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一场闹剧,而作为新娘的自己就是这场闹剧中的主角。
对于这样的现象,龙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原本,婚礼是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无比憧憬的事情。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经历理应让每个女生都为之雀跃,并心神向往的。大概也就只有龙这一个女生会对自己的婚礼不抱任何期待,并且以一种“早完早了”的敷衍态度面对的。
从定下婚礼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多灾多难的一年。
一件件的麻烦事接踵而来,让原本是件喜庆的事情在龙的眼里变成了令她头疼的根源。困难打击接二连三地来到她的面前,让她始终没有办法像其她新娘一样喜悦开心。每每提到自己的婚礼,就忍不住轻抚自己的额头,按摩自己的太阳穴,以此来缓解头痛带来的不适感。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母亲一个交代,她宁愿不办这场婚礼,也不愿面对婚礼所带来的各种麻烦!
有时,她不禁在想,自己办场婚礼都那么不顺,是不是老天已经在给自己警示:让自己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呢?
可偏偏后知后觉的自己非要迎难而上,与天对着干。无论遇到了什么问题,总是想着办法去解决,于是,激怒了老天,加大了问题的难度,才让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呢?
虽然带着点迷信的味道,但若是换做他人,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恐怕也会作此感想吧?
从定下婚礼的场所开始,龙的母亲就已经得罪了炜的父母。
因为,拍板定下婚礼的是女方的家长,而不是男方!这让男方感到丢了面子,没有了主人的尊严!所以,有好一阵子龙都是在炜的父母面前夹着尾巴做人的,不断地为自己的母亲找借口开脱,不想两家的关系就此搞僵。
炜说:“我真不该告诉你妈,我以前在婚庆公司做过!这样她也就不会吵着要见我那个经理朋友了!她难道不知道叫经理出来,就是意味着我们已经决定在这里办了吗?她连问都不问我一声,逼着我把朋友叫出来,然后把我顶在杠头上,不得不签下这份合约!你妈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把我们男方放在眼里?”
这是炜带着龙和龙的母亲一起去了婚庆公司,回来后跟龙吵架的原话。
龙当时觉得很莫名,母亲见经理的意思只是想听听看对方能给的最大优惠幅度在哪里,并没有拍板决定在那里举办婚礼的意思啊!炜怎么会把定下婚庆公司的事都推到了母亲的头上呢?
于是,她为自己的母亲说话:“她并不知道在婚庆公司见经理代表了客户已经决定选择那里举行婚礼的意思,她只是想以长辈的身份看看能不能跟对方讨价还价?多索要些优惠便宜罢了。”
“她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你出来社会混了这么久,难道叫经理代表什么意思,你会不懂吗?”炜对龙也有着深深地埋怨,“不要跟我说你不懂!如果你真的不懂的话,那么就说明你这几年社会都白混了,这点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你还出来做什么事?不要逼我拆穿你!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都难堪。”
当炜迁怒到龙的头上时,龙更委屈了,她的确是不知道叫经理会有这种含义。本来炜跟她们母女俩说,这家婚庆公司的经理是他以前的朋友,母女俩理所当然地认为既然是朋友,总归可以给点方便的。碰巧那天她又在公司,那么把她叫出来大家谈谈也是很正常的事!谁会想到那么多啊?
龙虽然不说话,但她的眼神泄露了她心底的不服气,让炜看着更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啊?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委屈啊?龙,本来我还想给你留点面子的,但既然你想把话挑明,我也不反对!你妈叫经理出来的时候,你不但不阻止,反而在一边纵容她!你是在怀疑我说的话——我认识这里的经理?还是存心看着我出丑啊?你们说喜欢这里,想在这里办,也就算了。反正我本来也打算在这里办掉算了。我也不跟你们计较。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们手上带的现金并不多,只带了一千多块,而定金一付就要两万,我们当时根本拿不出这笔钱来,害我厚颜无耻地去跟人家说晚几天付钱,人家心里会怎么想?你不是故意害我出丑,是什么?”
对于这番指责,龙更加无语了。
搞笑伐?原本他们过去就只是了解情况的,并没有就此定下来的打算,那么身边没有带多余的现金也是正常的!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如果为了这么点事就让炜在自己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那这个朋友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再说了,他们三个人中,除了炜对这家婚庆公司有所了解外,龙跟龙的母亲之前从未接触过这种一站式婚礼的婚庆公司,那谁又会知道定金需要这么大笔数目啊?炜事先又没跟自己说过,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也很正常呀!如果她知道的话,就会提前拦住自己的母亲,跟自己的母亲解释清楚:若是真的喜欢这里的话,下回再过来定也一样的,因为他们身上没有带太多的现金,付不了定金。
炜每次都是这样,之前说嘛不说的,等到事情发生了再怪自己,有用吗?
