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主上,见过主公!”远远地见着二人乘马而来,留守在九遇阎中的一众“夜白”众人,屈膝抱拳,恭声道。
若是这儿有着新加入“夜白”之中的成员的话,一定会疑惑那安然和白毅离自己等人那么远,尚且还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影子,众人为何这么早便跪下恭迎他们?就算是拍马屁,这也太早了吧?
“起来吧!”安然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却是已经到了九遇阎门前。
若是这速度让他人看了去,定会惊讶不已。要知道,在众人跪下之时,安然和白毅的身影都还看不清,远得只能看见两道模糊影子。而不过一个跪下行礼的功夫,二人竟是已经到了众人进前。究竟是什么马儿能有如此速度?当真是闻所未闻!
然而这儿没有外人,是以也没有人因此而惊讶。但安然那一声“起来吧!”却是使得这些人有些呆滞了,更是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在从前,安然是从来不会回应众人的。众人行礼,她最多就是点点头而已,从来都不与众人说话。而如今,竟然让他们起来。这如何能不让众人受宠若惊?
感应到众人的惊讶,安然暗自苦笑一声。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平日里又有这么不近人情吗?不过一句话而已,竟是让众人有了如此变化。
然而安然来此是为了提陈胜解毒的,是以也不再与他们多说什么了。只是将马儿交给已经走上前来站在一旁等待牵马的二人,便与白毅一同进了九遇阎。
其实从前安然作为一个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对众人的行礼没有过什么表示,并不是代表安然迷恋上了这种权势,迷恋上了这种万人之上,唯我独尊的感觉。只能说每次安然来九遇阎的时候,都是有正事在等着她。她又哪儿有时间天天对众人说“不必多礼”啊,“免礼”啊这样的话?
九遇阎本是用来逼供的地方,但其中一些刑法,实在是有些太过残忍了。常常有人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却还是不肯招供。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安然又怎会罢休?又怎会这般轻易地就让他们死了?
而安然是不可能每次都替这些人疗伤的,一来,是自己没那个闲工夫。二来,也是考虑到自己如此做,不免有失自己“夜媚”的身份了。是以安然便将“夜白”中的医护小队,给搬到了九遇阎中。
而此刻,九遇阎的医护区之中,安然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胜,神色严肃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似是为了给自己大气,陈胜大声地吼道。
“好!”安然也大吼一声,对着门外的人招呼道“绿歆进来,其他人都下去!”
“是!”在众人推下去时发出的脚步声中,绿歆进来了。
“绿歆,你去打一桶热水进来。先将陈胜的毛孔打开了再说!”感应到绿歆进来了,安然头也不抬地吩咐到。
“是,主上!”绿歆应下之后,便出了门。不一会儿,一大桶热水便被绿歆提了进来。“主上,热水来了。”
“嗯。”安然应了一声,便将手伸了进去。“再去提几桶进来,我要将他放进浴桶里。”
“是!”绿歆说着,便将手中水桶里的水,倒进了浴桶中,复又提着水桶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又带回来了一桶热水。将热水倒进浴桶中之后,绿歆又提着空空的水桶出去了。
如此反复几次,浴桶中的水已经差不多了。
“好了!”安然见此,点了点头道“陈胜,进去!”
