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帝释天的狠狠地咒道,恨不得一剑砍下他的脑袋,这个家伙真是嘴硬,随即望向那旁边的慕子墨,“给我把人带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说出来!”
朝着桑梓睨了一眼,“其余你给朕继续找,我就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还能出了南月城不成!”
“是!”两将应声,随即快速地带着人退了下去。
看着那剩下的苏太后和莫清婉,她们母女俩是紧紧地抱在一起,泪流满面。说实话,不管是之前是怎样想让她们相认,可却是没有料到会是在这番场景下见面。也许,自己再来晚一点,她们母女又要生死隔离了。这将是多大的人间悲剧啊!
帝释天走到她们身边,沉声道,“恭喜苏太后认回女儿!”
苏太后这才微微地放开莫清婉,看着那帝释天,站起身来,“中焰皇,这次多亏了你啊!谢谢你救了莫婉,不,是莫清婉……哀家的女儿啊!”苏太后激动地言道,眼瞳里的泪还未完。
莫清婉也站起身来,向帝释天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中焰皇相助,莫清婉此生永不敢大恩大德!”
“你们快别多礼了,你们母女能相认,朕也挺开心的,现在朕还有那唯一的心愿未了。”帝释天说罢,话语却是说不下去了。面色也变得异常地沉重起来。
苏太后这会面现愧疚,“要不是为了哀家,潋月也不会……”,随后用手袖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哀家有罪啊!”
“母亲!”莫清婉握住了苏太后的手,给于安慰,望向那帝释天,“中焰皇莫要着急,我相信潋月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我们已封锁了所有出城的大门,相信很快就能有潋月姐姐的消息了。”莫清婉眉宇紧了紧,话语坚定无比。
“嗯。希望如此!”帝释天点点头。随即苦笑了下,若冷潋月在进入那密道之前能知会他,能让他早点知道这发生的一切事情,或许这件事还不至于那么难办,可是现在……
哎,她人现在身在何处,那些西楚国的人又会怎样地对付她,真是实难预测。
几日过去了,仍旧没有消息,南月国的老百姓只知道现在全城戒严,却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
一处隐匿的高楼处,一抹戴着面具的眼瞳里散射出精光。
“你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柏君邪喝道,完全不敢相信刚刚所听到的话。
“……回陛下,歌舒王爷确实已被捉了!现在关在大牢内。并且……”那来报的人顿了顿,又接着道,“现在南月国到处都在查外地人。恐怕我们……”
“可恶!”柏君邪捏造着手心,紧紧地拳起。只是没想到,连歌舒也被他们给捉了。
“陛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侍从问道。
“急什么!朕自有打算。”柏君邪说着单手一摆,“你先出去,朕要好好地想一下,应该怎么办?”
“是!属下告退!”
屋子里安静下来,柏君邪看着那有些动荡不安的南月,心底也是惑虑颇多,本来,今夜,他将带着冷潋月离开这里,和歌舒是约定从南月国的后山密道出去的。可是,歌舒现在被捉了,他又如何能独自离开?
歌舒是他的亲弟,上次更是救他有功,再助他登位,这一步步地走过来,他们兄弟俩的感情颇深,这次随他出来,本来是想要挟冷潋月来瓦解南月的政权,可是,见到冷潋月后,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也许,带她离开这里。南月的政权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破败。
但,他千算万算却是忽略掉了还有另一股势力留在这南月城里,那就是中焰皇帝释天和他的党羽。
“冷潋月啊冷潋月,朕这都是为了你!”柏君邪自语地喃啁道,思潮起伏。
入夜,南月的后山。那一处宁静的茅草屋内。
冷潋月独处在那里,里里外外都有着乔装改扮的山民在屋子附近游走。
不一会,那华衣墨袍的身影来到这里。推开门,一切如常。她还是那样淡定地坐在靠近窗边的椅子上,可是,就算是坐在那里她也看不见外面的风景,因为那窗户本是关着的。
“潋月,朕来看你了。”柏君邪走近她。习惯性地凝神注视她。
冷潋月斜睨了他一眼,并未有答话。
“你还好吗?”柏君邪关心地问道。
“什么好不好,我现在这样……你说能好吗?”冷潋月自嘲地道,她很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这四肢泛力的感觉是越来越重。看来她的孕状也越来越明显了。
柏君邪尴尬地挤出一个笑脸。坐到她身边。
“对不起,朕一时是太忙了,潋月,你再忍耐下,不久,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柏君邪温语道。眼瞳里流露出几许伤感,他很希望她能正眼地看着他,听他说话,可是,这永远给他的不过是一个背影。一个拒绝的表情。
“随你好了。”冷潋月淡淡的应声,心底却是在做着另一番打算。被软禁在此地已有些时日,难道那南月国的人竟没有发现这南月的后山有着巨大的隐患吗?都怪平日里自己太粗心了。若是能早一点堵住这些暗道也许这帮人没那么容易混进来!
