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你还在生我的气呢?”南宫寒凑近了我,低声下气的说道。
自从被他们强拉硬扯的拽进马车后,钱枫和夏小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嘀嘀咕咕的,抢着赶马车,结果,南宫寒一个不耐烦,把他们全赶去外头看马去了。
“美丽,你骂我什么都行,别不理我好不好?”南宫寒又使出那招死皮赖脸,亲热的环住我的腰,不正经的笑道。
看了这痞子就烦,久别重逢,还是这副模样。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用在这厮身上,真是绝妙!
“走开,别烦我。”我像赶苍蝇似的一把推开南宫寒那张恼人的脸,朝离他最远的地方挪去。
南宫寒见我仍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非但没停下不规矩的动作,反而更是胳膊一伸,直接把我搂在怀里,在我耳边,低诉:“美丽,我真的很想你。你走了那么多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打探你的消息。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最后我实在放心不下,只得叫了小枫亲自来找你。”
“这么说,我还应该对你感激涕零?感谢你来找我了?”我针锋相对的回道,烦躁的甩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美丽,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南宫寒慢慢放开了钳制我的手,双眼蒙上一层痛苦,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忏悔。
“哎呦,我哪敢生您的气啊!您是皇上,我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别说不敢生您的气,您说什么对我而言不都是圣旨啊?”我冷嘲热讽的回道。昔日的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回放。
南宫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双犀利的眼睛充满了无奈,大手轻轻的覆在我手背上,轻声的说:“美丽,我知道以前为了小蝶的事情,我对你很并不好。可是,后来你走后我也想了很多,我的心里是有你的,否则,我为什么要不辞辛劳苦苦找你呢。”
“我又没通知你找我,让你“不辞辛劳”,真是不好意思。”我双眼依然看着前方,嘴里不饶人的回道。
“美丽,你非要这样对我吗?”南宫寒皱起英气的眉头,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我怎么对你了?我是骂你了,还是怎么着了?皇帝陛下。”想要我原谅你,没那么容易。你害我受冤不说,我还没忘了那一刀。
“美丽,你什么时候才肯原谅我?或者,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绝对毫无怨言。”南宫寒诚恳的态度活像个学前班的小孩子。
“好,这是你说的。很简单,放我回去。我不想当什么鬼皇后了。”虽然心中有一丝不忍,我还是直接吐出了心中的不快。
“这不可能。”南宫寒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了我。坚定的口气又恢复了一贯的霸道。
“好,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悦的别过头,再也不想看他。
“除了这个,你让我答应你什么都行。”南宫寒做了一个让步,又换上一张讨好的脸。
“没门。我郑重的通知你,我可没忘记我右肩这道疤。待到这疤消除之日,我可以考虑原谅你。”我冷冷的看了南宫寒一眼,靠在柔软的榻上,不再理他。
南宫寒也不再言语,心里一阵凄凉,或许是他对美丽的伤害太深,让她在心中竖立起厚厚的屏障,不再接纳他,甚至连说话都不想和他说。
冷子玄按照地址,终于找到了那所破房子。黑色的屋顶,落色的铁门,甚至是布满灰尘的桌子,无不显示着这里很久没有人气。
冷子玄一刻也没有停留,急忙朝厨房,大堂,房间四处都找了一遍,仍然没有美丽的影子。于是,他只得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直到发现地上断断续续,若隐若现的足迹,一股失落顿时充斥在冷子玄的心中。心里有一个热切的声音在不断的呐喊:美丽,难道你就这么去了吗?
正在这时,一条长长的足迹吸引住了冷子玄的目光,于是,他急忙追随着那道足迹,穿过一条小溪和一片树林,终于跟随到了一处洞中,冷子玄看了看两旁绿草中的血迹,赶紧朝洞里探去,两条男人的尸体整整齐齐的排在一起,一丝惊慌的情绪立刻涌上冷子玄心头,莫非?莫非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正冥想之际,一块绿色的玉佩赫然躺在了一堆乱草之中,冷子玄仔细的端详了好一会儿,他认得,这是美丽随身佩带的玉佩,难道美丽出了什么事?
冷子玄一回去,立刻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见。心中乱糟糟的,一面怕美丽已经回宫,一面又希望她回宫,至少这能说明她很安全。那两具铮铮的男尸一直萦绕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我能进来吗?”海棠的声音,柔柔的,带有几分请求意味。
冷子玄不语,此刻这声音在他听来,有几分反感。若不是海棠,或许,他能找到美丽,或许,他就不用在心中担心受怕的。尽管这样,另一个声音也不断的在心中呐喊:海棠只是关心你而已,只是爱你!
“你再不吭声,我就闯进来了。”海棠的声音多了几分焦急和不安。
冷子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深知海棠说什么就做得出什么。于是,还是讪讪的前去开门,表情十分复杂。
“你终究还是去了。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没有?”海棠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那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冷子玄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关好门,不解地望了海棠一眼,随后便飞快的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你说话啊,我求求你了,你每次不说话的时候,我都很害怕。我怕你会再也不理我了。”海棠走到冷子玄身前,哀求的望着他,目光充满了悲伤。
“你要我说什么?你心里明明就知道美丽已经被别人救走了。再问我一遍,又有什么意思呢?”冷子玄目光冷冷的看向海棠,这个往日自己十分疼爱的表妹,可以的加重了“别人”两个字。
海棠不语,这是他早已料到的。烈在怪她,在埋怨她通风报信。尽管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还是做了,奋不顾身的做了。
“你在想什么?在担心钱美丽吗?”海棠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尽量用温和的声音,柔声问道。
冷子玄还是不做声,他在压抑,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海棠对他有多好。可是,内心深处对美丽的挂念,仍然由不得他妥协下来。于是,他干脆用沉默来代替一切。
海棠见他又不语,漂亮的眼眸升起一股氤氲之气,脸上蒙上一层悲伤,呐呐道:“如果是为这个,你大可不必。钱美丽已经安全回宫了。”
冷子玄内心猛然一揪,心中那丝侥幸随即被浓浓的失落代替,目光变得十分清冷,紧紧抿着的嘴唇也浑然不觉的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