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香气淡淡笼罩着三人,宁梦惜冲着阮羽遥淡淡地笑了笑,阮羽遥也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回礼。两个人性子原本就相近,在梅芳殿的时候阮羽遥又帮过宁梦惜,所以宁梦惜对阮羽遥还是很有好感的。
秦叶儿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了半天,终于按耐不住,开了口。
“我说妹妹,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些姐姐挂念。”
“唉,说来也是妹妹福薄,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竟然还掉了。”秦叶儿故作惋惜的样子,“不过妹妹现在可是皇上的心尖,只要养好身体,早晚还会有的。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妹妹没必要跟她置气。”
“噢,不知道姐姐说的是谁?”阮羽遥喝了一小口静荷递过来的开水。她身子寒凉,院正早就叮嘱过不许饮茶了。
“妹妹又何必瞒着姐姐们呢,那慕晚晴将妹妹气的吐血的事情,宫里可都传遍了。那个慕晚晴,以为自己跟陛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不把别人看在眼里,这次可好了。被从凤禧宫赶了出来,而妹妹却封了贵妃。看她这次还神气的起来吗?”秦叶儿越说越开心,最后竟嗤嗤地笑了起来。
“叶儿姐姐何必说这些呢,让不知道的人听了去,还以为羽遥妹妹与慕姑娘有仇呢。”宁梦惜看着阮羽遥淡淡地笑着。
“哪有,我只是怕羽遥妹妹太善良,被那个女人欺负了去。羽遥妹妹,你可要小心些啊。那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呀,最好趁着现在陛下正宠你,把那个慕晚晴狠狠地踩下去,让她永远不能翻身。”
阮羽遥笑了笑,这宫里谁又是省油的灯呢?不过好在南宫离尘的妻妾并不多,除了这两个昔日的侧妃之外,也有两三个姬妾,但是也都是安安静静的样子,在乾华宫的时候,也没怎么见过她们,如今也不知道给分到哪个宫去了,竟然也都没了动静。
但是他年纪轻轻,尚无子嗣,这后宫恐怕早晚都要热闹起来了吧。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喝下的是净水,却觉得有了一丝苦涩。
宁梦惜看阮羽遥精神不济,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将养身子,便起身告辞了。临走前,秦叶儿偷偷地塞给了她一个小锦盒,指甲大小的盒子里是淡红色的药粉。
“这个药,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陛下迷你迷的要死呢。”秦叶儿狐媚地笑着。
阮羽遥笑着接了过来递给了碧萱,“好生收好了,别辜负了叶儿姐姐的一片心意。”可是她又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别说她现在身子不好,就算是她身子好了,她也不愿意再侍寝了。
不过,这段时间,南宫离尘每晚都只能抱着她睡,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确实也苦了他。也许,自己也该劝劝他,让他去别的宫里来个雨露均沾。宁梦惜的人似乎不错,简简单单的,如果受宠的话,也应该不会与自己为难。
这日,阮羽遥觉得精神好多了,又见外面雪花飞舞,点点红梅在飞雪中绽放,守着暖炉,吃着南宫离尘特意派人送来的酥香小点,她顿时起了兴致。让小扣子准备了肩辇带着碧萱和霜儿便去了御膳房。忙了一下午,才大盒小盒地回了寿安宫。
南宫离尘有些国事还未与南宫落寒商讨完,便让南宫落寒跟着一起到了寿安宫。一进殿内,红琴便伺候着他换了衣衫。从那日阮羽遥表现了“妒妇”的一面之后,他的衣衫便都让人用上好的龙涎香熏过,将那兰花的香气都掩盖住了。
但是每日,他也会抽空去看看慕晚晴,问问怪老头她解毒的情况。所以,每次回来,他都会再换掉一身衣衫。
“娘娘在做什么?”南宫离尘习惯性地问道。
静荷端上了一盏温热的青峰,恭敬地答道:“娘娘正在殿里的小榻上睡着呢。”
“哦,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是睡?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可宣太医来瞧了?”
“没,娘娘说只是累了,还说要等皇上,不让奴婢们大惊小怪的,也不肯去撷芳殿好好休息。”
“是吗,朕过去看看,九弟你在这里等等朕。”说着,南宫离尘疾步朝内殿走去。
阮羽遥一下午忙的累极了,睡在正酣,只觉得身子突然腾空了,她一惊,急忙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南宫离尘耀黑的凤眸。自己可不正是被他抱在怀里么。
“皇上,您回来了。这几个丫头也是,我明明说等您回来人,让他们叫我的。”
“是不是身子又难受了?我让怪老头给你看看吧。”
“才没有呢,皇上,您快放我下来。我有东西给您看。”阮羽遥轻轻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却觉得南宫离尘身子微微一震,随即便将她放了下来。
碧萱眼尖,紧忙和霜儿将食盒里的菜肴摆了一桌,素的,荤的,红的、绿的,精致的小菜加上松软的面点摆了满满一桌。
“今天我觉得精神好多了,一时手痒痒,就做了些菜肴,皇上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尝尝吧。”她淡淡地笑着,突然却被南宫离尘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身上的龙涎香很浓,但是她却很喜欢。
“皇上,快尝尝,再不吃可就凉了。”她在他耳边柔柔地说着。
“好。”南宫离尘轻轻吻在了她的额上,拉着她坐了下来。
守在外殿的言福轻声走了进来,“陛下,九王爷让奴才进来讨个话,是不是明日再继续商讨下去。”
“呀,九王爷也在外面啊。快请他进来一起尝尝罢,反正这菜这么多,言公公,还有碧萱你们几个也一起来吃吧。”
“奴才不敢。”言福的身子更低了。
此刻,阮羽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话,她竟然让皇上和王爷跟内侍和宫婢同桌而食,真是找死啊。好在南宫离尘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只是让言福将南宫落寒也请了进来。
“落寒,来尝尝你七嫂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