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别喝了,要注意龙体啊。”慕晚晴夺过南宫离尘手中的酒壶。这已经是第二壶了,再这么喝下去,皇上又会醉了。
自从阮羽遥进宫后,她就一直担心阮羽遥会成为皇上身边最受宠爱的女人。可谁知,皇上第一晚去乾华宫没过一会儿,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之后的几日,也没有皇上宠幸阮羽遥的消息传出,要不是她按耐不住,来寿安宫看看,还不知道皇上已经连着几晚都喝的酩酊大醉了。
“和玉、言福,皇上这样,你们怎么也不劝劝?”看到皇上这样,慕晚晴心里也十分难受。她希望皇上能够快乐,可是她又不希望皇上是因为阮羽遥才快乐。他们以前再别院的时候,不也很快乐吗?可是,为什么阮羽遥出现之后,就都变了呢?
一旁的和玉、言福都没有说话,他们不是不想劝,而是劝不了。皇上的脾气,这种情况下谁又敢劝呢?
“为什么,晴儿,你说她为什么这样对我?”南宫离尘一把将慕晚晴手中的酒壶夺了过来,直接倒入口中。辛辣的酒水下肚,将他的心烧的火辣辣地疼。
“皇上,你何必这样呢?你可是咱们东舒的王,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呢。羽遥妹妹不过是在民间呆久了一些,被人宠惯了,性子难免有些野了。你别急,慢慢来吧。”慕晚晴语带笑意,眼里却透着凶狠。
言福刚要替阮羽遥说两句好话,就听到一旁的和玉开口了:“皇上,依奴才看来,您就不该将阮姑娘带回来。”
“你说什么?”南宫离尘凤眸微睨,眼里透着冷洌。
“皇上,就算您不高兴,奴才也要说。为了这个女子,您已经与宁丞相发生多次争吵了,再这样下去,唯恐会让各位大人们寒心啊。况且,阮羽遥除了身份敏感之外,她还是一个不贞不洁的青楼女子。”
“你闭嘴!”南宫离尘一手掐上和玉的脖子。言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替和玉求情。
“皇上——”和玉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的通红,“奴才跟在您身边……十几年了,一心一意伺候您……奴才是为了您好……这宫里,谁不在议论……说皇上您是她最大的恩客……”
“你还敢说。”南宫离尘已然暴怒,一双凤眸变得通红,掐着和玉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皇上饶命啊,皇上……”言福见和玉都翻起了白眼,急忙跪爬上前,拼命地磕起头来。
一旁的慕晚晴,也拉住了南宫离尘的手腕,“皇上,您真的要为了一个不爱您的女人,杀了忠心为您的人吗?”
龙袍一甩,和玉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是爱朕的,她是爱朕的。不信,朕这就去问她。”明黄色的身影微动,才一眨眼的功夫,南宫离尘就已经走出了寿安宫。言福看了看地上的和玉,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慕晚晴看着那决绝的背影,露出了一丝苦笑。她莲步轻移,走到和玉身旁蹲了下来。
“和总管,你似乎很讨厌阮羽遥?”
和玉捂着脖子,过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回皇贵妃娘娘,奴才的一家,在几年前的战乱里,都被西池的士兵杀死了……”他刚及笄的妹妹,年幼的弟弟,还有老父母,在一夜之间,统统都死了。他当年入宫,就是为了能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将他们都接到帝都来,而不是在边疆小镇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可是现在,他所有的幸福都不存在了。
“本宫知道了……”慕晚晴站起身来,缓缓地朝外走去。她很想去乾华宫看看,可是她跟自己说不可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扮成一个贤良淑德识大体的女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成为皇后。她现在应该回到自己的宫中,好好睡一觉,然后明日早点起来,好好装扮一番,再去给阮羽遥道贺,同时也恭喜皇上,终于心愿得成。她相信,阮羽遥目前所摆出来的姿态,不过是故意调调皇上的胃口,这天下哪有会拒绝一国之君的女子呢?
大红色的裙摆拖迤在地面上,在宫中的青石路上拖出一道鲜红的影子,拢在袖中的指甲早已深陷肉中,鲜红的血滴了下来,她却依旧浑然不觉……
乾华宫落瑛轩,阮羽遥刚刚梳洗完毕,碧萱正伺候着她更衣,就听到殿门外小扣子等人请安的声音。碧萱急忙替阮羽遥将月白色的中衣拢好,二人还未整理好,房门便被一脚踢开,门框上缀着的水晶珠帘剧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当的声音。
“皇上吉祥——”碧萱刚要俯下身子请安,便听到南宫离尘带着怒气的声音,“滚,都给朕滚出去。”
言福冲着碧萱使了一个眼色,碧萱看了看阮羽遥,用口形无声地提醒阮羽遥要小心些,便退了出去。
白色的月光洒在阮羽遥的身上,映得她宛若月中仙子。南宫离尘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扶上她的脸,“羽遥,你真美。”
看着满脸怒气的南宫离尘,阮羽遥心中也有些害怕,可是她依旧倔强地躲开了南宫离尘的手,“你来干嘛?”
他的双手霸道地按在她的双肩上,很用力,有些疼,“你喜不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他的声音紧绷着,额头上有了细细的汗。
阮羽遥有些诧异,他这么晚过来,就是想问她这些?他似乎喝醉了吧,身上满是酒气,要不依他的性格和身份,又怎么会纡尊降贵来问她?如果是一年前得阮羽遥,恐怕此刻早已经感激死了,可惜的是,她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了。
“皇上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她用力挣脱他的手,朝着床榻走去。
“不,你把话说明白。”他气急地拦在她的面前,因为喝了酒,白净的脸已经变得红润。
“我之前已经说清楚了,我不想再说了。”阮羽遥绕过了他。这个问题她不想再提及,她的心已经是一潭死水,她不想让任何人再破坏她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