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尚东睬也没睬就猛地推门而入。
从未看到他如此可怕的表情,朝方青昔的房间横冲直撞。
杨尚南从里面冲出来:“尚东!你不要动怒!”
他一把推开杨尚南,走进去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把方青昔从床上拎起来。
方青昔受到惊吓尖叫起来:“啊!你干什么!”
“谁给你的胆子跟张君昊说的?”杨尚东气急,拖着她往外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杨尚南追出来,拖着他的手臂:“尚东你要干什么?青昔她是你大嫂,她怀着孕!”
杨尚东根本不理会杨尚南,只是拖着人往外走:“方青昔你就觉得自己特别娇贵是吧?别人的命都轻如鸿毛,是吗?”
方青昔着实怕了这阵势,无助地哭起来:“我错了,对不起!放了我!对不起!”
杨尚东一直把她拖至家里的游泳池:“对不起?对不起能换回她的孩子吗?能换回她的安宁吗?”
“尚东!不要!”方青昔咽唔:“不要把我丢进游泳池……”
她闭着眼,怕得要死。
杨尚东冷冷地吐出一句:“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杨尚南冲出来阻挠的时候似乎已经来不及。
“慢着!”杨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杨尚东停了停手。
方青昔像看到救星:“妈……妈救我……”
家佣推着轮椅把杨母推过来,杨尚南忙上前替代家佣的位置:“妈。”
杨母盯着杨尚东:“把你大嫂放下。”
杨尚东依旧不动。
杨母再次重复:“把你大嫂放下。”
“这个人是我们杨家的祸害。”
“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杨尚东不说话了。
杨母吩咐:“尚南,把青昔扶进去,你们收拾一下就回去,不管路上有没有事,先回去再说。再留下来怕是要出人命了。”
杨尚东站在游泳池边,一脸颓然。
杨母就坐在轮椅上:“为了她,得罪财政部部长和军区团长,你觉得值吗?”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不尊重的感觉。”
杨母缄默。
杨尚南扶着方青昔,身后跟着十几个箱子浩浩荡荡上了车。
一如既往的东西多,只是没有来这里之初的气势,只剩下狼狈而逃。
“尚东,你做事太任意妄为。”
杨尚东不置可否:“可我自己会处理好每件事。”
杨母不再说话,转过轮椅,冲不远处的家佣说道:“扶我进去。”
又对杨尚东说:“我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不用去医院做检查,之前就查出来有问题,只是熬日子罢了,所以才迫切地想要分配财产。你长大了,妈年纪大了,管不了了,要好自为之。”
“妈……”
“我也要回去了。还是老宅子好,清净,没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杨母在心底默默叹息:“你也好收收性了,没有人会永远由着你的火爆脾气。”
佣人推着杨母走了。
杨尚东一声不吭。
就在杨尚南和方青昔走后不久,杨母的东西也随之搬上车,接着走了。
杨尚东的家一下子又恢复清净,可是他知道无论如何都恢复不到一千的清净了。
脱了衣服,一纵跃入游泳池,来回游了几趟,直到精疲力竭。
他浑身湿漉漉地走进流云的房间,黑暗的房间里,他摸索着前进。
走到床头前,听见她说:“他来过了?”
“嗯。”杨尚东伸进被窝里抓住她的手,流云欲抽出,他非不让:“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我说了,那是命。”
“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如果当时,张君昊说一句:“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或许流云就会狠下心来不舍得走。
那么今天又会是另一番局面了。
或许……世上没有或许二字。
流云说:“我想接着睡一会。”
“嗯,你好好睡。”杨尚东松开手,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回到书房,冲了凉换了衣服,想睡又睡不着,索性起来翻阅书。
随意翻着,看到上面有一个戒指,纯玉,很温润。
电话响起,他去接。
是张君昊打来的,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能让流云接电话吗?”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
杨尚东索性拔了电话线。
他横竖不用手机,外人一般联系不到他。
张君昊受了冷落,一下子摔了电话。
唐徽如抱着家安走进来,被摔电话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君昊,怎么了?”
张君昊闷不吭声。
唐徽如看着他的背影,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张太太见她们退出来,问:“怎么了?”
唐徽如做了“嘘”的手势:“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两个人走了下来,张太太还在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
张太太没多说话,其实唐徽如不说她也知道,自从流云不见后,张君昊每一天展眉过。
她去抱孩子:“家安,来,让奶奶抱抱。”
家安开始认识这个奶奶,扑到她怀里,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
“哟,家安真乖。”张太太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看到你奶奶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