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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痛苦

当所承受的痛苦大于任何事物,你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活下去……”——《帝国启示录》

果然!在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甚至会有几十秒的提前!

这不就是一个小型时空穿梭器?

杰森按耐住内心的狂喜,按住蓝宝石戒指,意念一动,出现在飞船空间内,又在依依诧异的目光中消失了,回到了原地。

静等一分钟,并没有钟声传来,回头看到自己来时的脚印居然还在。

看来这个小型的时空穿梭发生是要有一定几率的。

虽然有点遗憾,但也知道自己是想多了,如果存在这么一个装置,都能去当守望先锋了。

杰森快步绕到了那个酒鬼后面。

金斯莱正向外探头射击,子弹打到了墙上,又空了一枪。

蹲下躲在掩体后面上弹,余光突然瞥到一个快速移动的物体向着这边来。

是杰森!

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走过三条街的?金斯莱张大了嘴,连弹都忘了上。

酒鬼又打完一枪后手颤抖着装弹,没拿稳弹药都掉在了地上。

“见鬼!”

他开始害怕了,在金斯莱朝他开的第一枪之后,虽然没打中,但也早把他的一肚子酒吓成了汗。看看自己做的这些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幸好他在美国还当过兵,受过专业的训练,醉酒情况下也还能保持冷静还击,但打了这么久,他衣袋里的储备快用光了。

那个叫托马斯的警局上司已经昏迷了。

他也没有察觉到,在不断的枪声之中,一个如同幽灵般的鬼影,慢慢接近了他们。

终于上好一枪,酒鬼探出掩体打了出去,差一点就打中了金斯莱。

杰森摸到酒鬼身后,趁着这个空当,向前一扑拿杖剑死死锁住酒鬼的脖子,然后向后一拉。

之所以不直接用杖剑给他来一下,是因为在英国没有受到审判之前是不能随便杀犯人的,而且还要演一下否则如何让金斯莱更加感谢自己?

酒鬼憋红了脸,不住的挣扎着,力气之大,杰森竟然差一点没控制住。

突然,酒鬼后仰着的身体探出一只手,打向杰森的腹部,杰森吃痛,稍微松开了点力,酒鬼见机立刻死命地挣脱了他。

杰森这幅身躯实在太弱,就这一挣就使他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酒鬼大口喘着气,凶狠的像恶狼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杰森。

“敢跟老子玩阴的?去死吧!”一脚踢中杰森的腹部,杰森只觉得自己腹部的空气全都被挤压了出来,疼的他卧倒在地。

“马泽法克儿......”酒鬼骂了一句,余怒未消,刚想踢第二脚,突然,一股大力从后脑勺传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金斯莱手持木棍,赶紧蹲下来扶起杰森。

“你也太……慢了,再慢点我说不定就让打死了......”杰森捂着肚子慢慢站起来,虽说这一脚力道很大,但这点疼他还受得了。

虽说喝了基因药剂,但也不可能做到这么短时间内就做出什么改变,杰森目前还是个瘦弱的英国小伙儿。

金斯莱听着居然眼眶一红,出奇地沉默着没说什么,转身去解开捆着托马斯的绳子。

杰森见一时半会儿看来还走不了,得把话说清楚,不过金斯莱这次都没拷他,看来态度已经发生了很大转变。

金斯莱一直带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所以杰森一直没有看清楚他的容貌,不过只觉得非常英俊,英俊得不大正常。

他就这么坐着看着金斯莱解完托马斯的绳子后再去酒馆里解其他人的绳子。

“他的手……怎么那么白?指头还那么细?”杰森观察细致入微。

他该不会是女的吧?不可能啊!之前一直是男声,而且做事风格什么的都不像女人啊!还有那属于女人的曲线,更是一点也没体现出来,欧洲女人都起码是该大的地方大的。

是某个保养很细致的贵族子弟?

金斯莱已经解完绳子,见杰森这样色咪咪的看着他,顿时心里一阵恶寒。

这家伙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金斯莱白了杰森一眼,道:“我们可以谈正事了。”

托马斯还在昏迷之中,就索性把他放在椅子上让他慢慢醒来。

“看在你刚才帮了我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了,那五百英镑你也留着吧,但那个蓝宝石实在太贵重,你还回来。剩下的我帮你解决。”

金斯莱还是很重人情的,毕竟他刚才救了自己上司,说不定还救了自己一命,五百英镑也不算多,就自己垫上吧。

听到这里,杰森不禁苦笑一声,如果早一些时候,可能杰森二话不说就还了,这戒指除了好看也没什么用。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戒指连接着小空间,还有依依,关系着自己以后的命运,自然打死也不能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戒指。”杰森选择继续装傻。