至于什么不相信炜的话,不相信他认识经理之类的话,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如果龙不相信炜的话,根本就不会让炜带自己的母亲过来。难道她就不怕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丢脸吗?若是真的怀疑的话,龙根本不会让自己的母亲出面,省得大人陪着自己一起丢脸!
但现在,龙知道解释再多也挽回不了什么了。木已成舟,她能做的就是为自己那无辜的母亲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是我妈不好,太冲动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爸爸过两天要回来了,你自己去跟他解释吧!为什么不等他回来就私自定下了婚礼!你妈捅出来的娄子,当然要你这个女儿自行收拾!”炜愤恨地说道。
龙这才明白,炜之所以在婚庆公司时好好的,回来后就对着自己发脾气,原来他是怕他那大男子主义的父亲会生他们的气,怪他们自作主张!
原本还心存些愧疚的龙,在听到这样的话时,所有的歉疚之情就都消失了。
对!母亲办事的确冲动了点。从她点头认同炜这个女婿的一刻开始,她就不停地在他们两人面前提起婚礼的事。
“炜炜啊,现在酒席很紧张的,你们既然已经决定明年要办婚礼了,还是早点去订酒席吧!免得到了明年订不到酒席,办不了婚礼,那就麻烦了。”龙的母亲在确定婚礼场所之前,只要见一次女儿、女婿,就会在他们面前耳提面命一番。甚至还拿她朋友的小孩举例说事,“我一个朋友的孩子就在前两年结的婚,但是他们的酒席是提前两年就订好的。那个孩子当时就跟我说了,现在结婚酒席都很难订的,至少也要提前个一年、半年的,否则是挑不到好日子的!都被别人订光了!你们还是抓紧点吧!”
龙也嫌自己的母亲啰嗦唠叨,相同的事情要重复那么多遍,听了也心烦。可是不管怎么说,母亲的出发点是好的,至少她是关心他们的婚礼的。不停地提醒自己要提前做好准备,有些属于女方应该买的东西就该提前准备好!省得临到婚礼前手忙脚乱、忘东忘西的。
她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交到了女儿的手上,用来给龙的新房买家电。她语重心长地对龙说道:“不管怎么样,该是女方出的钱,妈妈还是会给你的。你不要任性,乖乖收下,将来新房的家电都买好一点,全部要名牌的,这样人家到你家里来做客,看到女方买的家电,你也会有面子!妈妈的钱虽不多,但也是妈妈的一番心意!”
甚至连被子这样的东西,她也不断地催促着龙有空就要去外面多兜兜,看到喜欢的就及早买下来。因为,这也是女方的陪嫁之一。
龙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母亲急躁了点,婚礼订在一年后举行,他们还有一年的时间,不用那么着急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回来。
可是跟炜的父母一比,她就知道双方父母之间的差距了。一方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把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而另一方则是气定神闲,什么事都喜欢拖到最后,摆明了丝毫重视这场婚礼。
如炜所料,炜的父亲回来后知道小辈已经擅自做主把婚礼的场所订了下来,的确很不高兴!在他的概念里,他是男方的家长,也就是主人的位置,主人未到,孩子就已经做了主,这不是不给他这个大人面子吗?
为此,炜在自己的父亲面前百般解释,到实在无法说通的情况下,才跟父亲坦白是龙的母亲性子太急了,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龙也不停地在公公面前为自己的母亲道歉,说好话:“我妈的个性就是这样,急性子,样样事情都喜欢提前做好!真是不好意思,她真的没有恶意的,也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怕场子订晚了就订不到了,其他的细节方面她并没有考虑太多。她做事有欠缺的地方还望爸爸你多包涵体谅,不要怪她!”
即使龙这样低声下气地代母承认错误了,炜的父亲还是不解气。面子上虽然说不要紧,可是动不动就提起婚礼的事,不是说“订早了”就是说“订贵了”,让龙每每听到都觉得很不好受。
龙心里明白,炜的父亲表面上嫌弃龙的母亲做事没有分寸,没有等亲家点头就擅自订下了婚礼的地方。事实上,这位老人家介意的就一点,就是嫌婚礼办贵了!
十桌的人,婚礼会馆的最低消费是十万块,也就是将近一万块一桌!这样的消费层次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无疑是铺张浪费了点。
按照炜父母的意思,随便找家酒店办个三、四千块钱一桌的婚礼,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在婚礼上花费那么多钱,随便请亲戚朋友吃个饭就可以了,何必搞那么多花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