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刹那,一曲百年,何人记?只道那时年少,仗剑天下,歌尽几多繁华!花开半夏,如你如花,只愿与君青丝染华发。再回首,青鸟记事无人忆,洛城梨花开满夏。又道是剑本凡铁,吾此念不灭,不负卿!天河海支流、曲川河以南,武成国、望川城、城北东乘书院,我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朝闻道夕死可矣!早晨如果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那怕晚上死又有何妨……”一个三四十岁左右,身穿青衣手拿书本,教书先生打扮的中年男朗朗说道。
少年人带着坏笑打断了教书先生的话问道:“李夫子!为了自己想知道事情去死,这种事是傻。子做的,我可不干啊!”
李夫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人活着就要有追求,苟且偷生不可耻,但是为了自己生命而去放弃信念,就算是活了下来,也是如同行尸走肉,先人所说的:‘朝闻道夕死可矣’,是为了自己的信念那怕去面对死亡也在所不惜,先人的信念就是自己想知道事情,也就是所谓的朝闻道!”
李夫子转过身继续说道:“道是人活着的根本,是支持人活着的信念,当有朝一日你们寻找到了自己的道,那个时候你那怕是面对死亡,也绝对不会感到害怕的;生存之根本,道也!道之所以?信念也;你们可懂了?”
“懂了!懂了!”学生们连连点头,可是唯有一个面容清秀,身材瘦弱的少年人没有点头,反而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李夫子干咳了一声,看着少年问道:“李长空,你可懂了?”
面容清秀的少年人李长空,好似回过了神来,慢悠悠站起身来慢慢说道:“懂了是懂了,可是我的信念又是什么?”
李夫子听了李长空,笑了笑说道:“你现在还小,不知道自己的信念也没什么,如果有朝一日你寻找到了道,就算是面对死亡,我希望你能贯穿自己的信念,去坚持自己的道,去执着自己执着的事,让自己的人生不留下遗憾”
李长空看着李夫子点了点头说“我会的!虽千万人吾亦往矣,道之所在,我命何惜!”
李夫子满脸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李长空的肩膀,示意李长空坐下,然后继续说“道是什么?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所以说每个人的信念也就不一样,信念是一种执着,也是一种生活方式,选择去执着自己的道,那你的一生,肯定是充满坎坷,但是你的一生肯定也是丰富多彩,如果一个人没有寻找到自己的道,那么那个人肯定是普通人,还有一种人,选择知道了自己的道,可是没有坚持下去,我不希望你们是那种人,因为那种人生不如死,可谓是活死人。”
李夫子意犹未尽的继续说道“执着之根本信念,信念之所以大道呼,可是执着和信念和道,是不同的一种东西,执着和信念是根本,道在可能的情况下是更高层次的一个升华,你们知道了吗?”
学子们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夫子”
一个有点胖的少年带着疑惑问道:“夫子说了半天,可知道自己的道是什么?”
李夫子缓了缓说道:“我的道吗?是……哈哈!”李夫子哈哈一下说道:“说我的道,不妨先说说你的吧!”
胖子点了点说道:“好啊!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道和信念是什么,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执着,是去吃遍天下美食!”
另一个瘦少年学子听了胖少年的话,哈哈大笑说道:“那你的道肯定成为一个更胖的胖子”
李夫子瘦少年的话摇了摇头说:“如果王大纲真的吃遍了天下美食,他的道说不定升华到自己成为一个厨师,让天下人来吃他曾经去吃遍天下美食!”
王大纲带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瘦少年笑着尴尬地挠了挠头。
李夫子看了看外面已经太阳,又看了看地面上树木的倒影已经照到了书院的书桌上说道:“好了可以下课了,大雪节已过,不久后又将逢一春,明日就放假吧!待立春过后,诸君再来继续读书!”
众学子听了李夫子的话,显的异常高兴,异口同声的说道“是,李夫子!”
可是一相貌娇弱的少女,弱弱的说道:“若是明日放假的话,就听不到李夫子给我们弹琴了!”
听了少女的话李夫子一笑说道“如不嫌弃,放假之后,你可以来我家,到时候我若有暇,给你弹一曲也无妨!好了,各位各自保重!”说完看了看各位学子,轻轻地拍了拍皱起的衣服,转身向夕阳余晖下的房外走去。
王大纲看着走了出去的李夫子,叹了口气说道“哎,李长空!我也想去你家,可是我怕你父亲骂我!”
