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泣寒雨冷不防
“天命不可违吗?”风离看着厅外的白灯笼痴痴的说道,眼神没有任何的波澜,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老者说道:“五年前也有个人跟我说过,我会迈向仙道绝巅,这是天命,记得他好像也是儒家中人!”
“我给你一句忠告,若你执迷不悟,最终除了把自己逼向死路外,不会有好的结果!”老者语气加重了一些,说完后起身向厅外走去。
家主有些不忍的看着风离,然后叹了声气“孩子,过了这几日后,你去中州吧,那里有家族的一些产业,将来如没有意外,就都交给你去打理吧!”然后也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风家都很沉静,除了祭奠的铜锣声以及二房每天早晨的几句稍露不满的妇骂声以外,家丁女眷等说话都不敢出大气。九阳每日按时升起从不缺席,但整个风家似乎都陷入了阴霾之中,直到过了七八天后才稍显好转...
风簌簌,夜冷冷,半月下的湖面更显凉意,唯有那片枫林依旧映红如初,只是枫林没有了舞剑的少年,但少年还在。风离在湖岸上静静的躺着,看着天星与缺月沉默无言。他昨日便住回了离院,仍记得走出风家大门时,二房夫人那厌恶的眼神以及家主眼中的不忍。
想到这里,他坐起身来,摸了摸母亲临别前留下的戒指,用神识扫了扫,便从中拿出一个有些陈旧的信封,看着信封有些陈旧他楞了一下后,摇了摇头便打开阅读。
“娘,既然我不是你亲生的,为何还要如此维护。”勉强的平静掩盖不住那哽咽的声音:“就算我的身世与儒家有关,但当下又能如何呢?”
风离静静的看着湖面发呆,不多时已是凌晨,想起胖子傍晚时说一起吃宵夜,起身便往枫林后的离院南墙走去,因不便从风家正门走入,来时也是从离院南墙翻墙而过,若不是近日事多,或许还能激起少年的玩心。
“你回来啦,来来来,秦家家传秘方秘制的干锅嫩狗肉,你绝对没吃过,刚好可以开吃了。”胖子对着火盆上的掀开锅盖而散发出来的肉香闻了闻,看那神态像是马上要飞升成仙一般。
风离快步走过来靠近院门的火炉旁刚坐下,然后眉头微微一皱,看向胖子。胖子也放下手中锅盖,和风离对视一眼,眼中流露着凝重。
已至深夜,风更冷了,已是深秋,离开九阳的夜晚也不复暖意,院外的竹林发出簌簌的声响,比起以前更加恐怖诡异。一道身影立身于西墙之上,双手互抱,背上无鞘的双刀在月下寒光凛凛。随意而发的杀气毫不掩饰,随着黑衣起舞,在夜色中肆意的穿梭着。
胖子嘴角抽了一下,然后转身就往大门方向跑去,还丢下了一句“油不够,我去拿醋!”
风离看着胖子慌张离开,心安了下来,西墙上的不速之客,看散发出来的气息很明显已立身天火境,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相差一个大境界,胜算不足一成。
此时,黑衣人动了,双手握住双刀,快速向风离扑来,两肩上刚呈现的黄色火焰往双刀灌注着元力,一上来便是毫不留余地的绝杀。
“接剑!”一声呼喊传来,紧接着一柄铁剑向风离直直飞来。同一时间,门角处的胖子执刀往黑衣人的方向刺了过去,姿势很是帅气!
风离微微欠身躲过剑尖后,接住飞来的剑,一个回身便以最基础的行剑式迎接快速扑来的黑衣人。
两名筑道境的少年对上一名天火境的对手,正常情况下根本难有胜算,所以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使用以命换命的打法。
黑衣人见两人来势拼命,扑来的速度变缓了一些。但或许因为有些生气了,气势反而更盛了。
胖子嘴角微微翘起,看着有些猥琐。然后一回手改刺为劈,全然不顾黑衣人手中的双刀离自己只有一丈之余。黑衣人愤怒的怪叫了一声,不得不举刀档住对方。
风离见状,刺出的剑偏了三寸,往黑衣人右肩刺去,而迫使本想错身避开剑而砍胖子的刀不得不回档。
“当!当!”
“呃!”
砰砰两声,两名少年被踢飞了几丈,但黑一人此时有些颤抖,夜风有些冷,但小腹中的匕首更冷。
“呵呵,看来你有些冷!那匕首是我刚才拿来杀狗的!”胖子笑着说道!
风离看着黑衣人,也咧了咧嘴,很是高兴,哪怕知道接下来或许就面临着死亡,也没有起初的那般凝重了。
“你们很好!但今夜还是得死!虽然我不太喜欢和死人说话,但你们真的激怒我了!”黑衣人沉声道。
“天火燎原!”黑衣人轻喝间,双刀的火焰更盛了,一挥刀,毁灭之力扫来,一投足,人便轻灵破空飞至。
风离看对方来势,一掌打向胖子左肩,一蹬腿,拼着被袭来的刀力重伤,借力退至墙下,猛的咳嗽了起来,不时有两口鲜血吐出。
黑衣人一个扑空,更为谨慎了,原以为刚才拼命的两少年热血到会全力挡住那一刀,然后他飞身而至,没有余力的两少年就任他宰杀了,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退开,摸了下受伤的腹部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一开便在对方的算计中,若是同阶对敌,自己恐怕早已死了。然后他对风离喝道:“那么便死吧!”说完直向南墙方向扑去,全然不理刚才被风离打飞的胖子。
“九阳天刀!”胖子奋力奔向黑衣人时也不忘喊出招式来,似乎怕黑衣人不知道一般!
黑衣人在半路便转身,一把刀脱手而飞,带着莹莹火光扫荡而去。
“等的就是你来送死!”说完便往胖子那边而去。
胖子看到飞来的刀,咬了一下下唇,把手中的火盆与狗肉往前一泼,然后立刻往旁边躲开飞来的刀,同时用尽全力往黑衣人仍出手中的铁刀。
“啊”一声不知是生气还是受伤的中年人怒哄声响彻夜空。
胖子被刀的余力冲击间,重重的砸向了门角处昏死了过去,而黑衣人更是惨烈,一身的肉汁与炭火,以及那一把砍在右腿的铁刀,看着很是狼狈。
风离缓缓的站起身来,执剑的手有些颤抖着,因为他没有试过的剑招想马上施展出来了,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天地对他的压制不再像前四年那般严重了,而去现在也已经没有了退路,经思量后,发现赌这一把他没有亏的本,但是赢了却有利。
“初剑无妄天雷动,一极荡原,野剑!”轻喝间人已动了,脚踏六十四卦位之无妄位,隐隐有引动雷鸣之意。
黑衣人见对方剑式属上乘绝世,同运极招应对。
“一刀绝恨!”
刀剑没有相遇,便已两人分开。
“当...”剑掉地上的声音,风离因为受伤太重无法拿稳铁剑,当即半跪在地上,腹部一道深深的伤口不断溢出血来,右手捂着腹部,然后倒地不醒。
风呼呼地刮了起来,天开始下起了雨,于是变的更冷了,风离迷糊间似乎有人在耳边不停的呼唤着自己,是娘亲吗?
离院空旷的地院上一片血水流淌着,门外的狗叫声更强了,雨还在下着,似是对着这场冷不防的暗杀鸣不平,所以决不会对死去的那一人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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