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05000000006

第6章 假响马勇劫小姐

第五回 假响马勇劫小姐

话说司马傲先生赠了二人的柬帖,郝鸾先自看过,鲍刚也将赠他自己柬帖也展开看时是,上写道:“本月十六日,可在湖广道上救凤小姐之难,不可有误。”鲍刚看毕,不知其意。郝鸾道:“这是高人指点,必有应验。”郝鸾见鲍刚没有盘费,便打开行李,取出白银十两,衣服两套与他,宝剑一口,是攒鹿剑,付与鲍刚。说道:“这是银子十两,衣服两套,宝剑一口,送与贤弟,好在路上防身。成事之后,兄弟可到杭州吴经略府中来找我便了。”鲍刚道:“小弟初会大哥,又忝在教下,怎好收大哥的礼物?”郝鸾道:“贤弟说那里话来?况且是司马傲先生指示,愚兄怎敢不遵?”鲍刚只得收了,把剑佩在腰间,将行李卷好,二人洒泪而别,各办各事去了,且自不言,后有交代。

再说开封府祥府县知县,是湖广人,姓孙名淡转,是科甲出身,为官甚是贪赃,人都叫他做“孙剥皮”。今日见了这些人命状子,并米斌仪的拜帖,立刻叫齐人役忤作人等,竟到孙家去众验。那保甲四邻人等俱在孙家伺候。不一时,知县也到了孙家,厅上坐下,问道:“禁城之内,怎么就有这等大事,打死许多人命?”便叫忤作人一一验伤,已毕,忤作人跪下禀道:“石玉是头脸碰碎而死,三十五人皆是脚尖踢伤致命。”书吏填了尸单,知县便叫孙家家人买了三十六口棺木,收殓众人,俱用尸单封皮铁局停在尸场。知县便打道回衙。孙知县见是人命重案,不敢停留,随即升堂,差人押过孙佩,苦主四邻,坊保人等跪了一堂。知县先叫石玉妻子上来问口供。

这石敢当的妻子是何氏,生得有几分人才,时常与米公子有些勾当,今日是鲍成仁教成了口供,便上来哀哀哭道:“求太老爷作主,替小妇人丈夫伸冤。”孙知县道:“你就是石玉的妻子?你丈夫平日做何事业?怎么今日被孙佩打死?”何氏哭道:“小妇人的丈夫平日陪伴米大爷顽耍,孙佩恨小妇人的丈夫不陪他顽耍,就聘请了两个大汉,将我丈夫平空挽至家中。米府众大叔见孙家将丈夫挽去,便随后赶来护佑,却被黑汉将我丈夫碰死。红面的大汉又将米府的大叔打死。求太爷恩典,速拿凶手抵命,以正王法。”说罢,又哭。知县又叫四邻上来,问道:“孙佩家中藏两个凶手也非止一日,早晚出入,谅你们也知道。”众人一齐回道:“小的们俱是出外小本生意,早出晚归,并不曾看见,求太爷问孙佩便知端的。”知县就把孙佩带到当堂。

孙佩见堂上跪的众人并不见郝鸾、鲍刚,心中暗喜,难得他二人走了,纵有天大的事情,总在我一人身上抵命就是了。”那知县喝问道:“你小小年纪,就敢与米府相斗,隐藏外来野棍,打死米府多人。这两个凶手姓甚名谁?如今藏在那里?从实招来,免受刑法。”孙佩哭道:“小的祖籍书香务本之家,从不结交匪类,每日在家攻书。昨日随了小的岳父,在争春园吃酒,不意有米公子带领了许多的打手,来打小的翁婿二人,不想园内撞见两个大汉,他报不平,打散了众人,救了小的翁婿,小的感他们恩德,将他二人请到家,置席酬谢。不意今日石敢当带领多人,打到小的家内,那两个大汉见众人打来,彼此两下乱打,不料就打死了多少人,他二人惧王法走了,小的不曾问他姓名,小的情愿抵偿,求太爷做主。”知县大怒道:“岂有人在你家过了一夜不知姓名之理?情愿抵偿,其中必有隐情。不打不招,左右,与我夹起。”两边一声答应,孙佩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两边不由分说,早将孙佩鞋袜拉下夹