李长空呵呵一笑说“你可曾看过我父亲骂过人!”
王大纲摇了摇头说“那倒没有,可是他严肃的样子我也怕啊!”
瘦少年听了王大纲的话,转过身对王大纲不满的说道“人家曲承恩姑娘去李夫子是为了弹曲子,你个胖子去李夫子瞎凑什么热闹啊!”
李长空摇头一笑“猴儿,莫要胡说!”
那被李长空称为猴儿的少年哈哈一笑说“李长空,我也想去你家,呵呵!”
王大纲听了这话立马说道“死猴子!你去了也是对牛弹琴!多说无益!”
猴儿瞥了一眼王大纲悄悄地对两人说“我去是为了看曲承恩的!”
李长空一笑说道“以前你来我家也没用见你问过我,我就说吗!果然是有目的!好了!好了!我先出去了!”说完慢慢地走出门,耳边还听见王大纲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你也不看看自己那猴脸长什么样,也不怕吓到人家曲姑娘”
李长空摇了摇头一笑,这两个人从小斗嘴斗到大,也不知道是相互看不顺眼还是怎么样,一见面就是冷嘲热讽,不过斗嘴斗嘴,两个人从小到大也没用吵过架,王大纲和猴儿两个人住在自己家隔壁,从小听到大,也知道两人吵不起来,还不如先出去,耳根子也好落得清净些。
出了书院大门,李长空一路向西走去小跑过去,不到片刻就看到了李夫子的背影,李长空立马喊到:“爹爹等等我!”
李夫子转过身,看见向自己跑来的李长空,慢步走了过去说道“怎么没有跟王侯一起回来”
李长空呵呵说道“猴儿在跟大纲斗嘴,我听烦就先出来了…”
“明日我要出门一趟,三五天就回来,我也教过你弹琴,若是曲承恩明日过来,你就先弹一曲,曲家人自幼学琴曲,在琴曲方面要比你好的多,若是弹琴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莫要望忘记向人家指教一番”李夫子交待道
李长空听到李夫子要出去三五天,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要去哪啊!”
李夫子摸了摸李长空的头说道“去北方一趟,你不用担心,照顾好客人就行了”
李长空愣了愣,不服气的说道“我听过曲承恩弹琴,我虽然不如爹爹弹的好,但是怎么说也要比她好上一些,爹爹你总是说别的孩子好,老是说我不如他们”
李夫子听了李长空的话摇头一笑,拍了拍李长空的头说道“你呀!怎么这么喜欢争强好胜,我和你母亲都是性情平淡之人,也不知道性格随那个长的!”
李长空不满的哼了一声说“明明就是的,我本来就比她弹的好,还有之前你说齐文亭的字有大家风采,说我的字还歉少许风范,我昨日去看齐文亭的字,神韵上还不如我呢!”
李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咳嗽了一声,严肃的说道“长空,你莫要自视甚高,为父是希望你去取长补短,就算齐文亭的字神韵不如你,那他字迹。整洁上说不定比你好呢?做人要把自己看低一点,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比别人强!如果你一直这样,总有你吃亏的时候!”
李夫子看着李长空双手搓着衣角,低头不语,觉得自己话说过了,于是放缓了语气,拍了拍李长空的头说道“长空今晚要吃什么?前面就有你最喜欢吃的鲤鱼……“
李长空依旧是沉默不语,李夫子叹了口气,蹲下身来,右手把李长空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看见李长空大大的眼睛通红的,里面还闪烁着泪水,于是一只手摸着李长空的脸,一只手轻轻地擦着李长空的眼角的泪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随便便哭鼻子,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吗?”
李长空感觉到爹爹的那一双大手轻轻地抚过自己的眼角,看着父亲关切的眼神,感觉到一丝委屈,于是哽咽的开口说道“我不是男子汉……我……我也不是要去争强好胜……我只是想……让爹爹为我感到骄傲而已……”
“呵……”李夫子淡淡一笑轻轻地摸着李长空的头说道“走,先回家吧!我跟你说说爹以前的故事吧,话说爹小时候比你还调皮……”
李夫子轻轻地拍着李长空的头,李长空挥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两个人在夕阳下的身影被无限的拉长,许多年以后李长空想起这一幕,没有李夫子那一双手大手,也没有夕阳下被无限的拉长的身影,只是摇了摇头感叹道”我就说我这个性格怎么是这样,原来小的时候爹爹教我要扮猪吃虎啊!可怜那个时候我还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