“潋月……”柏君邪微微地搭上她的肩膀,却不意外地被她给躲开。
“你一定要这样拒朕于千里之外吗?”柏君邪有些失望地看着她。
冷潋月回睨着他,淡淡地道,“不是我拒你于千里之外,是你让我觉得无法接受!”
“为什么?”柏君邪问道。眼眸里露出些许的失落感,做了这么久的梦都还是不能实现吗?要怎样做她的心才是属于自己的?
“因为……我不爱你。”冷潋月很平静地答道。
“……”柏君邪有些无语了,过了良久才道,“你这样说是不是对朕太残忍了?”
“你只知道是我对你的残忍,可你想过没有,你柏君邪所作的一切,何尝不是对别人的残忍呢?”冷潋月藐着他,厉声回道,站起身来,跺动着脚步,那越发感觉到吃力,望着那屋内的某一处的景像很平静地道,“这个世界由五国来平衡统治着。而你非要处心积虑地打破这平衡,妄想掠夺不属于你的一切,包括地域,财富,权势,还有女人……”
冷潋月盯着他,面庞上一直淌着浅笑,“可是,你柏君邪终究是要失败的!你知道吗?你的这种野心会被世人所阻止!所有人也不会让你来恶意打破这平衡,不仅中焰、南月、甚至还有东烈和北熙。”
“所以,清醒吧!不要再一错再错了!这样会毁了你的国家西楚,西楚人民会恨你的,你这个新君也会成为西楚国的罪人!”冷潋月很平静地说道。
这番话从来就是柏君邪所没有听到过的,他内心是无比地振撼,这一刻陷入了前世未有的冥思,甚至开始深刻地反思着这一切,他和歌舒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们的梦想,那一统天下的梦想……
“想做秦始皇一统天下,这可能吗?”冷潋月很轻易地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在她来看,这不是六国乱世,而他也不是秦始皇。
终于,一直沉默的柏君邪说话了,“秦始皇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可能是他!所以,你也不要再妄想些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放弃吧!若是放弃,或许还可能有一线生机,不然……”冷潋月说到这里,话语没有再继续下去。
“不然怎样?”柏君邪追问道。眼睛里闪遴不定,他犹豫了。心底更想到那歌舒已被抓住了南月的天牢,若是不能救他出来,那自己……更何况,现在他还在南月国的范围内!更会随时随地被南月人和那些可恶的中焰人发现!若是被发现了那还得了啊!那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不想说,你既然非要我说的话,那我就直言好了,不然,你和你的党羽是绝对走不出这南月国的!”冷潋月义正言辞地回道。
“你……你怎么知道朕一定走不出去?”柏君邪惊异了,手臂膊微微地有些颤抖,从来没过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今天她太多话了,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多话。她给他讲的,也是他从来就没人敢跟他说的。心底的惶恐不安前所未有。
“呵呵,是不是也许你自己心底是最清楚的,不是么?”冷潋月声音很冷也很平静,望着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一袅不易觉察的期望,其实,她还是希望他能迷途知返,放弃这一切的阴谋。不管怎样来说,她觉得对方都还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坏人。
“好吧,你让朕好好想一想……”柏君邪应声道。看来他不得不重新来思索之前的思路了,也许那盲目的扩张真的只会让国家更加地危险,就像她所说的,到时另四国也会反对他,搞不好群起而攻之,他可就难办了。到时候别说是统一五国了,只怕御敌都很困难了!
“只怕你已经没有时间了……柏君邪,快点下定决心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冷潋月说道,仍是望着那屋内的一角一动不动,心底却能神奇地感应到那从各处正逼近的救援兵。无论是中焰人还是南月人,他们都会是最勇猛无敌的战士!绝对不会去惧怕这已魄败不堪如过街老鼠的西楚人。
蓦然。
一名西楚侍卫慌慌张张地从门处奔了进来,甚至连门都来不及叩响,便惶恐地禀报道,“不好了,陛下,是是……”
“是什么?你慌什么慌?还懂不懂规举的!给我滚……”柏君邪恼道,开出一大脚将面前给蹬倒在地上。这一刻已然明白了些什么,看来冷潋月所说的不错,若是不赶快做出决定,他将全军湮灭,而他堂堂西楚的一代君王竟要成为了这南月斩俘奴了,那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