起来。孙佩早已昏死在地,半晌方醒,说道:“小的实在不知那两人姓名,小的情愿抵偿,求太爷开恩。”知县说道:“任你熬刑,难免本县三拷六问,左右,与我敲。”孙佩任他敲打,抵死不招。知县见孙佩不肯招认,心内想道:若再拷问,恐他不能受刑,倘有疏虞,反为不美,不若叫他画了供,申详上司,看上司如何批发便了。便叫道:“孙佩,你果然不知凶手的姓名么?”孙佩道:“小的实情不知他二人姓名。”知县便叫松了刑具,画了供,将孙佩上了刑具,带下收监,出了详文,访拿凶手。又向众人说道:“孙佩熬刑不肯招出两个凶手的姓名,本县另自出差缉拿凶手,尔等且自回去,各安生理,毋得妄动。”众人叩头说道:“小人们怎敢妄为?只求太爷追拿凶手,以正王法。”知县打点退堂,众人各散。孙知县同师爷商议,出申详文,忽见米家家丁前来说道:“要捉拿凶身,封锁孙家门户。”知县因见米斌仪的父亲现任堂堂的宰相,怎敢违他?言出计从,即发封皮,将孙家的宅子封锁。孙家家人带了些细软的物件,各自去了。

再说凤公着人去铺监,禁卒得了重贿,并不难为孙佩。凤公将此事与夫人小姐说了,凤夫人闻知大哭,小姐含羞,苦在心中。凤公与夫人商议道:“我凤竹年已六旬,止生一女,想寻个乘龙的佳婿,选来选去,选中了孙佩,不意又有这等风波。若是不救孙佩,女儿终身无靠;若要救他之时,怎奈我年老势孤,事在两难,如何是好?”夫人道:“你我年纪共有一百有余,指望年老倚靠女婿,那知道有此大变,终不然看船沉到底之理?相公必须进京叩阍,方好救得孙佩出来,一者使他夫妇团圆,二者你我老来有靠,可是么?”凤公道:“说得有理,怎奈京都路途遥远,非止一日可到。况且米斌仪屡屡行凶,他若知我不在家中,就要倚强欺弱,我那里放心得下?必须要将你母女二人寄顿在别处安身,我才放心前去。

夫人道:“想得极是,只是投奔那里去好?”凤公想了一会,说道:“有了有了,我想,到别处去,却也放心不下,你二叔前日着人来看我,我如今不免将你母女二人送到湖广兄弟家,住下些时方好。”原来凤公有一个胞弟,是个秀才,因凤公在京做官,家内力单,被米斌仪缠扰不过,就搬往湖广襄阳府,投他岳父张于仲家安住去了,却时常往来。所以凤公想到自己兄弟身上,如在自己家中一样,只是路途遥远。如今要救女婿,也顾不得远近。夫人小姐闻言,心中大喜。凤公取历日一看,择了本月十三日黄道吉日起程,叫了几名得力的家人,收拾行囊,催备骡轿牲口,又着家人到监中知照孙佩,送些银子与禁子使用。只见那些家人忙忙碌碌收拾行李,不知其故,早传到米斌仪耳内。

就与鲍成仁商议道:“我大爷为了凤小姐,不知费了许多心机,方才把孙佩问成死罪在狱,今闻得凤老择于十三日带领家眷往湖广投奔他兄弟凤林,我想他往湖广去了,路阻千山,把一个小姐白白的脱了圈套,成了一场虚话。”鲍成仁闻言,躬身上前说道:“恭喜大爷,贺喜大爷。”米公子道:“如今他到要别处了,喜从何来?”鲍成仁道:“非是门下夸口,若是老凤稳稳坐在家中,若要小姐与大爷完姻,却是登天之难,如今老凤带着家眷远出,小姐必在其内,此乃天助大爷的良缘,如吹灰之易,到是老凤失其算矣。”米公子见他说得有理爽快,又动了火,道:“鲍成仁说得太容易了,你有何计策可以到手?”鲍成仁说道:“计策却有一条,要大爷做个响马头儿,才得到手。”米公子道:“我大爷乃宰相的公子样,怎做得强盗?是做不得的。”鲍成仁笑道:“大爷说差了,目下不是叫公子真做强盗,若是真强盗,莫说大爷不肯做,连我们也不敢做。不过是权做一次,倚大盗之名,那时方能劫抢凤小姐

