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把衣服、鞋子、包包分开6个大纸袋打了包,又送了两条腰带和一串绿松石的项链,绿松石项链的标价是998。服务员说:“这条项链刚好配您自己这条裙子,要不要现在戴上?”冯瑞齐接过项链来说:“我帮你戴上。”服务员配合地惊艳着鼓了掌说:“太让人羡慕了。”戴上项链显得唯丽又多了几分姿色,唯丽对着镜子也不禁偷偷乐了。服务员热情洋溢地将两个人送出店门,冯瑞齐提了4个袋子,唯丽提着2个袋子,刚好看到楼上有童装区,冯瑞齐说:“我们上楼给雅然买孕妇装吧。”唯丽点了点头。冯瑞齐将4个袋子放在一只手里,誊出一只手来牵唯丽的手说:“原来陪你买衣服这么开心,你试每件衣服都那么美,以后我们回J市了,再好好逛逛。”唯丽说:“我还在心疼!”冯瑞齐笑着说:“还没嫁过来就开始帮我心疼钱了?”唯丽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别处,看到两个人让她说不出话来。那两个人正是申景河和芙蓉,芙蓉喜欢团购,刚一到成都就团购了王府井楼上的烤肉。芙蓉也认出唯丽来,也知道申景河跟唯丽那些**的情愫,便主动跑过来跟唯丽说:“唯丽,真的是你?在这里遇到你太开心了,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团购的烤肉是四人餐的。”冯瑞齐爽快地答应了。
四人餐前闲聊了一下,芙蓉问东问西,其实问的问题都是申景河关心的。唯丽只跟申景河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心跳得厉害,就勤快地冲洗餐具、倒茶。冯瑞齐专门要了两条凳子放唯丽买的东西,申景河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半年不见,他们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心照不宣,因为要彼此成全适合对方的幸福,而默默守在对方的彼岸。
烤肉上来了,唯丽手脚麻利地帮每个人都烤了一串。芙蓉说:“难得我们几个今天都不用开车,就喝点酒呗。老板,你请客?”申景河笑着说:“没问题,不过别喝多,下午我们去爬青城山,你喝醉了我可背不动你。”唯丽怔了怔,心里许多安慰,又有些伤感。是什么让这么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对面坐着亦如路人?世间情长,可停留在每个人身上的却不可多得。在成都难免要想起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卓文君的《白头吟》不自觉地飘进脑海里:“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徙徙。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好一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世界上的爱情本就是奢侈品,对于33岁的她来说更加是可望不可及的。唯丽暗自庆幸申景河比司马相如好太多了,他不像司马相如那样情起始信誓旦旦,情灭时风刀相逼。他的适可而止是对唯丽的一种保护,也同时保护了自己。
冯瑞齐一听申景河下午要去爬青城山,顿时心惊:很明显这两个人没有事先约过,却能这么默契。怪不得唯丽会在桃花园时脱口而出地叫出申景河的名字,这种迫切感让他忍不住想宣布一下自己的主权,打量了一下唯丽,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说的了:“唯丽,我们晚上的聚会是6点。下午没什么事,再去给你买戒指吧。反正是要买的,早点买了戴上更划算。你那枚戒指也可以取下来了。”芙蓉也注意到了唯丽左手中指上戴了一枚小小的白金戒指,没有镶钻但款式很简单别致,便问:“唯丽姐,你这枚戒指也好漂亮啊?还挺新的,谁送你的?”申景河喝了口柠檬水,低着头看了看手机。那枚戒指不是去年他送给唯丽的吗?唯丽还一直戴着?唯丽慌一下,又马上镇定说:“戴了很多年了,只是不经常戴,所以看上去新。”冯瑞齐情意绵绵地抓过唯丽的左手说:“不管是谁送的,以后都只能戴我送的戒指。”唯丽看到申景河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赶紧抽过手来说:“现在买戒指还太早了吧,晚点再说吧。我们下午就给雅然买件衣服就好。”芙蓉经常跟Venassu打交道,所以跟雅然也是很熟了:“雅然,你跟雅然在一起?我听说雅然突然离职了,Venassu公司的人都不理解呢,说她在Venassu可谓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了,怎么突然走了?”冯瑞齐也疑惑了:“你不是说雅然是你的表妹吗?她怎么又是Venassu公司的人?”唯丽自知失言,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先应付着说:“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吧。快吃快吃,羊肉串要趁热吃,冷了就有臊味了。”芙蓉猜着里面有些情况,也不便再追问。最不解的当然是申景河,他是知道雅然怀了孕的。为什么雅然一怀孕,唯丽就不见了,而且在消失之前还跟冯瑞齐订下了婚事?先前只顾一股脑儿的生气,没有去替唯丽想过,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
一顿饭下来都是唯丽一个人烤好了全部的肉食和蔬菜,连茄子这么难烤的东西,唯丽也烤得刚刚好。外面一层皮刚好焦,里面的茄肉没有浪费一点的全舀出来,什么佐料都不加,淡淡的茄香让这三个经常吃工作餐的人赞不绝口。芙蓉边吃着肉喝着酒,边将茄瓤舀到自己碗里说:“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烧烤,唯丽姐,你的手艺太好了。你这么好的手艺要是去开个烧烤店,生意肯定火爆。”唯丽被赞得心花怒放,只不说其实我已经在开餐馆了,免得申景河知道她的所在,徒走一些弯路。她总觉得在J市的美好是世界上爱情的最美好的阶段,《凤求凰》的美也美在求的时候,求到后总少不了哀怨。
等烤得差不多了,唯丽走出去洗手。对着镜子补了补妆,又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还好外面的抽风设施做得好,没什么油烟味。好久没喝酒了,毕竟从小被唯爸训练有素,一瓶啤酒可以忽略不计,漱了漱口才走出洗手间。突然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她,把她往右边拽。她正要惊叫,定神一看才发现是申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