄来看看大家。”
大姐看上去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十几年过去了,大姐的容颜几乎没什么变化,还像当年一样俊秀非凡,风流倜傥。大姐突然道“诶?不对呀!今天是大年夜,小二、小三他们应该在家陪着妻主,怎么都跑回娘家啦?”
小二,小三都红着脸地望着我,害羞地低下了头。我只好讪讪道“大……大姐,小二、小三已经被我收了房;小四、小五也都嫁给了乔草……”
大姐张着嘴呆滞了好一会,然后指着我和乔草骂道“可着我宝贝了半天,全便宜你们两个臭丫头了。你们倒算计的精,真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嘿嘿!”乔草忍不住笑了。我尴尬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瑶儿笑眯眯地站起来给大姐行礼道“大姐莫怪,让小二、小三进门是奴家的主意。奴家不能生育,不能给妻主添上一儿半女。想着去外头找那些不知根底的男子,不如将小二、小三收了房。这样他们不用离开家,我们也相处融洽。奴家是问过他俩的意思才做的主,绝没有半分逼迫。至于乔草和小四、小五,她们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成亲后从没红过脸,过的也很幸福。大姐不要生气!”
大姐笑道“罢了,罢了你们自己喜欢就好。反正咋想都便宜你们两个猴崽子了。”
我忙道“大姐,咱们家的这些男孩你都没让学《男戒》,更没学三从四德,他们一个个都有自己的脾性,若是嫁到别人家怕是要吃亏的。”
“哼!你少得了便宜卖乖。咱们家这些男孩个个优秀,到谁家不得宝贝着,难道你还委屈不成?”
我哪敢说委屈啊,大姐你不能害我呀,否则小二、小三以后不让我进门我该怎么活呀。我赶忙苦着脸求饶,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对了,小六呢,我的宝贝小六哪去了?”大姐急急问着。
说起小六我就开始头疼,那个死小子真真被大姐惯坏了,脾气又臭又硬,倔的像头小叫驴。当初刚来雀邺的时候,也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要去学武。我们左劝右劝就是不听,最后自己还偷偷跑出了庄子。我吓得差点魂没了,小六若有个好歹我如何向大姐交代啊。我派人四处去找,好不容易找了回来,我气的打了他,问他一个男孩子家为什么非要学武。小六含着眼泪说他要去好好学武,他想去保护大姐。我的眼也红了,搂着他说不出话来。
看着小六意志坚绝,我就托人找关系将他送入当今武林第一大门派“云真教”。小六一去五载,学了一身武艺回来。说老实话,小六是几个男孩中长的最好的,当年他学武归来,多少人家前来求亲,媒公都快挤破家里大门了,偏他一个都看不上,说什么要去云游四海。我差点气得背过去,你说你又不是出家人,云哪门子游啊!可这头小驴还是流书走了,不过隔上一两个月就会写一封平安信。每年过年会回来。只是他现在都二十好几,却还是单身,我劝的嘴都快破皮了,他却总是嬉笑打诨不谈婚事,真是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大姐听我说完也开始皱眉,怕是她也不能接受小六的胡闹。这时门口一阵凉风,屋里多了个明眸皓齿的俊美少年,真真是不经念叨,这不回来过年了。本来要行礼拜年的小六,看见大姐的那一瞬愣在了当场。大姐张开两手唤他“宝贝小六,恬姐回来了!”
小六哇地一声扑进大姐怀里哭了出来,他伤心极了,哭的惊天动地,苦的委屈万分,他一个劲儿地埋怨大姐为什么不早回来,害的他天南地北的到处寻她。我们这才明白,原来小六这些年奔波在外,是为了寻找大姐!
大姐也哭了,气的骂小六缺心为什么要找她,白白耽误了大好的青春。小六哭道“我自小就发过誓,长大了谁也不嫁,就嫁给恬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胡闹!”大姐气的跳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比你大十二岁啊,我都能当你娘了!”
“那有什么?秦哥哥也不是比你大十二岁,你都能娶他,为什么不能娶我?”小叫驴也杠上了。
大姐几乎是落荒而逃,小六也迅速地追了出去。看着来去如风地两个人,我突然笑了出来,大姐啊,让你再调侃妹妹,小六若嫁了你我看你怎么说?小六加油,我看好你哦!
两年后,小六来了一封信说他要嫁给大姐了,但大姐觉得自己太丢人,就打算在蝴蝶谷办一个简单地婚礼,而且也不请我和乔草去观礼了。收到来信,我仰天大笑,大姐啊,妹妹我怎没可能就这样放过你呢。我赶快召集全家,带上丰厚的礼物去向大姐道喜。大姐,妹妹我一定会好好笑话你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