。”米公子道:“怎样干法?”鲍成仁道:“为今之计,大爷领着家丁人等,扮做响马,出开封府,离城百余里,有一地名叫做上道,过了上道,就是蒲村,村中共有百十户人家,颇有下处,那凤公必要在那里宿歇,等他动身之时,截住他的去路,劫他的小姐与大爷成亲,有谁知道?这是天赐良缘。”米公子闻言,拍手呵呵大笑,道:“好计,好计,真是老凤失算也。”传齐了家丁打手,共有三十三名。却其是十一日,鲍成仁带了盘费,行李内藏了兵器。到了十二日,预先起程,住在蒲村,着人打探凤公的消息不提。

且说凤公,到了十二日,拜辞了祖先,家中事情托老成的管家看守料理。到了十三日,五更起身,收拾行李,请夫人小姐上了骡轿,跟随三四房妇女,亦是骡轿。管家婆扶夫人小姐上了轿,悄悄的出了北门,直奔湖广大路而行。

一路行来,天色已晚,前面到了蒲村地方,那掌鞭的对凤公道:“天色已晚,请爷在蒲村安歇,若过了此处,前面没有宿店,俱是山林空野。”凤公道:“我恨不得一时就到了,方遂我意。今日到有月色,且此走,打算今晚放个夜站。”掌鞭的说道:“这夜站走不得,清路上恐有歹人不便。”凤公笑道:“我又不是任漏的官府,却不怕他来短劫。”掌鞭的不敢违逆,只得赶入蒲村。大家用过酒饭,喂了牲口,算还了酒饭钱,离了蒲村大路而行。

且说米府家丁打探的明白,前来报道:“小人们打探得明白,适才凤老爷在村中用了酒饭,竟放夜站下去。”鲍成仁笑道:“此乃天赐大爷姻缘。”米斌仪便叫家人会了房钱,离了蒲村,到了无人之处,俱用颜色涂了面目,白布缠头,手执兵器,赶将下来。凤公骑的是骡子,又有家眷骡轿,所以走得慢。米公子人等骑的是快马,所以来的快。离了蒲村有四十多里,早已赶到。鲍成仁又问那探信的家人说道:“那乘骡轿内坐的是凤小姐?”家人回道:“小人看见跟随的妇女俱是店门外下轿的,只有两顶锡顶轿在店内下的。”鲍成仁道:“那锡顶轿内定是夫人小姐。”吩咐家丁打手,认定锡顶轿子抢来。当时就有李成孝一马当先,从凤公的右首跑去,复兜转马对面跑来。早被掌鞭的看破,大叫道:“不好了,强盗来了。”正是:

将离虎尾黄幡客,又遇丧门吊客星。

不知后事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同类推荐
  • 被恐怖笼罩的村庄:死鸟

    被恐怖笼罩的村庄:死鸟

    这个秋天赤板市发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情,一团巨大的黑云笼罩了中心广场,花朵在一瞬间枯萎……就在这样的夜晚,晚报记者石萍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匿名电话,电话中诡异的事情让石萍来到了偏远的水曲柳乡村。整个乡村被一种迷离恐怖的气氛笼罩着,两个少女在阳光下背靠背微笑着自杀,一只又一只小鸟莫名其妙地突然坠落死亡,夜半凄厉的招魂声在秋风里飘荡……是什么把死亡的气息洒满了整个乡村?
  • 传奇张家界

    传奇张家界

    杜鹃啼血叫不绝,向王至今魂不散。这首诗,原是多年前湘西文中子老先生游览张家界著名景点天子山神堂湾时的即景之作,诗中涉及了一位在张家界地区流传很广的向王天子的传说:向王天子领导农民造反起义,兵败后在神堂湾跳崖而死。
  • 大商号(上)

    大商号(上)

    描写了以徐敬修为代表的武安商帮,南做丝绸,北做药材,在清末民初发展成为河南最大的商帮,曾叱咤中国商界数百年。《白手起家》主要描写了徐敬修年轻时因犯错误不得已携妻离家出走,为养家糊口,白手起家,开辟商路,逐步从小本经营发展成为几乎遍布全国的大商号。
  • 白发皇妃

