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遭到徐晨的拒绝,朱临并未恼羞成怒,而是以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其实,让你帮着瑶瑶打理公司与你做执行制片人,这两者并不存在什么冲突。你也知道,那是一家书画经纪公司,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一套非常完备的经营体系,在业务方面,不需要你操什么心,只要让手下的雇员去做就可以了。”
“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就是助瑶瑶处理好与公司各部门领头人之间的关系。相信你也清楚瑶瑶的性格,对与人交际这方面,她实在是不在行。”
“还有就是,在公司里,你的书画水平可以得到全面的施展,鉴定等级、拍卖画作、品评佳作等等,更可借此结识一些书画界的前辈高人。当然,凭你的才华,已经不需要他们指点你什么了,而你要做的,就是像独孤求败那样,以笔做剑,一一挑翻那些名家,最终成就你自己的传奇。”
朱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徐晨听完后不觉有些意动,处理人事他没多少兴趣,可是对笔挑名家,画坛称雄这件事却是兴致勃勃。
自打从璎珞那里得到绘画技艺,除了在朱航面前露过一手外,还没在别处用过呢,这就像好不容易抢到一盒限量版超效伟哥,却苦于没有****,兄弟俩只能大眼儿瞪小眼儿,实在是太冤了。
“还有,你好好想想,就瑶瑶那温吞水般的性格,在公司里又没朋友,一旦遭遇压力或是受了委屈,她找谁倾诉?久而久之,闷在心里是会憋出病来的。你做为她的男朋友,时刻陪在她身边,去帮助她,呵护她,不是应该的吗?”老头儿深知趁热打铁的重要性,刚甩完利益牌,又打出温情牌。
“好,我去。”徐晨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朱瑶紧紧搂着那幅《小姑窥春图》,红着脸说唐伯虎是她男神的场景,不觉心中一软,直接答应下来。
朱临欣慰一笑,抬头望了望越来越高的日头,道:“眼看就要中午了,这样吧,吃完午饭,下午我以朱航的名义召集公司高层开个会,正式宣布对你的任命。”
“这么快?”徐晨一愣。
“这种事,赶早不赶晚,今天周一,正合适。”说完,朱临站起身,就要去吩咐老仆准备饭菜。
徐晨想到苏玫还在公司等自己,忙站起身来拦住他:“朱老,不用忙了,我还得回公司一趟,中午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咦,为什么?我这还想跟你切磋一二,好好聊一聊与作画有关之事呢。”
“老爷子,不是我不肯留,而是下午还要跟瑶瑶去开会,不如趁着眼下还有些时间,正好回公司一趟,好歹处理一下手头未完的工作。”说完,徐晨起身告辞,往外走去。
“哦,也对,也对。”朱临点点头,快步送至院外。
………………
目送那辆白色的astonmartinV8消失在视线尽头,朱临转身回了院子。他并没去吩咐老仆做饭,而是信步走进一楼画室后面的一间书房,随手在左手边陈列架的隔板上轻轻按了一下。
伴着一阵“咔,咔,咔”的机括声,角落里忽然出现一条延伸至地底深处的甬道。
朱临拿着手电筒,沿阶缓行,大约三分钟以后,降至平坦处。
随着他按下一侧墙体上的照明开关,地下室顶部的一排排白炽灯骤然亮起,将整间屋子照的灯火通明。
整间地下室按里外划分为两个区域,外部区域约70平,多是一些展览架,木案,书柜,上面或摆放,或封存着一些书画、瓷器、玉石等珍玩古物。
朱临并未在外部区域多呆,直接闪身进了内室。
内室稍窄,比外部区域小了一倍左右,最中央位置只有一张椅子,而旁边三个墙壁上,却是悬挂着九颗由不明材质的物体雕琢而成的狰狞龙首。
先瞧龙首的造型,线条流畅,遒劲有力,再瞧龙首的神态,张扬灵动,栩栩如生。
“唉,淑兰……你说为了这件东西,当初我背井离乡,抛弃你与航儿十多年,以致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真的值得么……”朱临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着。
九颗龙首笼罩在一团团昏暗里,仿佛有着诡异的魔力一般,将室顶垂下的灯光吞噬殆尽。
………………
琴城莲花区北部,一栋占地200多平的老式庭院内。
胡雪丽跪在地上,身子瑟瑟而抖。在她面前,是一个已经年近八旬,身材伛偻,头发斑白的老妇人。
老妇人嘴巴微凸,半眯着两只眼,远远看去就像一条欲择人而嗜的花斑蝮蛇。
“说,你嫁到朱家这么多年,都忙着干什么了!非但我交代你的事情没有办好,居然……居然还整出一野种来,被朱家扫地出门,你知罪吗?”
“二奶奶,这也不能怪我啊,如果没有那孩子做依仗,根本就抓不住朱航的心,更不用说去查找那件东西的下落了。”
“你还敢犟嘴。”老妇举起手中拐杖,“啪”的一声狠狠抽在胡雪丽的后背上:“10年了,整整10年了,想当初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让你成功嫁入朱家,没想到结婚后你竟然将家族使命撇到脑后,一门心思的扑在名利场上,早知如此,养你何用!”
胡雪丽疼得抽了抽嘴角,一脸委屈的说道:“二奶奶,我没忘,只怪朱临那老东西太狡猾了,别说平素从他那打探不到什么口风,就算睡着了,也是紧咬牙关,连呼噜都不打一声。我本想让朱航将朱瑶嫁到咱们家,等日后老东西一死,朱家的所有财产都是咱家的,至于找到那件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哪知道我的计划全被那可恶的小畜生打乱了,还因此东窗事发……”
妇人收回拐杖,强行压下心头怒火,冷声问道:“说,那孩子他父亲是谁!”
“是……”胡雪丽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出一个人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