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只是望了姬秋一眼，便果断地移开眼，不再看向她。
他右手放在两人私密处，轻轻抚摸着。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姬秋发出一声轻吟。
她的轻吟声刚出口，重耳突然动了。他低头用唇叼着她的乳，左手揉搓着另一侧的玉乳，右手扶着她的胯部，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
因为疼痛，因为那不知名的古怪满涨，还在丝丝缕缕渗出的酥软，姬秋摇着头，任由青丝缠绕，清艳的脸上似苦似乐。
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这一场欢愉，似是无穷无尽，又似是只有一瞬。
漫漫长夜，便在这种激荡而又极致的愉悦中延伸……
终于，堂内安静下来。
少顷，重耳低哑疲惫地命令道：“打一盆热水来。”
“然。”堂外的侍婢一诺而去。
不一会，她便端着热水，轻轻推kai房门。
房门刚动，里面传来声音，“放下吧，不必进来。”
侍婢一怔。
好一会，她轻轻说道：“可是……”
才说出两个字，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出去。”
“诺。”侍婢放下水盆和毛巾，干净衣服等，缓缓退下。
然后，她听到了有人走下床榻，然后，看到手臂伸出，把那些东西拿了进去。
倾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以及妇人时不时的呢喃和郎君温柔的安抚声，侍婢的眉头越皱越紧。
那年长的姑子向她走来。她朝着堂内望了一眼，低声问道：“阿春，怎么啦？”
叫阿春的侍婢仍是盯着堂内，讷讷道：“君侯在给那妇人抹身。”
一言吐出，年长的姑子愣住了。
她们的君侯居然为一个刚侍完寝的妇人抺身？一个妇人侍了寝，按照常理，是她们进去给君侯洗沐更衣，然后，换上干净床被，焚上去秽的香让君侯安睡。
至于侍完寝的妇人，抬出就是，等她醒来，再马上送上一碗防子汤便算作罢。
可现在，里面发生的事，已大大地超出了她们的认知。
好一会，那姑子喃喃自语道：“求而不得之苦……求不得的苦……这么一个卑微的女郎，不是得到后，就应该弃如鄙履吗？”
这一觉，姬秋睡得很不安稳。
她不停地翻来覆去，紧闭的眼角，时不时地会流下一滴泪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
姬秋慢慢地，慢慢地睁开了眼。她迷糊地看向纱窗外。
慢慢的，她的眼中有了些神采。
姬秋转过眸子。
目光堪堪一转便定住了，在她的床榻前，坐着一个正伏案疾书的白色身影。阳光下，那白色的身影颀长俊逸，容光照人，明明就坐在那里，却如身处云雾中。
听到响动，那人抬起头来，冲她温柔一笑。下意识的，姬秋回他一笑。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见他一直没有消失，不由狐疑地问道：“你。”
“何事？”他微笑着看着她，声音温柔如水。
姬秋又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见他还是没有消失，惊道：“重耳，你怎么在这里？”
一句话吐出，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了。
姬秋低下头来。
随着她的动作，丝被滑落，玉白的娇躯上青紫处处……
她没有穿衣服！
姬秋急急伸手，把被子一扯，牢牢地罩住自己，然后看向重耳。看着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她再次低头，悄悄掀开一角被子，又瞅了一眼。这一眼看去，姬秋彻底地呆住了。
许久许久，她艰涩地说道：“昨晚，不是梦？”
这时的重耳，已放下毛笔，他侧过头盯着姬秋，墨发调皮地挡在眼前。
“是，昨晚不是梦。”他的声音一如以往的清润温柔。
姬秋慢慢抬头，她呆呆地望着他，又问道：“我们……睡了？”
重耳的声音依然清润温柔，他含笑望着她，回道：“然。”
姬秋闭上了双眼。
直好一会，她才嘶哑地问道：“我们，无媒无聘，不曾婚嫁的……睡了？”
重耳还在侧着头，那缕调皮的发丝，在他的眼前飘荡，“然。”
他的回答，还是温柔之极。
姬秋慢慢地，慢慢地坐了起来。随着她这一坐，丝被滑落，她那完美的，白嫩优美的上半身，便呈现在日光下，呈现在重耳眼前。
这般突然裸裎，姬秋却是没有感觉到不妥。她自顾坐起，低着头，发丝披垂而下挡住脸孔。
