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今天下储国,因为数十年的连年混战,各国人口锐减,就算再是强大的楚国,也因为地广人稀的缘故,算不得是真正的强楚。而算不上是强国的越国,却因为人口众多而让邻国不敢轻易相犯。故而天下储国,就算礼教不同,宗教不同,但于男女大防之事上,却是视同一等的松懈,甚至就连男风盛行于各国间,也是寻常的事。
像公子重耳这样的龙子凤孙,自然从知事起,便有专人安排识得男女世事,如果不是他生就帝王之家,只怕也会成为那好男风的权贵榻上之人。就算他身份尊贵,若非是先帝有话,只怕也早就成了强楚君王的榻上之人了。
所以惯见风月的公子重耳,在见惯天下媚艳女子后,骤然看到姬秋这般尚存小女儿娇态的女郎只觉惊奇欢喜,倒是越发存了戏谑之心。
“阿秋难道不舒服?怎么面色发赫,呼吸不均,步履千均?”
公子重耳说着竟然起榻来到姬秋身前,抬手便欲抚上姬秋额角。
姬秋从进了殿内便觉得周身如芒刺在背,时时防备着公子重耳,这时见他突然这样便惊跳开来,慌乱应道:“阿秋没有不适,不知道公子招阿秋前来有何吩咐?”
公子重耳懒懒放下僵在半空的魔爪,呵呵轻笑起来。
他的笑声清悦动听,宛如风吹泉响,笑声中,姬秋浑身汗毛却根根直立起来,但公子重耳却悠悠然地向她一摊手,竟似不无苦恼地抱怨,“阿秋是忠义之人,为了顾全本公子的贤名拒不行侍汤之事,如此甚好。但,浴女却不是忠义之人,竟欲置本公子于纣王境地,如果本公子是个重女色的昏庸之士,天下贤士怎么还敢投奔公子我?所以本公子思来想去,以后还是由阿秋侍汤的好,有你这样的忠义之士在一旁时时提点,本公子自当励精图治好好谋划将来。”
公子重耳一边说着,一边扬着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一步步挨近,姬秋一时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上涌。
偏生公子重耳似乎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裳服已被浴女除得只剩冰纱,胸前那两颗红果伴着肌理分明的三角肌,在冰纱下若隐若现,此时的公子重耳宛如妖孽,竟比起刚才的浴女更为引人遐想。
姬秋慌乱地垂下双眸,除了本能地一步步后退外,一时竟找不到言词来辩驳他。
情急之下只得信口说:“男女敦伦本是人之常情,天经地义的事,就算天下贤士知道也没有什么不妥,公子是风流之人,何须苦苦自制。”
“这么说倒是公子我拘礼太多了?”
公子重耳仍是一步步逼近,笑得却不怀好意。
姬秋面上由红转青连番色变,心里却懊恼不已。心想我干甚么提男女敦伦是人之常情,天经地义的事,这不是端的叫他行禽兽之事么,现在如果他拿了自己的话柄强行为难,可怎么办才好?
姬秋急怒之下脚下一阵发虚,竟然软下身去。
公子重耳快步上前,伸手将她一把揽住,双眸阴冷,带着极沉极寒的威压,直直地向姬秋笼罩而来。
这样的公子重耳姬秋从未见过,心中那份惊惧就更甚了。
姬秋从公子重耳深黑阴冷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惊惧无措,但此时此刻,她却半分言语都发不出来,顶着头上之人的沉沉威压,就连呼吸都不甚顺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