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墨染探出头小声问道:“怎么了?”
车夫道:“前面有好多人,堵住了路。”
墨染想了想,道:“月黎,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小姐身子不舒服着呢,睡着了都皱着眉,还是尽量早些回去休息比较好。
月黎应声去了,过了一会儿,回了来,道:“有一个男子在卖身葬父。”
墨染皱眉,卖身葬父?这……
墨染和月黎说话的这会儿,华琉玥已经醒了过来,她本来就睡的不沉,手臂和腿一直火辣辣的疼着。
华琉玥睁开眼睛,疑惑道:“卖身葬父?”这……只在小说里见到过啊,而且,还都是女子,什么时候,男子也卖身了?
月黎继续道:“要卖二百两银子呢,所以,大家都围着看,堵住了路。”
“二百两?”这已经相当于现代的四万块钱了,华琉玥来了兴趣,对月黎道:“月黎,你再去仔细看看,那男子什么样貌,谈吐举止都如何?”
月黎再次应声去了,这次,月黎回来的慢了一点,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缓缓道:“那男子长的,很普通,恩,还有斯文,有些风尘仆仆的,一直没有说话,举止么,很文雅。”
墨染噗嗤一声笑了,调侃道:“月黎,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话了?”
月黎抓抓头,红了脸,月黎身旁的月祺突然插嘴道:“他一定是听了周围人的议论,学来的。”
“呵呵呵呵。”墨染和月饼一齐笑起来。
风尘仆仆、斯文,卖身葬父,二百两,有些意思。
华琉玥抬抬眼皮,道:“墨染给月黎二百两银子,去把那卖身的买回来。”
墨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失声道:“小姐,二百两银子……”
华琉玥眨眨眼睛,娇气道:“快点啦,小姐我难受的紧,早点回去休息。”
墨染连忙把银子给了月黎,低下头来查看华琉玥的伤处。
月黎拿着一包银子丢到了跪在地上穿着灰布衣裳用一根木簪挽住头发的端木樵面前,冷冷道:“买了。”
当初小姐买小爷时也不过花了几十两银子,你这小身板,小白菜似的,话也不会说,凭什么卖两百两啊?月黎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
端木樵看着面前的一大包银子,怔住了。
月黎不耐烦道:“怎么?不卖了?”说着,就要低头去捡钱袋。
端木樵连忙把钱袋捡了起来揣到怀里,起身道:“卖。”
月黎转身就走。
端木樵连忙道:“等等,我……爹……我还要……”
月黎头也不回地说道:“跟我走,等下会有人来收。”
端木樵便跟月黎走了。
“小姐,人来了。”月黎在马车旁站住,朝着车窗里说道。
“带去宅子吧。”想了想,华琉玥又加了一句:“注意点,别引人注意。”
华琉玥所说的“宅子”,是指当初买的那栋用作女子香厂房的坐落在桃源巷的府邸。
“是。”月黎回头瞥了一眼端木樵,道:“走吧。”
“等等。”月祺道:“你跟着小姐回府吧,我带着他好了。”要是让月黎处理这男子,非得把人家爹扔了不可。
月祺与月黎不同,月祺当初是为了给自己唯一的亲人——父亲买药治病而把自己买进斗场的,只是后来父亲还是离开了人世,而自己却深陷斗场没有了自由,而月黎却是从小在深山里被野兽养大,长大后直接被人拐进了赌场,相比愤愤不平的月黎,月祺对端木樵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同情。
月黎点点头,他还不乐意管那棵瘦白菜呢。
端木樵朝着马车深深地鞠了一躬,不论这小姐买自己是为了什么,终究都算是帮助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