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不同……”韩影看着山下夏情深,她正抬头看着自己……
遇到夜莺让他看到了一点点的希望,篂柔告诉自己还有一个月的生命。
生命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希望夏情深她们能安全到达冰封城。
在这短短的几日,韩影仿佛过了一辈子似的,只要夏情深能安全到达冰封城,他多年的等待和坚持都是值得的。
“前辈,能否帮我一个忙?”
“你杀了那个蓝衣女孩,我就送她们去冰封城。”篂柔看穿了他的心思,可她篂柔不会轻易帮忙。
“什么?”
韩影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篂柔在说什么?她,她要杀蓝儿,她怎么可以杀蓝儿?
“那就杀那个白衣女孩。”篂柔指着山下的夏情深,认认真真的说:“两个女孩,你在其中选一个。”
“不可以……”韩影剧烈地喘着气息,看着山下的人,心如被剑贯穿了的痛,背后掀起了一阵冷风。
他想起了莫失寒,当夜莺要带自己去山上时,莫失寒并没有出现,他好像是躲起来了,他害怕篂柔在他面前提起一件事,一件让莫失寒永远无法安宁的事。
是呀!当初为了让篂柔教他医术,他付的代价也不小,难怪莫失寒不去找篂柔医治自己,原来……
“为什么要我杀人?”
“杀蓝衣女孩是希望她能在下面陪着淡魂,淡魂再怎么说也是我遇到的唯一知己,你却杀了她。所以我要你杀人了那白衣女孩,一个是你所爱的人,另一个是你的妻子,韩影,俩个长得都不错。”
就算容颜不老,篂柔还是心存嫉妒有人比自己美丽,她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夜莺,身为神医弟子的夜莺根本就没有行医的天赋。
终于,篂柔遇到了冰封城的女主人,她们一起深居山林研究药,却不想七国府的七爷以一本失传已久的药书将她引诱出去,等她再次见到已身为淡魂的她时,她已晕迷了几年。
等篂柔将淡魂救醒时,淡魂已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自己却保持着原有的面容,所以淡魂不愿意再与自己研究药。
得知淡魂的死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夜莺更是为了韩影的事整日愁眉苦脸,让自己头痛。
“只要死其中一个,我可以帮你救所有的人。”
韩影心微微一震,只要死一个人,就可以救所有的人。
可是……蓝儿,情深,我怎么可能伤害你们?
“我宁愿死,也不会伤害她们。”
“你会后悔你现在所说的话。”篂柔对他说,他的表情和语言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五年前他就该死了,他的意志提醒着他活着,反反复复的药物在他体内积压着,错综复杂的毒性让她对韩影无从下手。
“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们。”夜莺捂着耳朵不再听他们之间的话,茫然地看了他们一眼,神情悲伤的往山下跑去,傲飞湟似要追过去,却被篂柔拦住了。
“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的人。”眼泪迷糊了夜莺的眼睛,韩影与篂柔之间的对话,让她觉得从来就不认识这两个人。
韩影不会娶自己,就算缠上他一辈子,他都不会接受。他宁愿死也不会伤她们,或许师父真的会杀了他,可那又能怎样?她无法阻止师父做任何事,她只能选择恨他们,甚至恨自己。
“师父,在你眼中只有利益吗?”夜莺在心中问,她知道篂柔一直在利用自己,或许她该庆幸自己是一个可利用的人,若不是这样,父亲怎么会为了让篂柔救自己把女儿丢在森林里。若不是哭声惊扰了篂柔,让她起了同情心,恐怕早就死在狼口中了。篂柔收留自己,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陪她慢慢老去,现在,如同姐姐的篂柔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现在,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该回到她的森林中去,这样,篂柔在她的心中还没有那么残忍了,她还是她的师父,她唯一的亲人。
只是……没了韩影,她手中的水果该往哪里去?
那最初的爱,又该往哪里放?
风雪越来越大,风雪中隐隐的出现一个身影,朱浯昊坐在马上来回的走动着,那孤单的身影依然顽强的挺立在风雪中。
“师兄。”傲飞湟望着远处的身影低头喃喃低声,她渴望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渴望他的关爱和怜惜,可她更知道自己只会成为他的包袱。
“每次你只会拖累我。”这是朱浯昊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的,她曾害他受过好几次伤,她曾为朱浯昊死过,他却说:“若不是师父,也不会有现在的我,若你真出了事,让我如何向师父交待。”
交待?
如果不在意她,直接走了便算了,为何要时不时的回去,真的只是为看师父吗?
“飞湟,跟我走,还是跟他走?”篂柔问傲飞湟,只有放弃爱情的人才能追求更远的目标,傲飞湟将会代替夜莺和淡魂。
傲飞湟好像没听到篂柔的话一样,站在雪中犹豫着什么。
“你不跟他走吗?”韩影走过去问傲飞湟,朱浯昊在雪地里已经来回走了好一趟,很显然是在等她,从傲飞湟的眼中,他看到了那闪烁的光芒。
“我不跟他去,我不想再拖累他。”傲飞湟回答着他,走到篂柔的身边:“我跟你走。”
看到朱浯昊踢着马往远处离去时,韩影好像听到了某一个人心碎的声音。
“你等一下。”韩影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傲飞湟,对着山下吹起了口哨,寻风听到声音,欢呼的挣脱了啼笑手中的绳索,朝韩影奔驰而来。
“寻风。”韩影拍了拍寻风身上的雪花,有些不舍的拉到傲飞湟的面前:“我将寻风送给你,去不去追他,由你自己决定。”
寻风对着韩影嘶叫着,做最后的告别,它舔了舔韩影的手,才走到傲飞湟的身边,咬着她的衣服催促着她快上来。
“我?”傲飞湟不知所措的瞟了篂柔一眼,篂柔的作风听师父说过,这次她要将自己收为她门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可是……师兄……
望着朱浯昊离开的方向,跟篂柔走了,可能再也见不着师兄了。
“师叔,我要随师兄去。”傲飞湟向篂柔深深地鞠了个躬,看了韩影一眼,飞快的骑上寻风追逐而去。
“都走了,只剩我们两人了。”看到傲飞湟的身影消失在白雪中,韩影才回过头对着篂柔,深呼吸着:“你可以用叶千逢做药引,我想,我一副身子,对你来说,一定有用。”
既然篂柔要夜莺将自己骗来,那一定有篂柔想要的东西,当篂柔看到傲飞湟追朱浯昊而去并没有多大的表情时,他想到了叶千逢。看到篂柔美丽的容颜时,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发病的样子。
“药是夜莺在忆缘阁时给你的,这种药可以让你和正常人一样,可这种药吃了就不能停……”
“我只想知道,我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吗?”他记得莫失寒说过篂柔只谈有利和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