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个勤劳的皇帝,不得不说,处寒这个皇上当得很称职。有时候,让我有些欣赏和敬佩。
“难道你不希望我来吗?”我调侃道,假装不高兴的样子。
“当然不是,你明明知道我看见你就开心,还要这么奚落我!”南宫寒把握拉到身边,随手把奏折搁在一旁,佯装很无辜的模样。
“呵呵……知道了知道了。”我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真拿他没办法,得了便宜还卖乖。
“美丽,你是不是打算给我套会儿近乎,再说你来的目的啊?”南宫寒把我接到座位上,他那张椅子,我看,就是坐三个人都没有问题。经他这么一说,我不禁有些难堪起来,这人也太直白了点!
见我面色窘迫不已,南宫寒了然的笑了笑,又转而给我台阶下,说道:“美丽,不管你为什么而来,我都很高兴,虽然我知道你没有事情有求于我,是不会来的,可是,一见到你,我内心还是禁不住地很开心,我竟然希望以后能有很多机会这样!你说我是不是心里不正常啊?”
我一怔,他那番话,着实让我震撼不少,心里激起万般滋味,酸涩又苦楚。
“寒,我的确是有事而来。”我老老实实的承认,回过头去,目光对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
“说吧。”南宫寒古怪的望着我,那双黑目闪耀着精明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
“我还是为了贞妃的事而来的。”我讷讷出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直直的望进那双眼眸。
“嗯?”南宫寒不冷不热地应了声,两眼盯住我耳旁的几根头发,在手指上缠绕把玩。
“你可不可以放了她?”我双手握住南宫寒的袖子,两眼死死的望着他,期待他能明白我的心思。
“为什么?她这么伤害你,你还替她求情?美丽,你太善良了!不行,我说过,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你。”南宫寒信誓旦旦的说道,目光湛湛,眼眸间有一抹温柔。
“是吗?那小蝶呢?她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虽然很不情愿说出来,可是,小蝶将永远是我心中的阴影,这是无法改变的。
南宫寒一怔,温柔的脸庞显得有些尴尬,两片薄唇抖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他心里刹那间明白过来:小蝶将是我们之间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虽然我表面上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可是,伤害毕竟已经造成,或许真如我说的那样,当伤痕褪去之日,我才能原谅他。
“算了,还说这些干嘛呢,都过去了。”我见他那般窘迫样,心中有丝不忍,不禁故意给他台阶下。
“美丽,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南宫寒一双黑目氤氲起一层雾气,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失望之情,顿时让我揪心不已。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要你放了贞妃。”我躲闪着他湛湛的目光,眼睛故意看向别处,语气十分坚定。
南宫寒闷不做声,一提起小蝶,我们之间就变得异常尴尬,我总是忘不了在河边被人追杀的那一幕,而南宫寒也不可能拿小蝶是问。
见他还是默不作声,我决定用事实说话。于是,我挣脱了他的怀抱,站的离他几尺远的地方远远的瞅着他,镇定的说道:“好,那我给你几个放了贞妃的证据。”
我端起案桌上的一杯茶,抿了几口,随后,泛动着眼睫毛,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强调道:“第一,按照常识,没有怀孕的人服用堕胎药不但没有副作用,而且还很滋补。所以,我腹部不舒服,绝对不是这个原因。
第二,贞妃再笨也会明目张胆的灌堕胎药给我吃吧?若她想这么做,为何不偷偷下药呢?而要制造这么明显的证据。
第三,你凭什么就认为德妃没有嫌疑呢?南宫寒,或许你真的很关心我,可是你这么做,并不能说明什么。而我,也不会大受感动。”
南宫寒慢慢的听我说完,两道浓眉越纠越紧,清冷的俊脸立刻蒙上一层阴霾。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贞妃的贴身宫女已经承认了贞妃确实嘱咐过,让她下药。”南宫寒面色凝重,沉吟了一会儿,慢条斯理的说道。
“聪明如你,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却又犯糊涂呢。从小生活在帝王之家,南宫寒,我相信你就算不懂,至少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吧。后宫的女人争斗是何其可怕,相信这些栽赃啊诬陷啊什么的把戏见怪不怪了。”我轻睨了他一眼,双手抱胸,有点不屑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贞妃是被人冤枉的,而真正的凶手并不是她?”南宫寒思索了好一会儿,迟疑的说道,仿佛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皇上,您的证据是什么呢?”我耐着性子,仔细的帮他分析道。果然二十一世纪的人,脑子就是好使。
“太医,还有宫女小翠。”南宫寒低沉的声音传来,半眯着的双眼射出一道精光。
“若是有人同时指使,或者说买通这两人呢?”我沉思了好一会儿,原本不想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没有证据,冤枉谁都不好。可是,迫于救贞妃心切,若不随便找个替死鬼,南宫寒是没那么好说话的。
“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南宫寒用手肘支着头,沉默了好半天,久久才冒出这么句话来。
“其一,那太医就不对劲,把把脉就能诊断出我吃了堕胎药?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没这个本事。医学里有一个“问”字,我一个没怀孕的人,他不问我,如何得知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呢?其二,小翠,如果有人逼迫她这么说的,或者诱使她诬陷贞妃,这都有可能。而且你不觉得贞妃一出事,她就立马跳出来指证,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我十分冷静的分析道,不仅是为了那份欠宋大哥的人情,也为了自己。
“美丽,你说的很好道理。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热心为她开罪呢?”南宫寒一面听着我的分析,一面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
南宫寒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加上对我实在是太了解,我想嘲弄下急奔等于不可能。但是,我瞥了他一眼,如果我说出宋大哥来找我,以他那么重的疑心病,肯定又会生气。
“不为什么。只不过是,我怕连累木儿而已。”我有些心虚的噘起了嘴唇,躲闪着他询问的目光。
南宫寒并未立刻揭穿我,只是轻笑一声,不说话。随手把奏折又拿了出来,埋下头,不再理会我,那双眼睛直直的盯住奏折,手中的笔却久久不动,看来也是心不在焉。
“喂,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这家伙哦竟然无视我的存在,不禁让我有些气恼,一手夺过他的奏折,蛮横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