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往正事上提,杨尚南和方青昔纷纷看了看杨母,杨母知道这是杨尚东的高明之处,索性直截了当说了:“杨家基金会刚刚做了一个决定。”
“哦?”
“你父亲在世的时候,一直挺中意茂司令的孙女,那孩子我也见过,挺不错。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
“妈,您说的是茂佳慧吗?”
“对,就是那孩子,看来你有印象。”
“我的事我自己有数,你们不要帮我做决定。”
“我们不是帮你做决定,而是提醒你,要么正儿八经地结婚,那么财产的事就既往不咎,归你的还是归你的,要么就全部归还杨家的财产,你分文不取。”
杨尚东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反应很平静:“这就是你们所做的决定?”
杨尚南说:“尚东,那个苏流云毕竟是张家的媳妇儿,你跟她这样纠缠不清只会对你自己不利。”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数。”杨尚东站起来:“苏流云的确是张君昊的妻子,他们已经离婚,孩子也不幸没了,我想做她后半辈子的那个人,不可以吗?”
他的话,让其余人都十分震愕。
杨母问:“你说可以吗?张家三代从政,背后势力不容小觑,你以为真的那么容易对付?”
杨尚东觉得好笑:“妈,大哥,难道喜欢一个人还要顾忌别人的身价地位吗?”
“尚东,张家的确不容小觑,你看上一任的宋市长……”
“我杨尚东认定的人和东西,就不会轻易放手。”
杨母忍不住道:“哪怕代价是拿走你所有的一切呢?”
杨尚东望着母亲:“如果你们觉得把财产继承给一个喜欢上离了婚的女人的儿子是错误的,那么我也无可争辩。”
说完,他就走了。
“尚东!”
杨尚东直接开着保时捷走了。
他是公子哥,是新生富豪,是流云口中的爆发富,但是他手头只有一辆保时捷,整整开了十年了。
流云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枯萎的植物都换上新的,然后坐在狭小的客厅里煮咖啡。
咖啡的香气萦绕了满屋子。
浓郁,迷人。
喜欢静静坐在沙发上的感觉,这里才是她的家,她的根,从小到大的回忆泰半是在这屋子里的。
只是……爸爸已经不在了。
再也没有人说:“流云,你的咖啡最好喝。”
“流云,不要担心,有爸爸在。”
“流云,爸爸希望你开心。”
“……”
喝完一杯咖啡,眼泪已经与咖啡融为一体。
“爸……”流云哽咽:“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再也没有温暖相依的感觉,唯有世态炎凉甚。
流云用手帕搵干眼泪,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咖啡。
有人在捶打门:“苏流云!”
一听声音,流云就知道是杨尚东。
看了看时间,才过了一夜就能找到这里,果然有本事。
亦或许找一个人其实并不难,就看有没有心。
没有人应,杨尚东开始用脚踢:“你可不要考验小爷的耐心。快开门。”
流云一口一口地啜着咖啡,装作没有听到。
杨尚东朝门拳打脚踢了好一会儿见里面没动静,忽然静止了。
流云以为他走了,吁了一口气,转眼一想,不对,杨尚东不是说走就走的人,一定……
还没想多少,外面传来猛烈的撞击声。
“一二三!撞!”
“一二三!撞!”
流云捧着杯子,转过头看着门一松一紧地在微动,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一二三!撞!”
“哗啦”一声,门板顺着强烈的撞击朝里倒地。
几个人松了口气:“终于倒下来。”
杨尚东走到门框那里,流云朝他惊叫:“你疯了!”
他眼皮子都不动一下:“赶快联系人装上新的门。”
一股子的痞子流氓相!
流云把杯子里的咖啡往他身上泼:“混蛋!”
杨尚东没躲,咖啡泼在了他的西装上,他倒也不发作,有说有笑地朝流云走近来:“你自己消失地无影无踪还好意思骂我混蛋?”
“我跟你没关系!”
“谁说的?”杨尚东攥过她的手:“你自己口口声声要跟我做交易的。”
流云义正言辞:“我拿了钱了!我拿了你母亲给的支票。”
怕他不信,她还故意找出来给他看:“你看,你母亲给我的,出手很阔绰,我认为自己依靠这一笔钱也可以安享余生,也可以用这一笔钱,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杨尚东看着那张支票,只觉得讽刺无比:“你不是说要张君昊尝尝愁苦滋味吗?”
“有了这张支票,我可以自己去做这些事。”
没由来的恨让杨尚东一下子将支票死得粉碎:“你很满意这个价钱?嗯?”
“你!”
杨尚东一把抱住她的头吻住她的唇,流云挣扎,他便发狠似的咬了一口。
流云指着门外面:“你给我滚出去!”
“凭什么?”他擦了擦嘴角,喉咙里还有点点血腥味。
“这是我的家!”
杨尚东从她手里拿过杯子,自己去倒了一杯咖啡,立刻赶到惊喜:“嗯……这咖啡真的不错……你煮的?”
自从他走进这个屋子,一切的安逸都被破坏,流云痛恨无比地看着他。
他一边喝咖啡一边点头:“你做的咖啡,我喜欢。”