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捏子拜别陛下……”说完,冷潋月嘴角一张,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溅洒了一地的滟红,身体再也不支地倒塌在地上,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直到合上了那沉重疲惫的双睑。
帝释天大惊,二话不说一下拉开牢门,冲进了牢房内,抱着歪倒在地上的娇弱人儿,迅速地冲出了大牢。
“快……传太医!”
华灯明灭,焰乾殿的烛光却是灯火依旧,无眠的人儿守在床榻上伴着那沉沉昏迷的人,不知疲惫,不知辛劳!
旁边所在的一排御医正紧张地替她把着脉。
“怎么样?”帝释天看着他们长久沉吟不语的样子,不禁急道。
“回陛下的话,此人中毒已久,毒素都浸入了五脏,恐怕已经时日不多。”一个御医缓缓回禀道。
“胡说!她怎么会中毒?”帝释天恼道。
“臣等不敢妄言!”众御医均异口同声地答道。
帝释天站起身来,看着他们一干众人,厉声道,“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给朕治好她!不然,为你们是问!”
“臣等尽力而为!”众御医说着。再次替冷潋月治毒,均不太明白了,为何陛下要对一个死囚这般紧张?
一夜一日的治疗,三日天夜的昏睡,终于在彩霞满天的时刻,她醒了过来。
第一眼,就是那华丽炫美的芙蓉帐,还有那排排红烛和刺眼的金属光润。
这里……不是天堂?那么又是哪里?
“陛下,陛下,她醒了。”一个声音荡漾在耳畔。
冷潋月微微斜睨着眼神,便看到那华服锦袍的修长人影,那张俊美的脸孔上还是习惯性地映着冰冷,只是好像少了许多的东西……比如憎恨,比如愤怒……
不可能……他怎么会饶过自己?
冷潋月看着他缓缓地走近自己,那低俯而下的脸上透出复杂的因子。
谁也没说话,谁也不愿打扰这难得的平静,半晌,他看到她欲说些什么时。
“想尽快好的话就少说话,多休息!”帝释天漠然地回了句。
冷潋月听在耳里,心底却是掠过讽刺的意味,他是不可能饶她的,之所以不让她马上死,只怕是为了更加的狠虐!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冷潋月扯着声音,微弱地问道。
“……”帝释天没有立即答话,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当那一刻,他看着她倒在自己眼前时,鲜血染红了她的身,同时也刺痛了他的心!为什么?
“你救我就是为了再折磨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现在就死去。”冷潋月缓缓地说着。
岂料。
对方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你何时中的这月消魂的毒?”帝释天问道。
冷潋月有些意思,不过,很快地便淡定下来,“何时……都不关陛下的事情。”
陡然,帝释天盯住她,眼中放出冷焰,“说!朕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记忆里,这种毒产自西域,并不是一种普通的毒,而将这毒带回中原的人,并且拥有这种毒的人,据他所知,也仅有一人。
可,帝瑾羽不是爱她的吗?又怎么舍得把这种毒种在心爱的女人身上?
“哼!我说了,又能怎样,陛下就能不杀我了吗?”冷潋月讽刺道,看着对方那冷若冰霜的样子,虽然不似帝谨羽的伪装那般让人厌恶,可何尝不是让人恐恶的对象。
“……那一年前的那场宫闱****,我母后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帝释天喝道。
冷潋月看着他,思忖了下,此时已无谓任何生死。
“陛下,你不是都已经知道,又何必多问!”冷潋月言道。抱着破罐子破罐的想法,这世是没有谁怜悯谁的!有的只是不停的斗争,再斗争!心计与博奕,权斗与残酷同时并存!输了谁,都不要后悔……
“到底是不是你杀了我母后?”帝释天压低危险性的声音。
“肖后是死于病疾。”冷潋月言道。
“可,她是被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打入冷宫的!”帝释天狠狠地看着她。
“对不起,当时我没办法阻止他的阴谋。”
“他的阴谋?”帝释天笑了,笑得有些无力,她的话多么可笑啊,“不要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爱他,不想当他的皇后?”
冷潋月掠过神去,不再言语。
“他为什么要在你身上中这种毒?难道说,是他逼迫你的吗?你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吗?”帝释天一连串地发问,盯着面前的女人,真想打碎这该死的真相。
冷潋月看着俊美又狰狞又失狂的帝王,心底微微地叹息一声,脸庞上却是掩藏着很好,不留一丝丝情绪,“陛下,事情就如你现在所猜测的一般,你信不信都好,我冷潋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不须向任何人负责!”
