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有些为难,却依然应了下来,杨玄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皱眉说道:“妹子,虽然在我眼里,你只是个小丫头,离婚嫁还早,不过这京都的风气实在不怎样,连我这样的少年郎都被*着娶媳妇,你也要留心才是,如果要找,也得找个顺眼的,那个天天死乞白赖来找你的刘永辉,我一脚便是踹了出去,可是万一将来被指婚给个不是东西的怎么?”他认真地说道:“既然要嫁,就要选好,嫁要嫁个好的,还要早些出手,赶在被指婚之前,指婚这种事情风险太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你哥哥和嫂子的运气,父母之命也就算了,我还可以给你顶着,若是宫里的旨意可怎么办?以咱家的位置,这种事情也要考虑”。杨思听着兄长的话,先是微微害羞,听着他又恬不知耻地吹捧自己又觉着好笑,只是最后听到宫里,才有了些惘然忧愁,她也知道,像一般的官宦人家,如自己这般年纪,却是也要定下婚事了,只是天天和兄长呆在一起,再看这世界的男子总觉着无趣,自己倒是如何找到自己的意中人?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杨家的几辆马车没有惊动任何人,便悄悄地往京都行去,小院门口,汪伦拄着拐杖和妻子站着相送,小女孩还一脸迷糊,似乎还没有睡醒,马车到了城门,今时不同往日,杨家的标志醒目无比,刚开城门的巡城官兵稍微一检验,便是让他们入了城,前任长官便是因为杨氏长子一案被剥夺职务,如今的巡城官兵看到杨家的标志便有些难过,哪里敢为难。车到杨府,胖爷睡眼惺忪地下了马车,对着迎上来的下人说道:“车里又山货,搬进去放好了,可别贪吃,那是大哥准备的人情”,接着又吼道:“要是赶明儿郑家小姐吃鹿肉发现少了一条腿,担心我亲手把你们那支爪子砍下来抵账!”,下人们早就习惯了二少爷的骄横霸蛮,一声不吭地从车上卸下山货。
侍卫们也从后面的马车一一下来,王九日走到马车边,等着杨玄下车,不料却是没有丝毫动静,揭开一看,吓了一大跳,里面空空如也,杨玄和杨思都不知道上哪了,赶紧跑去问杨鹏道:“二公子,请问杨大人呢?”胖爷坏笑道:“看把你吓的,我哥和姐半路下了车,大概郊游去了,不爱你们老是跟着”。王九日险些魂飞魄散,这次能回督政院全靠这位贵人,院长在见自己的时候,更是千叮万嘱咐要保障杨大人的人身安全,片刻也不能脱离视线,哪里想到杨大人出城一趟,竟然将自己这些人给甩开了。杨鹏看他一脸紧张的表情,皱眉说道:“他说下午便会,你们不要太紧张”,胖爷并不知道王九日这些人的身份,起初还以为是父亲派给杨玄的高手,后来隐约觉着有些不对劲,却也懒得细想。王九日再也顾不上理会二公子,向属下示意,便上了马车,匆匆往城外去了。夏日燥热的天气使得知了也有些敷衍了是,断断续续地叫着,有气无力,杨玄领着杨思漫步在胭脂河边,天气还算早,所以太阳还不算毒,又有树荫在河畔,倒是勉强可以忍受,杨玄此时已经解开了胸口的衣扣,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口,配上他那干净可惜的脸蛋,倒不显得孟浪,反而有些洒脱书生的模样,杨思就没有这般待遇二楼,只好拿着手帕扇风,杨玄看她辛苦,便是结果手帕拿到河里浸湿了,递给她让她降温,想到这河下游某段僻静的地方,那数不清的画舫,便是想到了那位还在天牢的姚丹丹,也不知道迎接那位女子的最后结果会是什么。又走了一段,终于看见对岸密林之中,隐隐又屋檐露出,是个清幽的小院子,墙角处伸出几根细竹,和河州奶奶的小院里的竹子如出一辙,在这炎炎夏日中,似乎隐隐散发出寒气一般。“那里就是苏家女主人住过的院子?”杨玄皱着眉头看着那里,轻声问道,杨思答道:“是啊,听说多年前苏家的那位女主人便是住在这里,后来苏家产业收归国商,这院子便成了皇家的别院,不过与淑宁闲聊时,却未曾听说哪位贵人有来这里住过”,杨玄想了一想,点点吐,脸上绽出一丝微笑,原来这里便是母亲当年战斗生活过的地方,杨思看见哥哥脸上的微笑,心情也变得十分愉悦,问道:“设么事情这么开心?’,杨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今天带妹妹来这里,已经是件大胆的事情们,虽然入京之后所闻所感,苏家似乎并不是多么大的禁忌,但既然父亲和二叔都那般谨慎,自己还是谨慎一些好。他今天专门来这里,主要是想进去那院子祭拜一番,但是既然已经变成了皇家的别院,自然进不去了,只是不知道母亲的墓地在哪里,这让他隐隐有些不高兴。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并没有见过生出自己这个身体的女子,但是心中却是无来由地将她当作了自己的母亲,来到赵国之后,不论是河州的一切,还是在京都的诸多遭遇,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在隐隐宣告这那个女子曾经拥有的力量,权利,以及决心,在提醒着他,他的母亲便是那个女子,那个叫作苏胜男的女子。杨玄甚至有过幻想,也许母亲根本没有死,远远地躲在一个角落里,带着温柔疼爱却又冷酷默然的微笑,默默地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举一动,但是靖南侯极为残忍地打破了这个幻想,并且说母亲的目的在京都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等到时机成熟,便会让他祭拜。杨玄微微叹了口气,跪了下来,想着河对岸的那个院子磕了三个头,杨思微微一愣,不知兄长何意,但是聪慧的她立马猜到了什么,不由惊吓的脸色发白,却又马上恢复镇定,跟着杨玄跪了下来,对着河对岸拜了一拜。密林环绕,即便对岸有人,想必也看不见,此时对岸有队俊男俏女正在向这方遥遥跪拜,这画面有些意思。杨玄有些讶异,拉着她的手站起来问道:“你为什么随我跪”,杨思勉强笑道:“我该怎么叫?
叫阿姨?”杨玄笑道:“知道你猜得到,今天带你过来,便没有瞒着你,有些事情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是很难受的”,杨思叹道:“难怪哥哥小时候一直住在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