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这一进来就听到哭声了呢?”顾子枫从远处走来打趣道,夏夕秋白了他一眼,没空理他继续安慰着素儿。
顾子枫看到这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转头对夏夕秋说道:“夕儿,我父亲在京城买下了一套宅子,说是要在京城里开一家里开一家分店,他想让我历练历练,就先让我在京城定居下来。以后我就可以常常来看你了。”
听到顾子枫这样说,夏夕秋暗自皱了皱眉————上一世顾子枫便是独自留在京城历练,不料却惹上了仇家,一场大火将茶楼烧了个精光,那仇家也只是想报复一下顾子枫,却不曾想,那一夜顾子枫正好在茶楼里查账,于是便在那场大火中丧了命。
顾家的事夏夕秋是不好插嘴的,但是夏夕秋已在心里打定了注意一定要帮顾子枫躲过那场灾祸。
顾子枫见夏夕秋迟迟没有动静,误以为是夏夕秋不想让自己留在京城,便没了兴致,恹恹的打了声招呼便说是要回去了。
夏夕秋回过神来看见顾子枫要走,便急忙拉住顾子枫,说道:“表哥,京城虽是天子脚下的皇城,但是毕竟人心险恶,你要留在京城历练我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一条,姑父姑母不再身边,你凡事不要争抢斗勇,切莫与人交恶,凡是都要与我们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好吗?”
听到夏夕秋这样嘱咐自己,顾子枫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光,又反手温柔的揉着夏夕秋的脑袋,柔声说道,“夕儿长大了,都懂这么多了。”
夏夕秋瘪瘪嘴,心想道,“我的实际年龄可是比你都要大呢!”
顾子枫走后,夏夕秋便又在想着夏元淳的生辰礼物,“到底送什么才显得有心意呢?”夏夕秋自言自语道。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夏夕秋伸了个懒腰,便伏在书桌上眯了一小会儿。
梦里夏夕秋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二姨太的嘲讽声犹在耳边回响。然后她像是游弋在空中的灵魂般俯视着闺阁里穿着着新娘妆的自己,夏夕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小姐?小姐?”素儿轻声的唤道,夏夕秋听到素儿的呼唤,猛然醒来,额头上渗出了涔涔冷汗,看见夏夕秋惨白的面容,素儿担心的问道“小姐没事吧?”
“没事,噩梦而已。有什么事吗?”夏夕秋扶着额问道。“是夫人叫您去吃饭。”素儿回道。
“你和母亲说我身体不适,就不吃了。”夏夕秋吩咐道,素儿点点头,正准备下去,夏夕秋又突然说道“素儿,算了,你告诉夫人我一会儿就去。”——————————毕竟,不该让现在身边的人为一个‘梦’而为自己担心不是吗?
待素儿走后,夏夕秋无力的跌坐在木椅上,虽只是一场梦,但对夏夕秋来说,那个生不如死的经历太过刻骨铭心,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勇气回想亦或是面对。
夏夕秋揉了揉太阳穴,轻轻蹙眉,不愿再去想那个梦,更不愿再去回忆那个不堪回首的经历。
夏夕秋到膳房的的时候,夏家差不多也到齐了,夏元淳动筷时,众人这才开始纷纷动筷。
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倒也没有什么事发生,夏夕秋还在为刚才那个梦而烦恼,直觉告诉她,那个梦是在告诉她什么信息。
二姨太时不时的朝夏夕秋这里看上几眼,心里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夏夕秋也懒得管她,她想知道什么就让她猜去,总归是让她在自己的计划中就可以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饭桌上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利益,一顿饭下来倒是食不佄,味不觉。
“听说城外西郊有座山呢。”二姨太突然开口说道,夏元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你一妇道人家,一座山有什么好说的?”,见夏元淳如此态度,二姨太也便识相的闭了嘴,再不做声。
夏夕秋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暗自想到“鱼儿要上钩了呢。”
午饭过后,夏夕秋便匆匆的与人告别,回到了自己的闺阁中。
“素儿,箩筐呢?”夏夕秋问道,“小姐,我放到后院里了。”
“把箩筐拿来,你让人帮我到山上采些野菜来。”夏夕秋嘱咐道,素儿不解的问道:“小姐,你好端端的找那些个东西干嘛?”夏夕秋淡笑道:“这不是要到父亲的生辰了吗?这可是我要送给父亲的大礼,你不知,父亲本事布衣出生,现在虽贵为户部尚书,但是父亲时常想自己曾经的生活。我呢,就投其所好,送给父亲记忆里的味道。懂了吗?”
素儿点点头说道:“小姐,真是有心了。”夏夕秋淡笑着说:“素儿,这可是个秘密,你不能说出去哦。”素儿听后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夏夕秋心里冷笑道,“上钩了吗?”,从一开始进门,夏夕秋便发现有人在自己门口偷听着,便故意说了那一番话。
“有好戏看了呢。”夏夕秋暗想到。
夏元淳此人生性虚伪,喜欢一些奇珍异宝以便展示自己的地位和实力。夏夕秋一方面命人去山上采摘名贵草药,一方面又命人搜罗来了一颗夜明珠。
顾子枫本就是做茶品生意的,夏夕秋便找到顾子枫托人去找一颗未开放的广佛手,又拖他找了个能工巧匠,精细的雕刻了广佛手,还未成熟的广佛手外表翠绿光滑,进过雕刻修整,宛若一颗硕大的翡翠,广佛手的内部都被掏空了,只留下通透的一层外壳。
夏夕秋又将搜罗来的夜明珠放置在广佛手的内部,为了防止天气炎热对广佛手造成影响,夏夕秋又托顾子枫将它藏在冰窖中,只待夏元淳寿辰时拿出便可。
忙完了这些事,夏夕秋总算是可以休息几天了。
二姨太这些天派人到山上采回来一大筐的野菜,心想着怎么讨夏元淳的欢心,夏夕秋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二姨太院落的一举一动,只是冷冷的浅笑着。
人总归是要安于本分的,太贪得无厌总是会反被所误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