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对我没有感情?”韩影试探着问:“如果没感情,你何必为我生下平儿。如果没感情,为什么生下平儿之后,你都不愿看她一眼?情深……”
“与其说有感情,还不如说无情!”夏情深下了车,看了一眼韩影怀里的平儿,此时她正甜蜜睡着,小嘴时不时地动了动,可爱极了。夏情深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看,其实平儿长得像你多一点,不是吗?”
“情深?”
“好好照顾平儿,我也会尽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在你没有为平儿找到一个新的妈妈时,我会抽时间去看平儿的,韩影,我该走了!”说着,夏情深转身就向车场外走去。
“情深……”韩影叫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双膝也跪在了地上:“情深,我请你嫁给我,好吗?”
“韩……韩影,都过去了!”夏情深停下了脚步,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可她不敢转身,更不敢用手拭去脸上的泪,只能任它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我知道,在明朝是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我承认,之前是我对夏紫莜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我以为伤害你们就可以让自己好过一点,可以填充我在明朝受的苦。可……最痛苦的那个人一直是我……情深,你就当可怜我,同情我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我求你嫁给我,让我补偿我所欠下的罪,让我还欠你的感情。我求你给我一个机后,让我有机会爱你,去守护你一辈子!情深……”
“韩影,都过去了。”
“情深!”
或许是感应到了父母那撕心裂肺痛,刚才还沉默睡的平儿,突然在韩影怀里挣扎着,闹着,哭着……
顿时,安静的停车场被这阵婴儿声唤醒,回荡着……
“怎么了?”韩影把车停到一边,看着夏情深怀里正闹着情绪的平儿,淡笑着说:“呵呵,小家伙,尿湿了!”
“啊……”夏情深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把平儿举起来,看着平儿湿湿的小裤裆不知所措。
“呵呵!”韩影笑了笑,向车外看了看,回过头来对夏情深说:“出门时忘了带尿布湿,前面有个超市,我去买,你和平儿在车里等我一会。”
“嗯!”夏情深点了点头,穿着湿裤裆的平儿此时也开始不老实起来,让夏情深手慌手慌脚的不知该把平儿怎么办,面对韩影她刻意躲避着,即然拒绝了他的求婚,她就没打算再见他,可孩子,是她唯一不能放下的。
“平儿这会可能有点闹情绪,你让平儿站在你脚上就好。”
“啊?我脚上?”
“没事的。”说着韩影就从夏情深手中接过平儿,拿着她的两个小肩膀让她站在夏情深脚上,小家伙顿时就在夏情深腿上蹦跳了起来:“来,你扶着平儿……”
“你看,这不是很好吗?”韩影将平儿交到了夏情深的手中,交侍了几句就匆匆下了车往超市走去,正要进入超市时,韩影觉得头一阵,他忙扶着旁边的墙壁深深呼了口气,回过了头,透过人来人往的身影,他看到了车内面对平儿的调皮夏情深那无奈的表情,韩影淡淡地笑了。
家,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可要怎样留下她?
车上的小家伙一会东瞧瞧西望望,一会又在夏情深腿上蹦蹦跳跳的嘻笑着,夏情深一会无奈又一会感觉是幸福的,只是这湿湿的小裤裆让她不知所措,只盼望着韩影能早点回来。
一辆的士在旁边停了下来,一个穿粉红长裙的女人和一个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男人买了单后挽着女子的手,双双向对面的一个小区走去。
夏情深差点就惊讶的叫了出来,可她还是先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就在他们要消失在视线时,夏情情将平儿放在车里,打开车门追了出去……
“大嫂!”经过了两个巷口后,夏情深终于追上了他们。
女人开始很惊讶,马上就恢复了平静:“情深,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美国吗?”
“回中国一个月了,大嫂,你……”
“不要叫我大嫂,情深,我已经不是你大嫂了。”女人虽很平静的说,但语气中更多的是厌倦,她拉了拉旁边那个男人的手说:“我和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请你不要叫我大嫂!”
“大嫂?”夏情深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当年这个女人不顾全家人反对和哥在一起,现在却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我哥呢?这怎么回事?”
“看来你还不知道,一定是他没和你说,一年前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怎么可能?大嫂,当年你为了和我哥在一起差点和家人断决关系,现在怎么说离就离!”
“当年?”女人的脸色有些难堪,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年前才离婚的原因,其实我和你哥的婚姻在婚后不到一个月就出现问题了,相爱容易相处难,我真不明白当年我怎么会喜欢上他。我不相离的,是你哥逼我的:只要我下班回来晚一点他就要质问我,去哪了,都和什么人在一起。只要我晚一分钟回家,他就打电话去医院问我的行踪。回到家我要如实向他报道一天的行程,一字不差……情深,我真受不了了。”
“这……怎么可能,大嫂,或许是我哥太在意你了!”
“太意?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一直忍着他,情深,他是你哥,你当然会站在他一边说话,甚至你希望我一辈子就陪着你哥。”
“就算是我哥的错,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哥,这太惨忍,你知道的经过了那次海啸后,我哥他……”
“你不是我!让你守着一个废人,你愿意吗?”那女人有些不耐烦的说:“说到惨忍,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惨忍吧,连自己生的女儿看都不看一眼,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
“大嫂?”
“如果你想知道关于你哥的事,我想,你还是亲自去问他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女人说完就挽着男人的手走了。
夏情深无奈的蹲在地上,只能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喂……哥?”
“情深,呵呵,怎么样?在中国还好吗?对了,和捷克怎么样?还有平儿,听捷克上次说,好像又生病了,情深,不管怎么样?平儿始终是你的孩子……”
“哥……”听着电话那头秦将月的平静说着一切,夏情深忍不住哭了:“哥,你……你和大嫂……哥,我今天看到大嫂了!”
“你看到她了?”秦将月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电话那头传来他放下手头工作的声音,叹了口气,说:“离了,一年前就离了,她说受不了我。情深,你知道吗?她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我,我能给她什么,我能给她的只有爱,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我想像别人一样,每天去接自己的妻子下班,可我不能。我不能让别人嘲笑她有一个残废的丈夫,我每天等着她下班,生怕她在路上出了事或者要加班。我打电话去她医院,她说我查她,说我烦……我有吗?情深我有吗?那天……情深,你还记得那天吗?那天我们在家等爸妈回来,回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商量回国的事了,我们连爸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害怕我不够爱她,不够关心她……你看,情深,我还是没有看住她,她还是和别人好上了,跟别人走了!我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