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和唐徽如正陪着家安在用早餐。
看见流云走下楼,她们都纷纷一怔。
流云似笑非笑地坐下来:“他们都去上班了?”
唐徽如把自己面前的食物推到她面前:“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流云伸出苍白的手把东西退还给她:“我还是喝点粥吧。”
家佣听了忙说:“流云最喜欢喝粥和君昊做的面条了。”
东西递上来的时候,流云说:“难为你们还记得。”
她旁若无人般地一勺一勺舀着碗里的白粥。
张太太和唐徽如相互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喝完一碗粥,流云看了看时钟,正好九点整。
她站起来,准备离席。
由始至终,没有和张太太,唐徽如打招呼。
这时外面传来:“太太,外面来人了。”
张太太问:“谁啊?”
流云已经准备上楼了,听到佣人说:“是杨家二少爷,杨尚东。”
脚步蓦地停下。
杨尚东?他怎么来了!
有些激动,她回过身欲走出去。
脚步已经踏进张家家门,杨尚东手里牵着一只凶猛的大狗,看见流云就说:“你怎么下地了?医生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
流云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错愕地看着他。
张太太走过来说:“尚东?你来得这么早?”
杨尚东看了看张太太,叫了声张姨,随即看了唐徽如一眼,挑了挑眉。
美则美矣,不过没有特点。
还不如苏流云,嫩是嫩了点,不过挺有我见犹怜的动人之处。
杨尚东说:“张姨,是这样的,昨天张君昊从我家里带走了小云,今天我就把她接回去了。回头你跟他说一声。”
“等等!你要带走她?那怎么能行呢?”
杨尚东反问:“为什么不行?难不成让她留在这里看张君昊一家三口享受天伦之乐?”
杨尚东永远都是一副自以为是的公子哥态度,手一拉,另一只手牵着大狗,说:“这是一只藏獒,我打算取名叫旺福,你说好吗?”
“旺福?”
“够俗吧?”杨尚东哈哈大笑:“我们商人世家,本就一身铜臭味,俗气也是难免的。”
见他要带走流云,张太太有些急了:“尚东,你跟流云是什么关系?怎么可以随便带走她?”
“张姨,实不相瞒,她是我正在追求的女人。”
“你正在追求的女人?”
“她和张君昊的婚姻在法律上已经解除。”
张太太一时语噎。
杨尚东攥着流云就往外走。
流云想挣脱:“喂!杨尚东!你疯了?”
嫌她走得慢,杨尚东松开藏獒,一把将她抱起来:“我是疯了,谁让你昨天不辞而别呢?”
“放开我!”
“我要让张君昊知道得罪我杨尚东是什么下场!”
上了车,流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绝对是疯了!”
“你要下车?”杨尚东挤兑着眉眼:“你还想接着回张家自讨没趣?苏流云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人家唐徽如母子都住进来了,难不成你还想做回正室?”
流云想开门的手蓦地停下来,是啊,她不是打算吃完早餐就收拾东西走人的吗?现在杨尚东找到自己,正好。
见她安分地坐在车座上,杨尚东问:“不走进去?”
“你开不开车?”
他忽然笑了,发动引擎,嘴上吹着口哨,开车走了。
财政局里,张君昊在谈论房子的事:“我需要越快越好,因为我太太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部长,最快需要三天后。”
“那就三天后。”张君昊顺手接起电话,是秘书,他问:“什么事?”
“部长家里人找您。”
“接进来。”
是张太太:“君昊,我事先说明我并无赶走她的意思,是她非要跟着人离开的。”
“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刚才杨尚东来了,苏流云跟着他走了。”
张君昊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走……走了?”
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打电话到杨家,没人接。
打电话给杨家老宅子,佣人去叫来杨母,在张君昊说明事情原委后,杨母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君昊,不是我包庇自己的儿子,只是你们的私事我也不好过多插手,该有还是没有,你们自己去处理。能帮的,我也只能帮一次,不然以尚东的性子不会原谅我这个当妈的。”
“杨姨,杨尚东是不是爱上她了?”
杨母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道:“尚东这个人,谁也不能了解他的心思。”
“对不起杨姨,叨扰了。”
“有空来看我。”
“好,您保重身体。”
放下电话,张君昊深深吸口气。
走了!竟然跟着杨尚东那厮不声不响地走了。
心中升起无名之火,他承受着家庭伦理的负重,还一门心思想着和流云搬出来另外住,可是她却不声不响地走了!
想到这里,张君昊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杨尚东开着车子,流云问:“这不是去你家的路?”
“这里是我家。”
流云不解地看着他:“不对吧?”
“是我的另外一套房子。”
流云说:“停车。”
杨尚东一个紧刹车:“怎么?”
“我跟着你从张家出来不是要跟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