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这句话凑效了,冷潋月静住了身体,不动也不再拼命地往外逃!身后的人仿佛就是座火山口,那灌满的盐浆随时随地都可能喷薄欲出!只有让他慢慢地安静下来,平复住情绪,她才可能逃过这劫!
“对嘛……就这样……你还是会听朕的话的……”帝释天柔柔地抿唇笑了,抱着她的身子渐渐地从门口转至屋内,再渐渐地挪到床榻上。冷潋月强压抑住所有的不适,跟着他的脚步一起移动。最终,他抱着她坐在床榻上,他让她靠在墙壁上,而他……则温暖地倒塌在她的肩膀上,双臂却怎样都不肯松开她的身体。
“你说……我们要永远这样,该有多好?”帝释天有些入魔地道。刚才那激动的情绪缓缓地得到了舒解,伴随着她的平静,他也渐渐地稳定下来。他既要热情似火的爱情,更要细水长流的温馨!
“……”冷潋月没有说话,她的脸色阴沉着,琥珀色的眼瞳里更是透着变幻莫测的光华。身体却是一直僵硬着,任着他抱住,那股蛮劲让她动弹不了分毫。
帝释天并不介意她的不搭语,反而继续道,“小的时候,母后就是经常这样抱着朕坐在床头……跟朕讲许多许多的事情。想到那个时候,真的好美丽好难忘!”
帝释天眼底里透着光亮,思想沉溺于昔日的温情。
“那时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大家在一起玩得很开心!没有烦恼!”帝释天说着说着,俊美如斯的脸庞上渐渐隐匿住那种少见的情感,话语也变得缓慢,“长大后,一切都变了,一切的美丽都被破坏掉……”
帝释天没有继续下去,一阵淡淡的忧愁情绪氤氲着在两人的环境,仿若那散逸暗香的雏菊。
冷潋月眼眸微动了下,倏地有些了解到怀中人儿的感觉,原来贵为帝王的他也有很多的烦恼,更有那么多细腻的情感。
“那时的陛下一定跟现在不同。”冷潋月淡淡地言道。
帝释天将头抬了起来,看着她,眼眸里掠过一丝深沉。
“小捏子,你想了解朕了?”帝释天藐着她。
冷潋月别过头去,不知为何,在听到对方那声称呼时有种想要打翻一切的冲动。
“小捏子,看着朕!”帝释天的一手攀上她的脸。
蓦然。
冷潋月忍无可忍地低吼一声,“滚……你给我滚……”
瞬间气得帝释天捏紧了拳头,刚刚那片温柔顿时化为虚无。紧箍的身体出现明显的红痕,冷潋月痛得用牙齿咬紧了唇瓣,却再也不愿发出一声呻痛。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帝释天恼道,一用劲将她推倒在床榻上,抱着她的身体,狂吻袭上,在她的脖颈处辗转反侧……
“混蛋!”冷潋月咒骂道,恼羞成怒地挥出一拳。
帝释天的腹部吃痛,微一松劲间,对方已脱离出来,瑟缩到床角。两只琥珀色的眼睛里透着憎恨的光芒,死死地瞪着他。
“该死的,不要这样看着朕!朕不是恶魔!”帝释天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
“你不是恶魔是什么?暴君!”冷潋月斩钉截铁地回道,秀美的脸庞上映着难耐的光华,“一次又一次地逼迫我,帝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做,你心底是不是很痛快?”
帝释天怔了下,看着她良久不语,过了会,才道,“朕是想给你幸福。”
“我呸!”冷潋月嗤道,“是你自己想满足自己的私欲吧!”
“……”帝释天不说话,脸色阴霾下来,知道再多说也是无意义,一字一句提醒道,“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冷潋月,朕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做朕心中的人!”
“我不,死也不!”冷潋月果断地回答道。
“你……”帝释天气得扬起一手,狠厉的掌却是停在半空,看着她那般倔强的容颜,始终挥不下来。
帝释天压抑住自己内心强烈的暴戾气息,放下手掌。
“三天后,如果还是这个回答,朕就成全你……让你去死!”帝释天恶狠狠地说罢,腾地从床榻上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砰……那声沉重的摔门声音震动在冷潋月的心上,那道掌仿佛已经掴在了她的脸上。
冷潋月赤红了双瞳,眼眶里憋着泪,倔强地忍在眸睫,双手扶住自己的心口,沉重的气息伴着愤怒化为浓浓的殇滚痛了身心。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这天和往常稍有不同,当翌日的晨曦划过窗台,冷潋月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音给惊醒。
含着太多的心思,她敏感性比一般人要更加地灵锐!看来,死神已经来临……逃不掉的劫……
门被打开了,不意外地一队御林军侍卫闯了进来,“冷潋月,你犯了重罪,跟我们去见皇上!”