“你!”金斯莱没想到杰森竟然还在装傻。看着笑盈盈的杰森,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反正我就要证据,你证据摆不出来我是不会承认的。”杰森笑道。金斯莱气鼓鼓的样子实在太好玩了。

“……你等着,我会找出证据亲手把你归案的!”金斯莱白了杰森一眼。

“那没事我就走了!放心,我一直会在英国,不会跑的。”

杰森笑笑,转身走了。

金斯莱恶狠狠地看着杰森远去的背影。

“真是个无赖……希望不要被我抓到……”

杰森走到另一条街打了个马车走了,又感受到摇摇晃晃和颠簸的感觉,杰森突然觉的坐前世的哪怕公交车也是一种幸福。

回到文森特广场的旅店,一看表已经是午夜了,抑制不住排山倒海的困意,杰森倒头就睡。

今夜的月光很亮,似乎带着明日的希望。

“啊啊啊啊!”半夜里,一声惨叫响彻了半个旅馆,随后又重回寂静。

杰森传送进了空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空间内,杰森满地打滚,额头青筋暴起,目呲欲裂,全身都因为巨大的痛苦蜷缩扭曲在了一起。

全身的肌肉如同扎满了钢针,又如同在火上烤,骨骼发出牙酸的“吱吱”声,痛得深入骨髓,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全身的血管因充血而暴起,青色的静脉如同藤蔓一样包裹了全身,却又一个个在皮下爆裂,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渗出鲜红的血液,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将皮肤撕裂,又愈合,又撕裂,反复几次。流出的血铺满了空间虚无的地面。

依依面带忧色,却不是担心杰森是否会有性命之忧,而是担心杰森因巨大的痛苦而意志崩溃。

美国政府毕竟不可能害死士兵,这些症状完全是正常现象,不会引发任何生命危险。

不过越瘦弱的人,显然承受的痛苦就会越多,美国士兵的身体素质比杰森的好了不知多少,杰森要承受的,是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

为了活下去。

要完成目标,达到目的,实现理想,所要做到的最基本的一件事,就是生存,就是活下去。

杰森将自己的意志力全部用来对抗这痛苦,逐渐没有知觉,忘记自己在哪,忘记自己是谁,忘记了一切......

华国临海市“金融之都”大厦

杰森踢开一名身着蓝色机甲的一名美军特种兵的尸体,同样身着机甲的他用带着金属护甲的手轻触耳边,一条电子光幕出现在他的左眼前。

大厦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到处残垣断壁,寒风从裂缝中飕飕的涌进大楼。

这里除了杰森没有一个人。

“任务日志:2120年1月10日,美军“猎龙”特种分队由卫星轨道空投临海市,‘金融之都’大厦被毁,内部人员无一人幸免于难。”语气很平淡,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远处,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杰森蹲下身来,为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喝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睛。血液浸润着鲜红的裙子,为环境平添一分妖艳。

“这群该死的疯子究竟是想干什么?他们嘴里口口声声的人权呢?五百多人...无一幸免...”他突然抽泣起来,语气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关闭电子光幕,伸出右手,右手的掌心,一张破碎的电子照片在微风中摇曳,荧荧的光芒微微闪动,照片中的长发女子,在向他微微笑着。

眼泪,顺机甲面具内痛苦的脸颊淌下。

************************

杰森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角一滴泪顺脸颊而下,滴在雪白的鹅毛枕头上消失不见。

诧异于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坐起身,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所有的痛苦都像做了一场梦,现在他只能感到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暖融融的,伸一个懒腰,全身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莫名地有劲。

“这就是基因药剂的作用吗?”杰森握了握拳,感觉自己这一拳下去,别人可能会死。

但昨天......

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如果可以,杰森真的不想再来第二次。

叫人在自己卧室自带浴室里的浴缸内放好热水,杰森洗去满身的污秽,浴缸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裸身站在镜子前,杰森微微有些呆滞。

身高至少拔高了两三厘米,原本瘦弱的全身鼓出了一块块不算大的肌肉,再也不像之前的那般看上去弱不禁风。

虽然肌肉并没有太多太夸张,但杰森仍然感觉自己能放倒一个壮汉,肌肉的凝实带给他这样的自信。

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脸...他的脸本来就称得上英俊,只是一直被污垢所掩盖,而如今他脸部的线条变得更加明朗,高挺的鼻梁,蓝色的深陷的眼睛,更加纯粹的金发,以及白皙的面庞......基因药剂还有这方面的功效?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杰森都为自己着迷了...啊呸!我才不是Gay!

擦拭干身子,穿戴好自己搭配的英伦风的衣服,看着床边银白色的鹰头杖剑,微微一笑,带起它走出旅馆。

这必定是崭新而值得奋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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