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跟着惠妃来到冷月殿时,仍不明所以。
惠妃一到殿里,便令丽晴赐座。清歌见了,急忙谢恩道:
“多谢娘娘仁德,奴婢万死不敢。”
惠妃见状,走到清歌眼前,轻轻抓起她的手,细细看着她清秀如画的眉眼,心疼道:
“可怜的孩子。”
清歌不明状况,是以不知该回答什么没,只疑惑的看着惠妃。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从前只是听说,今儿个才看见真人,果然生的好看。”
“娘娘?”
“瞧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正事儿了。”惠妃自顾自的笑了笑,拉她坐下,又叫道:
“丽晴。”
丽晴应声上来:
“娘娘。”
“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马车已经备着了,冯公公也都打点好了。”
“那便好。”惠妃点点头,准备着吧。
清歌听的一头雾水,要问却又觉得不妥,想了想终于道:
“娘娘要锦儿过来,不知是……”
“还锦儿呢?”丽晴笑道“嘉礼公主果然藏的深。”
清歌闻言吓了一跳,腾的一下站起来。惠妃见了,急忙安慰:
“丽晴说话从来没大没小,你可不要介意。”
“这……”
“放心吧。”惠妃拍拍她的手,“你可知道,我是纳兰的的兄长?”
清歌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一时竟理不出事情的头绪。
“难为你,经历了那么多事,定是吓蒙了。”惠妃轻轻安抚着她“昨儿个夜里,纳兰来求我救你出去。我才去跟静贵妃要了你来,这会子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等天一黑,就把你送过去。”
“果真吗?”清歌听了,喜出望外。
“娘娘还能骗公主不成?”丽晴笑道。
清歌听了,便急忙跪下磕了一个头道:
“娘娘大恩大德,清歌永世难忘。”
“快起来快起来。”惠妃急忙扶她起来道“都是一家人,哪来这么多客套呢?没什么大恩大德的,举手之劳而已。”
“可若我就这样走了,娘娘这边怎么交待?”
“这会**里上上下下都在盯着梅嫔那边,没人会注意。等有人问起了,不过是我宫里的丫头换个名儿而已。”
“可是……”听着的确如此,可总觉有些不妥。
“没什么可是的。你还想不想见到自己的夫君了?”
清歌听了,想起昨夜与纳兰的相遇,想起两人的过往和未来,轻轻点了点头。
因纳兰今夜要出宫去,天方擦黑,清歌便跟着惠妃去了纳兰住的煮雪堂,仍是宫女打扮,低着头跟在惠妃后面,若不细看,竟真不能发觉是她。就要到了,忽然迎面看见舒贵妃坐在凤辇上过来。
惠妃急忙弯下腰去请安,清歌更是紧紧低着头不敢起来。
舒贵妃另人停下凤辇,趾高气扬道:
“惠妃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贵妃娘娘,家兄纳兰瑾因昨儿个夜里陪皇上喝了酒留在了宫中,今夜要出宫去了,皇上还陪着梅妃,抽不出功夫,令臣妾过去跟家兄道个别。”
“梅妃,又是梅妃!”舒贵妃恨恨拍了一把凤辇,说着转了一下眼珠子道:
“你那个哥哥真是不知死活,还跟皇上抢女人,如今头竟还挂在脖子上,也算是难得了。”
清歌听的心头一震,却仍低着头不敢说话。
惠妃脸不改色,仍是温温和和的笑着:
“娘娘提点的是,多亏了娘娘的照拂,臣妾与家兄才有今日。”
“见了你的哥哥别忘了告诉他,如今梅妃有如此盛**,你能被如此冷落,也没少了他一份功劳。”
“娘娘说的是。”
舒贵妃不屑的摇了摇头,对跟在旁边的刘春毓道:
“走吧。”
刘春毓得令高呼一声“娘娘起驾。”
凤辇便又摇摇晃晃被抬过去了。几人行着礼送走了舒贵妃,才起身继续向煮雪堂走去。
纳兰坐在房中,眼看着出宫的时辰要到,清歌却迟迟不来,早已焦灼不堪。
但仍神情淡定坐在房中看书,不过书中所云是何,一概不知就是了。
小七来来回回在房中游走,嘴中还念叨着:
“公子真是好定性,竟也不出去瞧瞧,人再不来,就误了出宫的时辰了……”
时辰二字尚未说出,忽听大门响动,纳兰已经飞快的扔下书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果然是惠妃带着清歌来了。万分激动之余,纳兰不忘向惠妃请安,但眼神早已落在清歌身上不能自拔了。
“哥哥不要与我客气,方才在路上遇见了舒贵妃耽误了时间,可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来得及。”纳兰说着点点头,走到清歌身前,本以为当着惠妃的面会把持的住,不料激动难捱,一把将清歌搂入怀中,再不想放开了。
“时辰也不早了,赶紧收拾收拾出宫去吧。”惠妃劝着。
“娘娘大恩如同再造,纳兰瑾永生难忘。”纳兰放开清歌,对惠妃道。
“哥哥这是哪里话,你我本是兄妹,从前哥哥照顾我的并不比如今少,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惠妃说着,又看了看清歌“只盼你二人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别再有什么风浪了。”
纳兰点点头,不再说话,另清歌进去换了一套萧朔的衣服,领她出来。二人又跪在院前给惠妃磕了三个响头,以谢大恩。便转身去了。
纳兰走在前,小七和清歌并肩走在后。一路急匆匆向东华门走去。
守门的认得纳兰,知道他是天子眼前的红人,并不为难,只满脸堆笑的放行。正要出门,忽然听见后面传来小幸子的声音:
“纳兰大人等等,纳兰大人等等……”
三人闻言,皆惊了一惊,无法,只得等在原地。
“大人走的好急,奴才追了一路。”小幸子急忙的赶上来道。
“幸公公可有事要吩咐吗?”纳兰一心想出门去,快速问道。但脸上仍是淡淡的神色,不仔细观察,并觉察不出异样。
“是有些事,”小幸子笑道“皇上似乎听到了关于嘉礼公主的事情,说宫中有人见过她,正在审讯,请大人一起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