一席话激起千层浪。
“可恶!你竟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来!”帝释天恼道,一把拽起她的胳膊肘儿,将她拉离床榻,但是立即就感觉到对方身子的虚软。
他不得不一把揽住她的腰际,对方那熟悉的清幽味道袭鼻而来。
“放开我!”冷潋月冷声道。
这声拒绝宛如昔日那般固执与倔强,让他的心猛然动了下。手上的力道不仅没松,反而又紧了几分。
“你骗得朕好苦,你说,朕应该怎么样惩罚你呢?你这从来就不知好歹的小捏子!”帝释天掰过她的脸,细数着她脸庞上一点一滴的情绪。
“我不是小捏子。”冷潋月别过了脸去。
“你就是!”帝释天恼道。
“那可真是要让陛下失望了,我是永远也不会成为陛下心中所想的人!”冷潋月固执地回道。
说完,那颚下指力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再次想要侧过脸去。
蓦然。
一记强吻袭了下来,带着不容抵抗的情绪吞噬了她的话语。
“唔唔唔……”冷潋月抗拒着对方的蛮力,咬紧了齿关。
感觉怀中人儿的挣动,帝释天倏地放开她,将脸移向她的耳鬓厮磨着,“你是朕的小捏子,是朕的捏总管,你从来就是这般倔强,倔强地朕时刻想把你捏碎!”
帝释天深陷在自我的感情里,眉宇间紧紧地拧起,真想就这样不愿醒来,不愿看到这份残酷的事实。
帝释天矛盾的情绪让冷潋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陛下可以容忍小捏子,却无法原谅冷潋月,陛下,你……让人好纠结!”冷潋月藐着他,透过那么复杂的深邃眼眸看向他的心。
腾地,她的身一紧,对方那双铁钳再次箍紧了她羸弱纤细的腰身,帝释天恼怒道,“冷潋月,你还真是可恶!故意假扮小捏子来吸引朕的对不对?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逃过死罪吗?”
“可笑!我吸引你?”冷潋月倏地拔高音量,抬高眼眸,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君王,脸上明显的嘲弄更甚,“是呀,看来是我错了,从来就不知道陛下有此怪癖!不然,打死我也不假冒太监!”
话刺得帝释天一阵红一阵白。不管她是无意还是存心,这份事实都已存在,她是这般在折磨着他的心……
猛然,手一狠,将她一把给推倒在床榻上,背心一阵柔软,惊得冷潋月连连直退。
“混蛋!你想干什么?”冷潋月全身警惕地看着他。
帝释天一步步朝她逼近,“冷潋月,这是你自找的,既然你这样费尽心机地来吸引朕,朕就遂了你的意!”
“别……别过来!”冷潋月喝道,神经崩紧了。可恶,她怎么能让这个家伙来玷污?
“……”帝释天不说话,脸色不太好看,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他要她得到应有的代价。
冷潋月想逃,可脚还没下床,身子都已被他给抱起来了。
“啊……”她失控地大叫。
对方那身体重重地压了下来,顿时掠夺了她的呼吸声。狂肆的吻纠缠在她的脸庞和唇间,徘徊左右,缠绵悱恻。绕着檀香丁舌,汲取着她的那份美丽。
冷潋月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顽强地反抗着他的压迫。可,帝释天用一只手就掰了开来,将她抻在床榻上,嘴角缠绵在她耳鬓厮磨着,警示般的话语也透了出来。
“冷潋月……这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吸引朕!朕恨你!”
“不……”冷潋月呼道,感觉着那双手越来越暴虐,在倾刻间已经弄痛了自己的手臂。该死,如果不是因为她被毒折磨,又失了功力,不然怎么会让这个该死的暴君轻易地袭上身?
嘶……一阵布帛的破碎声音透在空气中。
帝释天手一带扯开一大片雪白,看着那份吸引美丽的冰肌玉骨,他的瞳仁放大,感觉自身开始热燥起来。他看到她的脸上那份惊惶失措的表情,倏地有一种心疼感,但马上即逝,手间的力度不但没减,反而变得更加地重。
粗鲁的吻覆盖在她的颈间,双手也霸道地探入她腰,极尽狂虐地捏造与蹂躏……
“不……”冷潋月痛呼道,差劲的身体刚刚逃过那鬼门关,此时怎能经受这份折磨。身与心的痛加在一起,足已摧毁她的意志。随着身的痛,心开始悲悯起来,犹如那寒冬的落雪,开始降落在无人的夜,伴着那孤单的灵魂,涎伸出无痕的凄凉……
“冷潋月……朕不会放过你这妖女!”帝释天一面吻着,一面狠狠地说着。那片片衣物已被他给扯得凌乱不堪,剩下的不过是那毫无遮掩的悲伤灵魂。
冷潋月咬着唇,一缕血丝缓缓地逸出唇角,死,不,她还不想这样死!
“……小捏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冷潋月急中生智地吐出话语。她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可,现在唯有一试!
蓦然。
他停住了手间的动作,从她的身上抬起头来。冷潋月看清楚了他的脸布满了一种噬火的渴望,残虐而暴力!她几乎能想象到如果不阻止他,她会死在他的残虐的渴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