她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你可会娶我？”
“然！”
重耳的声音，温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可会让我独霸后苑？”姬秋又幽幽地问。
……
久久久久，都没有回答。
姬秋吃吃而笑，她低低的，沙哑地说道：“是啊，你是晋侯，怎能容我独霸后苑呢？可是不管如何，我还是得问一问，你说是不是？”
房中安静之极，依然没有半点声音传来。
低着头，纵使不曾梳理，也乌发如缎的长发挡着姬秋的脸，她的声音，从长发后传来，“重耳，你准备如何安置于我？”
好一会，重耳温柔至极地说道：“我虽然无法许诺你独霸后苑，然，重耳却以生命起誓，姬氏阿秋，当为晋后，更是我今生独爱之人！”
“重耳要许我为皇后么？”
“然。”
姬秋低低一笑，她慢慢抬起头来。
五指成梳，把头发拨在一侧，姬秋侧过头看着重耳，她的嘴角上扬，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无媒无聘便跟了你，还可以做皇后？”
她的声音有点奇特，重耳没有回答，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姬秋又是一笑，她望着他，低低说道：“重耳。”声音温柔。
重耳轻应道：“嗯。”
“我就算登上皇后之位，在世人眼里，也是抬不起头做人的吧？”
无媒无聘，现在却跟他睡了，自己还真是贱得可以。这样的皇后，在世人眼里，只怕连个姬都不如。
重耳低低地说道：“休怕。”
“是么？”姬秋吃吃一笑，她眼波横飞，慢慢前倾，随着她的动作，那白嫩的双乳在阳光下荡漾着。
姬秋掀开被子，走下床榻。
一个刚刚失去身子的女郎，居然当着郎君的面，这般毫不羞涩地裸着身子，光光地走下床榻。
可不知为什么，重耳却是觉得，阳光下，这具身躯直是苍天呕心沥血的杰作，直是艳美得惊心动魄。尽管姬秋长相平常，然，这身躯，却能让丈夫血脉贲张，如痴如狂！
姬秋自顾穿上裳服，嫣然一笑，“重耳，我从来便没有要求你照着我的心意行事，我只是想退出你的生活，自个好好地，安静地活着罢了！为何你总是听不进我的话，总是要勉强于我呢？”
姬秋垂眸，含着笑，她缓缓走到墙边旁，玉白肉嫩的小手，轻轻抚上挂在上边的佩剑，“你总是要我稍作退让。我已经如此了，我已经心甘情愿地放下自己所爱，心甘情愿地退出你的生活，我已退让至此了，你还要我如何？”
她轻言细语地说到这里，小手突然抓着剑柄，‘嗖’的一声，拔出长剑。
阳光照在寒森森的百炼精铁上，光彩流离。
见到她突然拿起剑，一直都在静静地望着她的重耳，骤然一惊，慌乱地叫道：“卿卿！”
“重耳怕了么？”
姬秋的声音含笑，她陡然回过头来，手腕一翻，将剑尖抵向自己的咽喉。
“卿卿！”
在重耳的惊叫声中，她叹息道，“重耳总是罔顾姬秋的心意，擅自安排姬秋的命运。然，姬秋甚是不喜呢？重耳忘了，即便你贵如晋侯，然，姬秋若是觉得活着没了意味，活得腻烦了，不想活了，你却也是拿我没有办法的呢？”
她便这般云淡风轻地说着，一边慢慢地侧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瞅着这个令得她倾心，令得她失身的郎君，姬秋苍白的脸上，有着惊心动魄的凄美。
姬秋便这么瞅了重耳一眼后，也没有开口，便这般转过头，推门而去，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台阶。
重耳望着她那挺得笔直的腰背，望着她那被剑尖刺破缓缓流下斑斑血点的玉颈，嘴唇张了又张，然而要说的话，却似卡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时刻，姬秋已经走下台阶。她望着站了一院，把去路堵得结结实实的护卫，嘴角一扬，浅浅一笑。
便这般停下脚步，仍用剑抵着自己的咽喉，姬秋回眸瞟向重耳，眼波如水，似笑非笑，兀自红肿未消的樱唇轻扬。
她望着他，“重耳，便是这般，你还想留下我尸体么？”
“我的皇后，你便这么不屑么？”
一直怔怔的重耳终于出声了，只是他的声音有点不稳，语调也一扫平素的优雅清淡，带了点低暗，带了点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复杂。
姬秋没有回答，她只是眸光复杂地盯着重耳。
久久久久，她突然转头，提步向前走去。
此时此刻，不管是她转头的动作，还是那向前走去的步履，都是那么坚决，那么毫不犹豫。
重耳目中一痛，终是缓缓扬起手来，挥了挥。
随着他这手势一做，众护卫同时退下，转眼间，院落中再次一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