陈胜由于之前被安然割了一千多刀,后又被安然扔进不知是泡着何种辣椒的浴桶中,被折磨得够呛;是以此时,竟然有些迟疑。
安然见此,皱了皱眉头,正想开口催促,不想那陈胜竟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进了浴桶中。看他那表情,竟是有些“早晚都要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的感觉。看得安然心中一阵好笑。
陈胜进了浴桶之后,便皱起了眉头。不一会儿,脸便被热气熏得红了起来。
陈胜在浴桶中泡了半柱香的时间后,水才慢慢地冷却了下来。而正在陈胜心中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温度刚刚好之时,却感觉浴桶中的水竟然越来越少了。转头一看,才发现那绿歆竟然在从浴桶中舀水出来。
陈胜正想问这是作甚,绿歆却已经带着两桶装着温水的水桶走了出去。正在陈胜摸不着头脑之时,绿歆却又回来了。手上仍然提着两个装着慢慢的水的水桶。只是那水桶,却在冒着袅袅热气。看那样子,怎么都不像是温水。
就在陈胜那不解的目光中,绿歆提着水桶走到了浴桶面前,将水桶中的水倾泻而下。这安然看着她,严重满是戏谑。
水虽说不是贴着陈胜倒下来的,但没有反应过来的陈胜还是被这水给淋到了一点。当下便倒吸了一口气,急忙躲开。
绿歆提回来的水,竟是开水。
陈胜就这样在这浴桶中用热水泡了两柱香的时间,安然准备好银针之后,终于让他出了浴桶。“衣服脱了。”看着陈胜,安然冷冷地道。
陈胜狐疑地看了安然一眼,终是乖乖地脱了衣服。
看着趴在床上的陈胜,安然缓缓地将银针插进了陈胜的背上。
“痛吗?”安然一边旋转着银针,一边问道。
“不,不痛……”陈胜的嘴角抽了抽,却还是逞强地道。
“不准撒谎!”安然见着陈胜的表情,皱了皱眉,冷声道“说出你的感觉,我才能把握好”。
“不,不痛。只是有些麻。”陈胜的脸有些红,结巴着道。
安然没有说话,将银针再深入了几分之后,又插入了另一根。
一边问着陈胜的感受,一边调节这银针的深度。不过只半刻钟的时间,陈胜的背上,已经插上了十余根银针。
“坐起来。”最后一根银针脱手后,安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声喝道“现在你运功试试,看看能不能承受的住!记住,不要强撑!若是不能,就先停下来。”
“嗯”陈胜听话地起身盘坐了起来。一双手放在膝盖上,二话不说便开始运功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已经大汗淋漓,浑身抽搐了起来。
“混蛋!”安然见此脸色大变,却也顾不得教训陈胜不听自己的话了。骂过一声混蛋之后,便急急忙忙地抄起一旁的银针,便往陈胜背上各处插去。一时间,二人都是汗如雨下。绿歆站在一旁,看着二人,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噗!”陈胜一口污血喷出来,竟是不偏不倚地喷到了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绿歆身上。绿歆顿时眉头大皱,一脸不善地看着陈胜。
陈胜在碰出污血的那一刻,便睁开了眼睛。如今看着绿歆那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的眼神儿,却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正当陈胜要道歉的时候,安然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样?现在能运功了吗?”
陈胜闻言,也顾不得尴尬和道歉了,当下便闭着眼睛运起了功来。
待他睁开眼睛,眼中却是一片喜色。
“可以了,我能运功了!”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陈胜高兴地大叫道。
“闭嘴!”安然皱了皱眉头,拉过陈胜的手便开始替他把起了脉来。
良久,安然放下了陈胜的手,眉头却是舒展了开来。
再看了陈胜一眼之后,安然起身走了出去。
“十八”内,白毅正独自坐在椅子上。见安然走了进来,面色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怎么样?解开了吗?”轻轻将安然扶到椅子上坐下,白毅问道。
“解开了。”安然吐出一口气,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道“本来之前我是让陈胜试着运功一下,看能不能冲破被封住的那道被封住了的经脉的。谁知道他竟然不听我的命令,试图强行冲破那道封印。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他不但冲不破那道封印,更是会连着那血管都会被他冲破!哪儿还能跟个猴子似的兴奋地大喊大叫?”
“呵呵!”白毅被安然最后那句“跟个猴子似的兴奋地大喊大叫”给逗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也别这么笑,这小子这回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安然无力地白了白毅一眼,微微弯起嘴角道“本来我对清楚他体内毒性的这事儿就只有四成把握。如果不是他之前试图强行冲破那道封印的话,说不定现在还不能恢复呢。呵呵!”
“毅,如今陈胜的毒已经解了。我想……我想去百岭谷看看。”看着白毅蹲在自己身旁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安然心中忍不住充满了甜蜜。“虽然说不知道能不能闯进去,但总是要试一试的。毅,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百岭谷?”白毅诧异地问道。听见安然说要去闯百岭谷,而且还要带上自己,白毅明显有些惊讶。而那脸色,却是显得有些怪异。
“是啊,百岭谷。我舅舅临终之前交待我一定要去百岭谷。他也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还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只要是穿越过来的人都能进得去那百岭谷,但从前进去过百岭谷,而且还能出来的人,无一不是如我们一般,都是穿越过来的人。”安然说着,又看着白毅道“我听我舅舅说从百岭谷出来的人,无一不是拥有了世人都想象不到的功力。毅,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你去百岭谷,就是为了功力吗?”白毅如是说着,却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是,但也不全是。”安然笑着说道“首先呢,我也说了。这是我舅舅的遗愿,我不得不去。其次就是传言那百岭谷危险异常,进去过的人何其多?然而能出来的却只有两个。这让我对它产生了好奇,所以这也算是一个。还有就是我一直认为那么危险的地方,又少有人去,我觉得百岭谷的内部,一定很美丽。若是可以的话,我还想在那儿定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