冷潋月绝美的脸庞淡淡地冷笑了下,“好,我去!”很随意地在外面套了件衣裳,拉紧腰束,抬起头,神情昂然地在侍卫军的陪伴下走出了静事房。
很奇怪的,他们并没有带她去焰乾殿,而是直接带出了城,然后五花大绑地被推上了马车。
冷潋月面无表情地沉着以对,她不知道他们要带她去哪里,自己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死法,毒酒,还是白绫,或者更残酷一点。无法想像,她靠在马车上渐渐闭上了眼眸。那不停颤动的羽睫如蝶翅一般动荡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那路仿佛走不尽,那时间也似乎停不下来。
终于,感觉到马车停顿了前进的脚步。
“下来!”一个侍卫掀开帘子。正欲拉她下来时。
冷潋月藐了他一眼,“我自己会走!”
下车后,看着眼前的景像,让冷潋月微怔,这里不是树林而是城关。呃……他们带她来城关干什么?
耳畔隐隐地还能听到那一阵阵的鼓声和擂声,仿佛是预备征战的狼烟火警。难道说中焰国正准备打仗了?
冷潋月被人带上了城楼,果然不出她的所料,站在城楼上,俯看之下,那城外的排排军队整装齐鼓地在那里矗立着,密密麻麻不计其数!大有一种蓄势攻城、势如破竹的势头!
“潋月!”城外马背上的一人忽而高喝道。
冷潋月一看那人,立时兮住了眼,帝瑾羽?
眼光再往他旁边的人一瞧,华丽的银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俊逸的脸庞上映着凌厉。他是……赢枫?他不是北熙国的皇子吗?怎么会跟帝瑾羽在一起?难道……帝瑾羽联合了北熙国来攻城?
冷潋月看到这一切,心底渐渐明了起来。再望身旁的帝王时,正对上对方那暴戾的眼神。
“冷潋月,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看到这么多人来救你?”帝释天冷冷地瞪着她。
“陛下……打算怎么做?”冷潋月语气淡而无味。神情淡漠得如一潭死水,不露丝毫的痕迹。
“你想朕怎么做?”帝释天反问道。脸色阴霾着,氤氲着那随时随地可能暴发的怒涛!
冷潋月漠然地讽刺道,“反正我已是待死之人,不如陛下故伎重施……还可再换回几座城池!”
“你倒是挺聪明的!”帝释天冷漠地回道,看着她,兮眯住了眼,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容颜,真想亲手将她毁灭掉!倏地,帝释天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给震惊了,就算是亲手将她毁灭……也不愿将她让给别人分毫!
蓦然。
“帝释天,你快放了朕的皇后!我可以饶你不死!”帝瑾羽冲着城楼上的人影喝道。
旁边同样在马背上蓄势待发的赢枫倒是没有动,只是冷眼看着城楼上的众人,驻首观望。
“饶我不死?帝瑾羽,你还没有这个能耐!”帝释天冷冷地笑道。朝着旁边眼神一凛,“拿箭来!”
立即一支长弓递了过去。帝释天操在手中,拉弓上弦,对准那城楼下的那碍人眼的影子簌……地一下射了过去。
“可恶!”帝瑾羽立即用手中长剑格挡开,但马仍是受了惊,前蹄高跃,差点将他给掀翻下马背。帝瑾羽颇为狼狈地瞪着他。
“帝释天,你这是找死!今天,朕就要踏破了你这中焰城!杀了你这逆贼!为中焰国除害!”帝瑾羽大声回道,眼神凛冽。
“好,很好!想攻城是吧!”帝释天残酷地一笑,将旁边五花大绑的人儿拽在怀里,抽出长剑反手横亘在她脖颈上。
“想攻城就朕先杀了她!”冷裂的声音荡漾在空气中。
“卑鄙!”帝瑾羽骂道。
“哼!”帝释天冷哼一声,脸膛上扬溢着冷若冰霜的笑意,“说到卑鄙,你只怕会更甚朕一筹!弑父篡位,窜谋夺权,这些……帝瑾羽你认也不认!”
“一派胡言!”帝瑾羽恼道。长剑指向他,“帝释天,你才是那罪大恶极的窜权逆贼!今天,朕岂能饶你?枉费朕对你一再念手足之情,朕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哼!那你就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吧!”帝释天再次将冷潋月推至于前面,拿捏的手紧了紧。微微侧脸凑着她细语嘲讽道,“看来,你那情郎也不怎么喜欢你啊!”
冷潋月阴着脸膛,一言不语。在这场争夺皇权的战役中,她成了最最无辜的牺牲品!可笑!
剑拔弩张,眼看一场战役一触即发!
蓦地。
一直不言语的赢枫微微敛了敛神,藐着帝瑾羽,平静地回道,“中焰皇,我看我们还是先不要攻城!这样对冷潋月不利!”
帝瑾羽望着那城头上霸气嚣张的帝释天,这口恶气怎么可能忍得下来,看着被他擒住的冷潋月……对不起了,潋月,为了朕的皇权,看来只有牺牲你了。
想到这,帝瑾羽的脸膛映上冷酷,果断地回道,“不行,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一定要攻城!”
听了此话的赢枫微微有些诧异,提醒道,“他会杀了冷潋月的!你没看见吗?”原本以为他会有一丝怜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