    白发皇妃

    红罗帐内,她被迫承欢,三千青丝在身上狂情男子眼中寸寸成雪。红罗帐外,她的夫君却与美人对酌成欢,双双笑看一场真人春宫秀……当红光被撕裂,点点在风中落下。她艰难步出,那随风飞舞的满头银发,最终刺痛的,又是谁的心?“怎么……怎么会是你?”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让那自诩冷硬无情的男子,从此坠入无边地狱,痛悔终生……在这皇权至上、处处充斥着阴谋诡计的异世之中,她韬光养晦,淡然处事,只为求得一隅安宁之地,却终是不得所愿,不幸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经历无情伤害后,一代倾世红颜被逼入绝境,满头青丝成雪。她究竟该低头认命?还是该绝地反击、绽放出耀世的光芒?
  • 大事件

    大事件

    曹永,1984年出生于贵州省威宁县。已在《人民文学》《中篇小说选刊》《中篇小说月报》《山花》《江南》《长城》《作品》《滇池》《星火》《雨花》《文学界》等刊物发表小说若干,有作品被翻译到俄罗斯。贵州省作家协会理事,鲁迅文学院第十五届青年作家班学员。
热门推荐
  • 官人如花颜如玉

    官人如花颜如玉

    她凤冠霞帔,笑靥如花,却目光黯淡,一步步走进将军府。身边的他,是自己的夫君官城,他是将军却是生就一副绝美面容,不笑寡言。他被迫成婚,却是第一次放声大笑,谈笑风生。猜不透,她的眼神,他的笑容。微风吹起,她盖头飞扬,锁住了他的深深目光。他问:“你为何不看我?”她不语,浅笑。多年之后,在他“坟”前。她眼角含泪,拿出那块玉佩,放在心房……
  • 刺杀穿越者

    刺杀穿越者

    穿越成为大家族弃少,四岁展露魔法天赋,五岁进入魔法学院,八岁毕业,十岁发明火药,十八岁就成为大将军率军横扫敌国……真是一出爽到爆炸的狗血无敌穿越争霸故事啊,然而……常安并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作为一名穿越者杀手,常安的任务,便是在这位穿越者对世界的平衡造成更大破坏之前,将其刺杀!
  • 冰落天易寒

    冰落天易寒

    一个完美的复仇计划,一场腥风血雨的家族之争,一次意想不到的高甜恋爱。慕易寒:“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女孩。”黎冰落:“什么?”慕易寒:“我爱你。”黎冰落:“……我也爱你。”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麻雀变凤凰——丫头皇后

    麻雀变凤凰——丫头皇后

    纠缠在同一具躯体里的两缕香魂,彼此深爱着各自的男人。曾经是最好的两个姐妹,如今是为爱争夺躯体的两缕幽魂。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前世欠下的孽债,两个为爱同样执着的女子,然,只有一具躯体,她们是将彼此融合化为一人,还是凭借那爱入骨髓的坚强意志力,奋力将对方压抑在灵魂的最深处?
  • 艰难的辩护

    艰难的辩护

    一位善良的刑事女律师,在面对初恋情人涉嫌故意杀人罪面前,慌张、痛苦,但依然利用敏捷的思维,用理智战胜情感,最终让其思想重生的过程,同时收获爱情,亲情,友情的故事。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十三道则之人工末日

    十三道则之人工末日

    得到,就会失去,得到了今天的自己,就失去了昨天的自己,不论好坏,我们都在向前走。我们恐惧失去好的,我们渴望得到好的,我们恐惧得到坏的,我们渴望失去坏的,可是,好坏谁又说的清呢?万事皆有度,我们缺乏安全感,过度的敏感,会一定程度上保护我们,却也给了我们坏脾气,我们做出过激的行为,来保护自己,可是,有的时候,我们得到了却不自知,过激的行为,过度的敏感,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对别人的不信任,我们可能再次失去,而我们约会接受别人,信任别人,增强自己,我们拥有了,追求自己梦想的力量,那种胜利将至的感觉,会让我们兴奋,他会让我们不在畏手畏脚,放手去干,而我们以为的,不一定是,这个世界以为的,我们最兴奋的时候,就是我们最不敏感的时候,是最放松的时候,也是失败最容易接近我们的时候,乐极生悲,万事皆有度,我不知道度,到底是什么,我只能把我恐惧的,渴望的,得到的,失去的,记在这本书里。
  • 我们终将相爱

    我们终将相爱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这位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你的样子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又怎么会认错?你是谁,终究你还是会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